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
見狀無計可施,只好開口詢問:「依小姐之意,還需補充何物才能達到標準?」
沈慕雪折了一旁花木上一截枝條,在地面上書寫了二字——權位。
「我和沈樂瑤之間糾葛久矣,能想到的一切手段,甚至我早已實踐。但結局如何呢?儘管未婚先孕令其聲譽受損,卻依然被侯府所容。縱使輿論沸反盈天,如今她仍舊活靈活現活躍於公眾視線中。請問,她比我們多佔了什麼優勢?」
聞言鄭氏面容緊繃回答:「國公爵府背景。」
「沒錯,正是擁有這樣強大的後盾及王妃這樣的親人庇護,才使得無論多麼不堪之事都無法動搖其根基。」
「那我們就完全束手無策了嗎?」
憤怒之餘敲打了幾下桌面,
「前一陣聽聞老國公長孫於出席沈樂瑤婚宴途中不幸殞命,金氏為此好一段時間不敢回娘家。也許這意味着金家已經對她喪失信心了……」
嘆氣一聲後,沈慕雪回應:「你想得太淺了。在這樣的大家族中成長起來的人自然深知其中複雜關係網。為鞏固實力他們會不惜培養嫡庶乃至遠親子女。一人飛黃騰達足以延續整個姓氏百年輝煌。」
「就算內部矛盾重重,只要個人尚具備一定利用價值,就不會輕易被捨棄掉。更何況現在她的配偶可是朝廷丞相身份;如此說來丞相也等於成了他們勢力圈的一部分。四大世家之所以代代相傳且盤根錯節相互交織。如今通過沈樂瑤這一層紐帶侯門實際上也被牽扯進來。若貿然行動恐怕最終吃虧的只會是我們自己……」
聽完這番解釋之後,鄭氏頓時覺得背後發冷。
這位年輕女子太過於聰穎透徹了。
如果不是這次交流或許今後將蒙在鼓裏走向絕境而不知因由何故。
不甘心地問道:「難道我們就任其猖狂?」
嘴角露出微笑說道:「我說困難並不代表無法撼動,還望指點迷津。」
沈慕雪抬手,又以樹枝刻下兩個字:凌瑋。
這是安平侯府中的庶子。
也是鄭氏唯一的兒子。
鄭氏的目光在那兩字上停留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
「我懂了,我明白了!」
鄭氏興奮地連叫兩聲,向沈慕雪行了一禮,「多謝小姐指點迷津,往後有任何需要妾身效勞之處,請儘管開口。」
有鄭氏在府中關注沈樂瑤的動向,確實最好不過。
沈慕雪也沒虛偽客套。
她簡短回應道:「好。」
兩人正在交談間,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喂,快來瞧瞧,這沈家的大小姐竟然和我們家的姨娘走到了一起。兩個人在那兒嘀咕個不停,還不知道在策劃些什麼陰謀詭計呢。」
聽見這話,沈慕雪和鄭氏轉過身去,見到由凌落凝率領一群女子朝這邊走近。
她眼神鋒利地看着沈慕雪,話語裏滿是諷刺之意。
顯然她還在為上次被坑掉錢的事耿耿於懷。
「落凝小姐,沈小姐是我們這兒的賓客,你怎麼能如此說話待客?」
看着鄭氏為自己說話,凌落凝便不再遮掩。
冷笑道,「像這般陰險狡猾、心腸狠毒的女子,見到一次我就會指責一次。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在梅林宴會上哪會白白丟失了六萬兩銀子啊。」
「你……」
鄭氏還想辯解,但被沈慕雪阻止了。
只見她輕輕一笑,從容答道:「當時情景大家都有目共睹,那隻簪子本來我只開價一千兩,是你執意要找專家鑑定真偽,而最終五萬兩的估價乃是皇上御定,莫非季小姐對皇上的決定有所質疑不成?」
「誰敢質疑皇上呀?別,別亂說啦。」
即使凌落凝敢於直接攻擊沈慕雪,但對於君王她可是半點不敢得罪。
畢竟,在場各位背後都有顯赫的家族支持,萬一閒言碎語傳到了皇帝耳朵里,可能便會引發不小的風波。
急於避開話題,凌落凝繼續道,「我只是看不慣你表面上裝作柔弱善良實際上卻欺壓旁人的做法罷了。據說你們府中許多弟妹也被你欺負過,你現在還要繼續偽裝下去嗎?」
聽到這裏,沈慕雪微微挑眉詢問:「這些都是從沈樂瑤那裏聽來的吧?」
原來自己的名聲已經被扭曲至此。
很好。
那麼以後行事起來便更有理可依了。
「不用管我說的話是誰告訴我的。如果大家懷疑真實性的話,可以問相府里的三小姐妙兒姑娘,她們平日相處最為頻繁,肯定清楚情況。」
於是,凌落凝用力把躲躲閃閃的沈妙兒推上前去,高聲命令道:「妙兒,來告訴我們大家,剛才那些話究竟是事實還是虛構?」
沈妙兒先望了望凌落凝,接着驚恐萬分地看向沈慕雪。
整張面孔因緊張漲得通紅。
周圍所有人此刻都注視着她,等待着答案。
只見她緊抓雙手指縫,渾身顫抖不已,似乎快要哭出來了。
沈慕雪不願牽連無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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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為沈妙兒解圍,未料到,沈妙兒忽然閉上眼睛說道:「是的,落凝說得對,大姐在家裏……經常欺負下人,她,她也打過我……」
這時,沈妙兒挽起袖子。
她的手臂上佈滿紅印,似乎是由皮鞭造成的傷痕。
凌落凝大為高興,舉起沈妙兒的手臂向眾人展示:「瞧見沒有?我說得沒錯吧。沈慕雪表裏不一,就連親妹妹都下得去手。真是個沒人性的人。」
隨即,四周的人立刻隨聲附和起來。
沈妙兒低着頭,避開了沈慕雪的目光。
全身顫抖如同篩糠一般。
看起來十分可憐。
沈慕雪的眼睛逐漸冰冷下來。
過去,因為她害怕沈樂瑤,曾替換了那隻兔子。
而今天又因畏懼凌落凝,在這上演了如此一幕。
她早就明白,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
那些值得同情的人背後往往有不可原諒的一面。
鄭氏急忙開口道:「沈小姐並非那樣的人。」
沈慕雪沒有回應,而是默默開始活動着手腕。
如果要加罪於某人,哪裏擔心找不到理由呢?
既然道理講不通,唯有武力能解決問題。
就讓她們見識一下吧。
眼見沈慕雪毫無解釋之意,凌落凝得意地宣佈:「沒什麼可說的了吧?像你這樣的毒婦,在我們安平侯府不受歡迎。即刻離去,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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