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騎着三輪車晃晃悠悠地轉過一個彎後,馬上停了下來。
「姑,我還是不放心。你在這裏等着點,我回去看看。」他下了車,對趙梅說道。
趙梅笑着道:「你這孩子,我說了沒事肯定沒事的。早點弄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不過,見趙豐還是堅持己見,她也只能在原地等他。
趙豐先打開手機的錄像,然後快步跑了回去。
果然,如他所料。
只見一輛綠色的電動三輪車正停在剛才曬糧食的地方,而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那裏費勁巴力地將整袋的玉米往車上搬。
趙豐放慢了腳步,估摸了數量之後,這才大喝一聲:「住手!幹什麼呢?!」
那人聽見喊聲,顯然被嚇了一跳,馬上要搬上車的糧食差點脫了手。
可他並不死心,猛地一用力,便將這袋糧食掀到了車上,快步竄上了車。
此時,趙豐已經追了上來!
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喊道:「范務叔,你這是幹什麼呢?!竟然偷我姑家的糧食?!」
范務被他這麼用力一抓,頓時覺得胳膊上一陣劇痛,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
趙豐「啊」地一聲,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胳膊肘擦在柏油路上,一絲鮮血頓時滲了出來。
趁着這個工夫,范務一加油門,三輪車逃之夭夭而去。
趙豐從容地爬了起來,然後不慌不忙地拿起了手機。
「請問是110嗎!我要報案,就在剛才我家的糧食被搶了!」
等了五分鐘左右,只見趙梅跑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看到趙豐身上髒兮兮的,胳膊上還流着血,她一臉焦急地問道。
趙豐將事情簡單講了一下,安慰道:「姑,沒事。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而且那人我也認識,放心吧,他跑不了的。」
趙梅氣得咬着牙問道:「是誰幹的?!」
趙豐苦笑道:「就是我家樓上的那個范務。」
「是那個老東西?!」趙梅驚訝了一下,馬上開口罵道,「當年你爸在世的時候,我就聽說這人不是個東西!你爺爺奶奶也說這個人素質很低!」
兩人正說話間,警車駛了過來。
趙豐朝他們擺了擺手,警車在他的身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三名警官走了下來。
簡單詢問了情況後,趙豐便跟着上了警車,一路向着范務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警車一直追了十里路,卻沒有發現范務的身影。
領頭的警官想了想,轉頭問道:「距離這周邊最近的地方有沒有糧食收購點?」
一名警察說道:「還真有!我對那片熟悉,我來指路。」
警車原地掉頭,直接向着收購點駛了過去。
果然,警察所料不錯。就在一個糧食收購點,趙豐一眼便看到了正在那裏過秤的范務。
「就是那個人!」隨着他的指認,民警們下車後,直接將范務控制住了。
對於民警的到來,范務雖然有些緊張,可並不害怕。
他也算是老江湖了,自己心裏還是很有數的。
等他被帶上警車,看到坐在車裏的趙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東西,你給老子等着!」
趙豐嚇得身子不由地向後猛地一縮,明顯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老實點!」一旁的民警皺了皺眉頭,喝聲訓斥道。
警車很快就回到了所里。
等趙豐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而此時,趙梅與李紅軍兩人也在大廳里等着了。
「小豐,沒事吧?」趙梅連忙迎上去,一臉關切地問道。
「沒事的。姑,咱們是受害者,能有什麼事情?」趙豐安慰了一句,接着問道,「姑,那糧食拉回家了嗎?」
李紅軍接過話來說:「都弄回去了。」
三人正在這裏說話時,一名警官將趙梅叫進去也做了份筆錄。
等一切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漸晚了。
回去的路上,趙梅還恨恨地道:「這老東西怎麼沒栽到溝里?!」
趙豐寬慰她:「你們放心吧,這次他可沒這麼簡單就出來。」
說完,他又怕對方家裏找上門來求情,將這些年范務欺負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梅聽了緊緊地攥着拳頭,咬牙切齒地道:「這回說什麼也不原諒這老雜碎!」
三人回到家中,趙梅還想炒幾個菜,卻被趙豐攔住了。理由也很簡單,天晚了,自己回去晚了就沒車了。
「那怕啥?今晚你住在這裏就行。反正家裏就我跟你姑父兩人,空房子還有好幾間。」
面對姑姑的盛情,趙豐只是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
李紅軍也是非常高興,轉身就拿了一瓶白酒過來,很是堅定地說道:「今天難得小豐過來,我們倆高低都要整一點。」
趙梅白了他一眼,轉身就去廚房了。
第二天,天一亮趙豐就起來了。他先活動了一下,便開始打掃起了院子。
聽到動靜的趙梅也起來了。她看着認真打掃衛生的侄子,沒有說話,嘴角卻噙滿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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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他們的其樂融融,范務家那就是雞飛狗跳了。
昨夜吃晚飯的時候,家裏人見范務還沒有回去,便打他的電話。
電話雖然是通的,可那邊一直無人接聽。這不由的讓他們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
於是,他們便開始挨個給親戚朋友打電話。可問了一圈,大家竟然都沒有見過他。
就在他們準備報警時,派出所的電話打了過來。
當得知范務竟然因為涉嫌搶劫被公安機關刑事拘留時,他們頓時就慌了。
臨河市本就是個縣級市,人托人,很快就打聽到了具體的情況。
范務嬸知道經過之後,直接開罵道:「那小兔崽子一個傻子,他的話也能信?!這種傻子活着也是浪費糧食,當初怎麼沒跟他那狐狸精的媽一塊兒被車撞死!」
她的兒子范銅柱將酒杯往桌子上一蹲,光着膀子站起來嚷嚷道:「媽的!我去找那二傻子去!今天要是不把他打出屎來,我跟他姓!」
說着,他直接開了房門向樓下去了!
只是,趙豐今晚正好也不在家中。范銅柱「哐哐」在鐵門上踹了好幾腳,將外面的鐵皮都踹癟了,這才罵罵咧咧地上了樓。
趙豐家的鄰居通過貓眼向外看了看,見是范銅柱,只是嘆了口氣,也不敢出門。
沒辦法,這家人在整個小區那都是沒理都要佔三分的主兒。大家見了他們都跟見了臭狗屎一般,躲得遠遠的。
一夜過去,就在范銅柱下樓又狠狠地踹門的時候,趙豐騎着自行車從李田村慢慢悠悠地趕了回來。
上了樓,見自家鐵門被踹成這樣,便知道是誰所為了。
這時,對門的房門打開了。張大叔向趙豐快速地招了招手,將他叫到跟前。
「小豐,你還是先出去躲躲吧。那范務家的小子昨晚就踹你家的門,早上起來又踹了一遍!」
趙豐張了張嘴,一副緊張的樣子,心中卻是冷笑。送上門的財神,可不能讓他就這麼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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