南宮翼天回到斬月居。
冷瀟在陪伴小龜蛋輸液,他進去就陪在冷瀟和小龜蛋的身邊,關於案子的事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甚至也沒說其他的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的側臉。
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他本來以為父皇和母后都會好好對待她,不會再讓她受委屈的,南宮清瀾詆毀她罪證確鑿,但是卻反過來怪冷瀟,讓他提防冷瀟。
之前覺得他對惠貴妃和南宮清瀾已經很不耐煩,但現在看來只是錯覺,是他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了對她們的不滿,給她們一點小懲讓她們母女收斂。
小龜蛋睡着了,掛完水之後,冷瀟就幫他拔針,守了一會兒,便輕聲對他說:「出去吧,讓他睡覺。」
「嗯!」南宮翼天看着她一個轉身,方才手裏拿着的東西就不見了,他四處瞧了一下,沒見她放下。
但他沒馬上問,而是牽着她的手走出去。
「去見皇上了?」在院子裏,冷瀟問道。
「嗯。」
「說案子的事?他怎麼說?」
南宮翼天笑笑,「君臣和睦。」
冷瀟也笑了,三年前她入宮覲見,被惠貴妃她們攻擊,皇后懷疑,出宮之後她也是這樣對他說。
話是這樣的話,意思都懂得。
而且,他說的是君臣和睦,而不是父子,顯然是鬧得不愉快了。
「不要擔心,已經澄清了,從今天開始,外頭的輿論會改變,沒有人再說你。」
「謝謝!」
「不要說謝謝,我應該要保護你的。」
兩人牽着手,看似親密,卻總說着最客氣的話。
他們沒什麼話題,主要是他們都不善於交往。
南宮翼天小心翼翼,很多話想說卻不敢說。
冷瀟想說,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如果是以前的他,態度冷冰冰的,她反而能自在一些。
黏膩在一塊的時候,覺得是無間的,但始終他們沒有太深厚的感情基礎啊。
回到主屋的時候,冷瀟才想起天恩的事,道:「天恩的血適合小龜蛋。」
「真的?那太好了。」南宮翼天頓時開心起來,但隨即又問道:「但是天恩這么小,他的血給小龜蛋的話會不會有危險?」
「我會控制風險。」冷瀟也沒跟他解釋造血幹細胞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南宮翼天在醫術上對她特別的信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天恩救了小龜蛋,他要一輩子感激哥哥。」
「對,我們要跟他說明白這點。」
南宮翼天想到了什麼,看了她一眼,那之前說要生孩子的事那豈不是要擱置了?
但他沒問出口,弄得他多想那事似的。
「要怎麼治療?需要我怎麼幫忙配合?」南宮翼天問道。
冷瀟嘆氣,「這個過程會比較複雜,小龜蛋也會遭罪,而且經過治療之後,還要服一段時間的藥,他這個病是會復發的,所以未來幾年還是要比較小心觀察他的情況,如果復發,療程要重頭開始。」
南宮翼天十分心疼小龜蛋,才三歲便要受吃這麼多的苦頭才能活命。
但是,能活命就是好事。
冷瀟坐下之後看着他,「這段時間我要準備療程的事,我會搬過去跟他一個屋睡,而現在沒什麼事比這個更重要,我希望不要有外界的事來打擾到我。」
「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你。」南宮翼天鄭重地跟她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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