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風嗤笑一聲,「你說得倒是好聽,不如果這樣,趁着顏辭傾還沒回來,你給我道個歉,在遲寨主與杜寨主的見證下,你我二人之前結的仇就一筆勾銷,如何?」
褚憂頓住片刻,眼底閃爍着幽深的危險,面上卻帶着友好,「好,今日我在此給余寨主賠個不是。」
如此屈尊降貴的態度,讓餘風心裏那叫一個暢快,不過她也清楚自己不能搞得太過火,畢竟她們還得合作。
「事情說開了便好,那都沒事了。」杜行笑着打圓場,「現在天色已晚,依各位看,咱們是繼續等顏寨主,還是說回去歇息?」
餘風:「誰有耐心等她,我準備回房。」
褚憂:「我想再等半個時辰。」
遲送點頭,「我同意褚寨主的提議。」
「褚憂!」餘風怒道:「你成心跟我們作對呢?!」
「並未。」褚憂端着起熱氣騰騰的茶,放在嘴邊吹了幾下,接着抿了口,「我只是說自己想等着她,你們想不想等都行。」
杜行猶豫半晌,「要不都聽褚寨主的……」
餘風蹭的站起來打斷他,「要等你們自己等,我……」
話沒說完,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闖進來,「喲,這個點了,大家都還沒得睡呢?是還在等我嗎?」
幾人瞬間抬眸看去,穿着玄色衣袍的辭傾出現在她們眼前,手裏還拿着些青棗,邊吃邊說:「其實可以不用等我的,你們真的是讓我太感動了。」
「所以……」她停頓一下,視線在她們臉上來回掃,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露出和善可親的笑容,「我決定了……」
餘風:「你決定什麼決定!顏辭傾!信守承諾你都做不到,我怎麼能將任務交給你?!」
辭傾迅速衝到她邊上,扇她一巴掌,「我說話時,不准插嘴。」
「你……」餘風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不敢打我?!」
「啊啊啊!!!」
「你竟然不敢打我們!」
「我要殺了你!!」
辭傾輕嘖一聲,慢條斯理地抬腿踹飛她,「這麼多人,就屬你最喜歡吵鬧,再敢逼逼叨叨的,我直接殺了你。」
「還有想插嘴的嗎?」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靠着椅背翹起二郎腿,審視着其餘三人,「想插嘴的話,後果跟她一樣。」
「不。」三人猛搖頭,「顏寨主說。」
這個顏辭傾,到底何時變得如此厲害的?!
餘風惡狠狠地剜辭傾一眼,或許是害怕,倒也聽話的沒再開口。
辭傾非常滿意她們的識趣,「我來得這麼晚是有原因的,今日一整天本寨主基本都在北桓城打聽官府的消息。」
大家心臟一緊,「可有打聽到什麼?」
「有啊。」辭傾淡淡的道:「官府的人會提前來城中,所以,我決定提前去刺殺她們,但是呢,我又改變主意了。」
眾人急了,「為何?」
「要怪就怪……」辭傾伸手指餘風,薄唇緩緩輕啟,「她。」
餘風:「……」
她又怎麼了?
這次沒插嘴吧?
這個該死的顏辭傾!等官府的事解決後,她說什麼也要找個機會除掉她!
「我怎麼……」
辭傾冷哼,「如果不是你打斷我的話,我又怎會改變主意,除非你給我錢,來安撫我受傷的心。」
「……」你怎麼不去搶錢呢?!
餘風差點爆粗口,面色青一陣紫一陣的,好看得不行,「顏辭傾!你休要欺人太甚!」
辭傾切了聲,「那我不去刺殺她們了,也不跟你們合作,你們自己去解決官府的事。」
「別啊,顏寨主。」杜行暗叫不好,「我替她給,你看如何?」
褚憂神色晦暗,觀察着眾人,在心裏打着小算盤。
遲送沒有開腔,靜靜觀望。
餘風見有人替她出錢,自然是樂得看着,「這下你顏寨主總該沒有理由不做了吧。」
辭傾沉默起來。
大家都以為她想通了,結果下一秒,她的話讓所有人的臉色均變,「你們每人都得給我錢,一人至少三千兩。」
現場寂靜無聲。
約莫半刻鐘後,她們全部倒吸一口冷氣,她怎麼不去搶錢?!
三千兩!
她也敢獅子大開口!
辭傾將她們的表情收入眼底,好笑地彎了彎眉眼,她這個土匪做得很合理,就是要來個出其不意的打劫!
她喜歡呢!!
辭傾催促道:「你們到底給不給?不給我走了。」
幾人深呼吸,用力掐着手心,咬牙切齒道:「給!」
辭傾起身,愉快地整理着衣裳,「那我先去休息了,記住哦,不論你們用什麼辦法,必須在兩天內將錢準備好。」
「行。」
待她離開後,幾人對視一眼,終於繃不住了,回到各自的臥房發怒。
……
深夜。
遲送的身影靠近辭傾暫時在落風寨居住的房門,悄無聲息地推門而入,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
定睛一看。
哪兒有辭傾這個人。
只有冷冰冰的床鋪。
手裏的迷藥被遲送攥緊,她去了何處?
與此同時。
清風寨。
寓枳言的屋內,辭傾拿着根潔白柔軟的羽毛在他鼻尖上掃來掃去的,不出意外,被癢醒了。
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奇怪,怎麼醒了?」
鼻尖再次傳來癢意,寓枳言打了個噴嚏,透過月光才發現坐在床沿的辭傾,他小幅度地勾起唇角。
壞壞的辭傾姑娘……
就喜歡偷窺他……
寓枳言軟軟糯糯的喊她,「姑娘。」
「嗯。」辭傾扔掉羽毛,低頭湊近他,「清醒沒?」
渾身上下瞬間被她的氣息包裹住,黑暗中,寓枳言沒忍住摳摳手指,蒼白的小臉泛起些許紅暈,溫溫吞吞的說:「清醒啦,姑娘幹嘛弄醒我?」
「我睡不着。」辭傾又靠近他一分,鼻尖抵着他的頸窩,低聲喚他,「寓枳言……」
「啊……」寓枳言的臉愈發滾燙,語氣磕磕絆絆的,聽起來極為羞澀,「我……我在……在的……」
「姑娘……」
「我們貼得太近了……」
「不近,這是特別正常人際關係的距離。」辭傾蹭蹭他的肌膚,「別再叫我辭傾姑娘,叫名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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