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從來就沒想過要要在晏氏集團久干,這次離完婚回晏家老宅,本就是為了告訴晏老爺子交還大權的事。
只是她沒想到晏凌芳竟搶先一步質問她。
沈鳶眸色染上幾分涼意,對晏老爺子道:「晏爺爺,很感激您這段時間的信任,但晏氏集團終歸是晏家的產業,我不想再繼續管理了,今後還是交還給晏北辰負責吧。」
晏老爺子眉頭深蹙:「小鳶,你這才幹了多久,怎麼說不管就不管了?」
沈鳶微抿着唇,沒再吭聲。
「小鳶,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難題?還是有人說了什麼,讓你心裏不痛快了?」晏老爺子又問道。
沈鳶微微一笑,淡然道:「都沒有爺爺,我只是想靠着自己的本事工作賺錢,這樣才更安心。」
晏老爺子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小鳶,晏北辰如今還在基層歷練,你這麼一走,晏氏集團該交到誰手裏?」
晏凌芳卻道:「爸,這還不好幹嗎,索性讓北辰回來接管晏氏集團不就好了?我看北辰也歷練了一陣子,心性肯定成熟了不少,您老又何必逼着晏家將來的繼承人去基層受那麼多罪?」
晏北辰見有人幫他說話,眼底的野心跟欲望昭然若揭。
他趁熱打鐵,立即向晏老爺子保證道:「爺爺,通過這段時間的歷練,我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保證同樣的錯誤今後絕不再犯了,一定帶領晏氏集團往更高的地方走,絕不辜負您老的用心栽培。」
晏凌芳笑着道:「爸,您看北辰這孩子多積極多有信心,您也該多給他一些試錯的機會嘛,他從小就是我看着長大的,我相信他能管好晏氏集團。」
「就你護着他!」晏老爺子冷哼一聲,可神色中已經浮現出了動搖。
晏凌芳給晏北辰使了個眼色:「北辰啊,這陣子你在基層也辛苦了,這幾天就留下來,好好陪陪姑姑。」
「正好我也有段時間沒過問晏氏集團的事了,等明天抽個時間,你帶我去晏氏集團轉轉。」
晏北辰當然看得出晏凌芳這是在給他機會,滿口答應:「好姑姑,那我就先不去基層了,這幾天就留在京都陪您——」
「對賭協議都簽了,現在想臨陣脫逃,是不是太晚了?」
前廳門口,一道凌厲冷沉的男人聲音忽地傳來。
一室寂然。
所有人都循聲朝門口看去。
秦昱一身壓迫氣場,邁着凌冽步伐進屋,銳利冷眸直視着晏北辰:「怎麼,不敢賭了,想當逃兵?」
晏北辰整個人瞬間僵住,胸腔氣得直發顫。
那份屈辱的對賭協議,正是秦昱逼迫他簽下的。
將一個都快倒閉了的分公司交到他手裏,他怎麼可能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讓其起死回生!
秦昱當初逼着他簽下協議,分明就是想逼死他!
晏北辰清楚看到了秦昱眼底的不屑跟挑釁,死死攥着拳頭,一字一句道:「表哥,你交給我的那個分公司已經是半死不活的境況,就算我再怎麼努力都不能」
「這麼說來,你是承認自己不行了?」秦昱冷笑着打斷他,大步從晏北辰身側掠過,徑直拉開了沈鳶身側的椅子入座。
沈鳶無可避免地跟男人短暫對上了目光。
秦昱看着她,笑意深長地揚了揚眉梢:「沈小姐也在?」
沈鳶立刻躲開目光,語氣生疏:「秦總好。」
秦昱視線又回到晏北辰身上,冷笑着開口:「只要你當着晏氏集團眾多員工的面承認你自己能力不行,挽救不了一個小小的分公司,我可以讓你回來,繼續當個無能的掌權者。」
晏北辰被這話刺激得太陽穴緊繃,狠狠咬牙道:「表哥,我們都是一家人,你為何總這麼逼着我不放!」
秦昱絲毫沒給他留情面:「少跟我套近乎,你出去說認識我,只會丟了我的顏面。」
晏北辰氣得一口氣差點沒緩過去。
好在晏凌芳及時站了出來:「秦昱!怎麼跟你表弟說話呢!」
秦昱這才悠悠看了晏凌芳一眼,眸底冷意並未收斂多少:「您別告訴我,您不在國外養病,專程回來一趟是為了幫晏北辰說情的?」
晏凌芳沒想到自己的親兒子一點面子都不給她,語氣更加不悅:「什麼說情!北辰是我親侄子,你親表弟,他才是晏家將來的繼承人!」
「你這是被什麼人給挑撥離間了,反倒幫着外人去對付自家人,哪有你這麼拎不清的?」
這別有深意的一番話說完,晏凌芳冷冷掃了沈鳶一眼,眸底閃過一絲警告。
「晏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我全都聽說了,是什麼人從中作梗,我心裏一清二楚!秦昱,你要執意為了一個女人跟晏家關係僵化,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秦昱神色冷然,周身散發出上位者的壓迫氣息:「您不了解情況還是說兩句,我所做任何決定,都是趨於利益最大化。」
晏凌芳嗓音頓時提高:「好啊,你這是嫌我不懂生意上的事,覺得我多管閒事了!」
秦昱微蹙着眉道:「生意上的事您不該過問太多,好好在國外養病不好麼?」
晏凌芳再冷靜自持,這會也被秦昱氣得有些失了分寸:「我要是再不管,你是不是就要被別的女人勾引得忘了自己的理智!」
秦昱聞言,眉眼之間情緒驟然寒涼,也沒給秦母留面子:「我看您倒是被挑撥離間得不輕。」
「你!」
眼看母子二人就要吵起來,晏老爺子頗為頭疼道:「夠了!都少說兩句!」
「好不容易團聚一次,一見面就吵,像什麼樣子?」
晏凌芳氣得不行:「爸,我這才出國幾年,秦昱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副冷血無情的樣子了?他不幫着自家人,反倒跟外人沆瀣一氣,您也不勸勸他!」
晏老爺子怎麼可能聽不出晏凌芳的言外之意,她一口一個外人,不就是暗指沈鳶嗎?
「凌芳,你一直待在國外,對家裏的情況不了解很正常。」晏老爺子到底還是顧忌晏凌芳的面子,語重心長道,「小鳶不是外人,秦昱跟小鳶之間難免工作上打交道,有時候走得近一點無可厚非。
「外面的人慣會斷章取義,你不要輕信了那些讒言。」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