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瑞西蒂滿心無奈,重重地嘆了口氣,而後怒視着盧西弗。念及他身為扎爾之子,她實不忍見他走向絕路,可他那執拗的性子卻讓她無計可施。她苦苦思索,卻仍不知該如何挽救。
「罷了,你且按自己心意行事吧。」她終究還是妥協了,邊說邊翻了個白眼,隨即起身,決然離去。
卡修斯亦深陷困境,眉頭緊鎖,暗自思忖。此事發展之迅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他試圖有所作為,卻發現自己無力回天。既已捲入這場風暴,便唯有堅守,等待命運的裁決。
他心想,至少要等到盧西弗完成復仇,一切或許方能回歸正軌。他篤定盧西弗在那之後定會重拾往昔平靜生活,卻渾然未覺盧西弗的心思早已超脫復仇之外,轉向了更為宏大的野心——征服整個世界。
卡修斯緩緩起身,佩劍在側,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他最後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盧西弗,轉身踏入未知。
盧西弗獨自躺在沙發之上,雙眼緊閉,仿若陷入沉睡。然他思緒萬千,並未真正入眠。
「哼,兩個巫王,不過是小角色罷了。我所謀劃的棋局,需與更多強者對弈。此乃開端,未來我要面對的勁敵,將遠超爾等想像。」
「此地諸事了結之後,你等是否追隨於我,已無關緊要。我既已起手,定當將這棋局下至終局。」他喃喃自語,側身蜷縮,漸漸沉入夢鄉。
……
在那靜謐的病房之中,一位紅髮男子靜臥於白色病榻之上,面容安詳,仿若沉睡。一台精密儀器在旁,無聲地監測着他的心跳與心電活動,屏幕上的曲線有規律地波動着,顯示着生命的跡象。
一位護士身着潔白制服,靜靜地坐在一旁,眼神中透着疲憊與無奈。她已在此守護多年,每日面對這毫無生氣的景象,心中的希望漸漸消磨。
紅髮男子桑德,實則為亞太聯邦三角洲小隊的隊長。八年前,一場激烈衝突讓他陷入昏迷,自此便一直沉睡不醒。儘管身上的傷口早已癒合,可他的意識卻仍被困於黑暗深淵。
這些年,一位女僕始終陪伴左右,悉心照料他的起居。每日亦有醫生前來查房,不敢有絲毫懈怠,只因他身份特殊。
護士凝視着桑德,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與牢騷:「真搞不懂,為何他們還不放棄?他已沉睡多年,甦醒的希望渺茫,如此堅持,不過是徒耗資源。」她輕聲嘆息,站起身來,在病房中來回踱步,試圖驅散心中的煩悶。
她的身影在病房中來回穿梭,腳步聲在寂靜中迴蕩。不經意間,她背對桑德之時,那沉睡多年的男子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動作細微難察,似是沉睡深處的一絲覺醒之兆。
……
肯辛頓市的操場,往昔曾是孩子們歡笑嬉鬧、追逐足球的樂園。如今,這片廣闊的草地在雨後顯得格外空曠寂寥。雨水剛剛停歇,草尖上還掛着晶瑩的水珠,地面上也積起了大小不一的水坑,倒映着天空的陰霾。
突然,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吹得草兒劇烈晃動,水坑中的水面也泛起層層漣漪。一架直升機衝破雲層,緩緩降落在這片草地上。
艙門緩緩打開,首先走出一位體格魁梧的男子。他那粉色的頭髮隨風肆意舞動,一襲潔白無瑕的長袍披在肩上,隨風輕輕飄揚,彰顯出一種別樣的氣質。
緊接着,一位更為壯碩的男子踏出艙門。他的長髮呈深灰色,如夜幕般厚重,身上穿着一件由動物皮毛製成的夾克,散發着粗獷的氣息。兩人臉上皆有獨特的紋身,相較之下,粉色頭髮的男子多了幾分文雅,而後者則更似勇猛無畏的維京戰士。
「看這情形,近日定有降雨。」黑頭髮的男子阿恩望着濕漉漉的草地,開口說道。
「似乎如此。只是不知是否有那神秘的黑色閃電再度降臨。」里亞利微微抬頭,目光深邃,似在探尋着天空的秘密,「走吧,前去探查一番,或許能有所發現。」言罷,他率先邁步,朝着附近的街道走去。
行至街道,里亞利的腳步忽然停下,眼神被眼前的一個彈坑所吸引。那彈坑之中已積滿雨水,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着微光。
他緩緩蹲下,伸手觸摸彈坑邊緣,眉頭微皺:「你覺得這會是閃電所致嗎?」
阿恩走上前來,目光落在彈坑上,環顧四周後搖了搖頭:「附近並無其他相似痕跡,不過從這表面溫度來看,似乎事發不久。」
里亞利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腦袋,舉目四望。此時天空已漸漸放晴,市民們紛紛走出家門,臉上卻不見往日的輕鬆愉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與不安。
人群之中,議論紛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黑色閃電頻頻降臨,難道是上帝對我們的懲罰?」
「是啊,這幾日的異常天氣實在令人惶恐。這個時節本不該下雨,如今卻連續兩日暴雨傾盆,緊接着便是這莫名的彈坑,這城市恐怕已不再安全。」
「可我們又能如何?我們的家、我們的生計皆在此處,怎能輕易捨棄?」
「但留在此地,無異於坐以待斃!你看那些彈坑,皆是黑色閃電的傑作。誰能保證下一次閃電不會擊中我們的房屋?我們不過是僥倖至今罷了!」
「沒錯,生命至上!只要能活下去,才有希望!這城市不能再待了!」
「我已決定離開,另尋安身之所。」
「我也走!」
「我亦是!」
「諸位且慢……」
「不!若你想留下,那是你的選擇,我絕不能讓家人陷入險境!」
「罷了,此地已非吾等久留之地。往昔美好,皆成過往,如今唯有離去,方能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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