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戛然而止。
沈慕雪微微一愣。
難道這佛堂能屏蔽那個自稱系統的存在?
事實上,自從沈慕雪拒絕了系統入宮的建議,它的出現頻率就大減。
甚至於馬車遇險時,它也未曾現身。
沈慕雪還以為它就此消失。
原來,它還在。
系統預警未知的風險,也許正指向青山庵之事。本無興趣的她,卻因那晚在青山庵做的怪夢而心生好奇。
她必須揭開青山庵的秘密。
否則,她的心難以安寧。
對於系統佈置的任務,無論如何她也會去完成,畢竟那也是她的目的。但這並不代表她會完全受制於系統。
系統離線,沈慕雪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依舊跪在佛堂的蒲團上,口中默誦大悲咒。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哭喊:「姐姐——」
沈慕雪轉身望去。
只見沈樂瑤抱着小包裹,踉蹌跑來,在跨門檻時不慎摔倒,直直趴在了沈慕雪跟前。寺廟裏的老和尚聽到聲響,連忙過來扶起了沈樂瑤:「施主,您沒事吧?」
「沒事,我此行是來找我姐的。」
沈樂瑤說着,目光轉向沈慕雪,滿臉的委屈狀。
沈慕雪覺得這情景有些好笑。
她倆彼此知根知底,沈樂瑤就算演技再好,也打動不了她。
沈樂瑤走到沈慕雪跟前,直接跪下了。
抬眼時,眼淚已經像梨花帶雨般滑落。
「姐,瑤兒知道錯了,我求求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明白你不待見我,但我確實是真心悔改。如果你不肯原諒,我就這麼跪着不起來了。」
周圍的僧人們紛紛投來目光。
沈慕雪仍舊一副淡淡的樣子,在跪在地上的沈樂瑤面前,她顯得格外冷硬。
「你想跪,那就隨你吧。」
沈慕雪繞過她往外走去,正好瞥見一片明黃色的衣裳閃過院落。
皇上來啦!
沈慕雪心裏微微一震。
就在這一瞬間,一切豁然開朗。
原來沈樂瑤逃離青山庵,並不是回家,而是得知皇上蒞臨福安寺,特意跟過來的。
在她面前上演這一幕,也是做給皇上看的。
住持見此雙手合一,念了句「阿彌陀佛」,正要避開。
沈慕雪連忙喊住了他。
「大師,如今我有個疑惑,想請您解惑。」
住持示意請進:「如此,請施主跟我到禪房說話。」
沈樂瑤看着沈慕雪跟着住持離去,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早上,金氏派人接她時,告訴她一個驚人的消息。
皇上居然看中了沈慕雪,暗示兩個月後進宮選秀!
要是沈慕雪進了宮當了娘娘,那不是要壓她一頭嗎?
不行!這絕對不行!她也要進宮!
以前,她可以搶走凌凡,現在她也可以搶走皇上的寵愛。
說來也巧。
她剛上馬車不久,就在路上遇到了皇上的車隊。
她躲在一旁,隨後跪地恭迎聖駕。
等到隊伍遠去,她悄悄抬頭一望,雖然沒見到皇上的樣子,卻見識到了那豪華至極的三米長、五米多寬的巨大馬車,車身上不僅雕刻精美,還鑲嵌滿了各種寶石翡翠。
那份氣派和華貴,令人嚮往。
如果她成了皇上的寵妃,那是不是也能乘坐那樣的馬車,享受那種威風?
貪念一起,便如影隨形,難以平息。
於是,沈樂瑤拋下馬車,背上包,刻意弄得蓬頭垢面,跑到福安寺……
她要讓皇上親眼看到,她這麼柔弱可憐。
而她那位姐姐,又是多麼的狠毒狡猾。
這樣想着,沈樂瑤又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幾下。
確保挽起袖子時,那些傷痕能恰到好處地顯露出來。
禪房內。
沈慕雪沉吟片刻,試探性地問:「大師,您聽說過『天音』嗎?」
住持面容慈善,撫着白鬍子,淡淡地說:「又何為天音呢?」
「就是……不存在這個世間的聲音,但它能與你對話,甚至在緊要關頭,助你轉危為安……」
住持搖頭:「未曾聽聞。也許,施主您非比尋常。」
他拿起簽筒,隨後遞給了沈慕雪:「施主來抽一簽,讓我來為您解析,也許能窺視一點天意。」
沈慕雪依言。
雙手輕輕晃動簽筒。
不久,一支黑色的簽落了下來。
簽筒中的簽分四種。
紅頭為大吉,上上籤。
綠頭代表一般,中籤。
白頭乃為下籤,意味着事事不順。
黑頭只有一支,是最不吉利的下下籤,預示災禍。
住持見狀,那雙渾濁的眼中閃過驚訝。
隨後他念出了簽文——「薪救烈火四野燃,三千世界皆成灰;問及榮華與出路,莫讓心勞一場空。」
相府,也算是個文化底蘊深厚的地方。
這話聽着像是說,拿乾柴去救火,結果只會讓火更旺,倒不如不救。
沈慕雪心裏明白這個理。
但黑漆漆的木牌上究竟藏着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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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目光滿含慈悲,望着沈慕雪,良久,才輕嘆一口氣:「女施主這輩子,怕是難逃劫數。」
沈慕雪心頭猛地一緊。
她不願就這麼輕易認輸。
她要活得精彩,活得自由自在,站在人前受人仰視。
她要那些陰暗角落裏的小人只能抬頭仰望她的光芒。
沈慕雪收起眼底的驚愕,語氣堅定地說:「畢竟事在人為嘛。」
老和尚輕輕搖頭。
「上天曾給過你改命換運的機會,可你偏偏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只怕將來……」
他又嘆了口氣,對沈慕雪說,「既然你能聽見天音,就該順應天意。」
天意?
沈慕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如果有天意,為何她一生下來就剋死了母親,遭到父親嫌棄,還要遭受妾室之女的欺凌和未婚夫的算計?
上天從不懲罰那些惡人。
那麼,她就來做這個替天行道的人。
沈慕雪起身告辭。
「大師的指點銘記於心。」
剛到門口,老和尚卻喊住了她:「姑娘本該一生榮耀,若此時離開了福安寺,將來或許還有轉機,若固執己見,恐怕是在劫難逃。」
僧人很少如此篤定說話,通常都是點到即止。
而老和尚對沈慕雪,幾乎是直言不諱了。
「多謝大師,只是我母親的超度儀式需要三天,我還不能離開。」
她倒想看看,這個福安寺里到底藏着什麼,竟可以改變她本該榮耀一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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