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黯哥哥!」
就在這時,一道帶着哭腔的少女聲音傳來。
一個身穿荷藕色的對襟襦裙,扎着丸子頭的俏麗少女沖了進來。
她一頭撲進蘇黯懷中,哽咽道。
「蘇黯哥哥,你失蹤了那麼久,我們一直找不到你,我還以為你已經遭遇了不測……」
「詩詩?」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
看着懷中的少女,蘇黯愣了愣,現在時間已經是半夜。
為什麼王詩詩會出現在神威侯府。
「蘇黯哥哥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很擔心。這兩天我就住在侯府。」
「清羽也在,她本來要回周府的,我讓她留下來陪我。」
緊隨着王詩詩之後,周清羽也走了進來。
她一身素色長裙,長發玉簪挽起,面容恬淡,嫻雅淑靜。
她幽幽的看着蘇黯,欲說還休,盈盈美眸中似有千言萬語。
看着樹懶一般掛在懷中不肯走的王詩詩,蘇黯忽然感覺哪裏有點不對勁。
早在一個月前,他跟周清羽商量過,關於他們要訂婚的事情,最好還是由她來告訴王詩詩。
他知道這對王詩詩來說有點殘酷,一邊是心上人,一邊是最好的閨蜜,然後在她茫然無知的情況下,閨蜜跟心上人走在了一起。
但現在不主動告知,後面王詩詩自己發現了真相,這對她來說只怕更難以接受。
現如今,在周清羽面前,王詩詩還跟他表現的這般親密,顯然周清羽並沒有告訴她他們即將訂婚的消息。
周清羽抿了抿嘴,對王詩詩這般動作也沒有絲毫表示。
她看着蘇黯,似欲訴衷腸,但又有所顧慮。
蘇婉更是一陣扶額,明明你才是蘇黯的未婚妻,你看到詩詩賴在他懷裏,一點情緒都沒有嗎。
其實,周清羽心中真沒有酸醋之意,她對王詩詩一直懷着愧疚之情,她覺得是自己搶了好友的男人。
看到王詩詩和蘇黯這麼親密,她心中反而多了些釋然,那種愧疚之情緩解了許多。
「蘇黯哥哥,你要注意安全,以後大晚上不要出去狩獵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王詩詩坐在蘇黯懷中,挽着他的脖子,埋怨他不把自己身家性命當回事。
「詩詩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注意。」
「你先下來吧。」
看着不為所動的周清羽和一臉古怪的蘇婉,蘇黯心裏發毛。
他有種妻前目犯的既視感。
蘇黯扶着王詩詩的肩膀,將她從自己懷中抱下來。
王詩詩撅了噘嘴,有些不情願,好不容易有機會跟蘇黯哥哥親密接觸。
但今晚能抱抱已經是不錯的進展了,王詩詩見好就收,從蘇黯懷中下來,坐在一旁的圓凳上。
「我和清羽本來在睡覺的,然後聽到緋月姐姐說你醒了,就過來看看。」
「蘇黯哥哥你現在還會不舒服嗎?」
「我沒事。」蘇黯道。
他昏迷只是因為秘境裏的排斥陣法出了差錯,一覺醒來就恢復如初了。
「那就好,我還真怕你留下什麼後遺症。」王詩詩拍了拍胸脯。
「對了蘇黯哥哥,能不能說說你在秘境裏遭遇了什麼。」
在確認蘇黯沒事以後,王詩詩也是好奇起秘境中發生的事來。
秘境,在她心中的印象就是神秘危險。
聽說蘇黯哥哥進入那個秘境還和陰物有關,想想就讓人害怕。
對此,蘇婉和周清羽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現在外界沒有確切的秘境內部訊息,因為秘境倖存者到現在除了蘇黯以外,都昏迷不醒。
哪怕丹青這種修為高出蘇黯許多的三境巔峰劍修,也是如此。
「關於我在秘境的遭遇……」
蘇黯編造了一個謊言,他進入秘境後,出現在一座木屋旁,他為了躲避陰物進入木屋地下室,然後碰到了一個黑袍人,對方將地下室一個陣眼激活後,他又在地下室躲了一段時間,忽然感到一陣眩暈,再醒來,自己就回到神威侯府了。
聽完,蘇婉撇了撇嘴,什麼躲在地下室,完全就是蘇黯瞎編亂造。
要是真一直躲起來,他就不會得到那枚年代久遠的戒指。
「人身貓頭鷹的陰物,嘶~」王詩詩倒吸了口涼氣,光是聯想起這種陰物的形象,她就有些害怕。
和王詩詩的害怕不同,周清羽倒是對這種古老的陰物有些好奇。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鎮邪司跟着唐雁歷練,擊殺過諸多陰物,早已對陰物沒有了恐懼感。
「對了,清羽你別干看着啊,也來和蘇黯哥哥說說話。」
王詩詩察覺到進來以後,自己的好閨蜜和蘇黯哥哥一句話都沒說過。
是不是蘇黯哥哥入修南府學宮後,他們的關係變的有些冷淡了?
看來以後自己去南府學宮找蘇黯哥哥,得多拉上她一起了。
一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個是自己未來的夫婿,未來關係可不能太冷淡。
周清羽目光柔柔的看向蘇黯。
兩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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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只化作一句。
「回來就好。」
看着這一幕,蘇婉抓着頭髮,有些抓狂。
不對勁啊。
明明你們才是一對,怎麼搞得好像你們是背着正主搞地下戀情的狗男女一樣。
王詩詩又和蘇黯聊了一會,感到一陣倦意襲來。
她打了一個哈欠。
「清羽我有點困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嗯。」周清羽點了點頭。
兩人走後。
「你準備怎麼處理詩詩對你的感情。」蘇婉幽幽的看着蘇黯道。
「坦白來說,我也沒有一個很好的辦法。」蘇黯嘆了口氣。
以王詩詩的身份,若是明媒正娶,只能作為蘇黯的正妻。
畢竟王詩詩的父親是武衛營四將中的驃騎將軍,在武衛營位次僅次於大將軍,還要在衛將軍和車騎將軍之上。
和神威侯相比固然不如,但也是軍方巨擘。
而且王家和蘇家算是世交,這意味着蘇黯對這段情感,不能欺騙、始亂終棄。
至少他和周清羽的關係,得先和王詩詩坦白。
於此同時,侯府的一間廂房內。
王詩詩將自己脫的只剩下肚兜,身體呈一個大字躺在床榻上。
她閉着雙眼,感慨道。
「清羽你知道嗎,前兩天一直找不到蘇黯哥哥的時候,我很傷心。」
「看出來了。」
周清羽回想起王詩詩抱着自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場景。
「我當時都絕望了,一度以為這輩子我要孤獨終老了,好在最後緋月姐姐找到了蘇黯哥哥。」
周清羽沉默,她當時也很傷心。
只是這些日子的經歷讓她堅強了許多,當時母親司雪勸她人死如燈滅,早點接受現實,從這段感情中脫離。
但她不願放棄一直和蘇婉尋找蘇黯蹤跡。
「我決定了,明天回家,我要去求爹爹跟蘇叔叔寫信,向蘇黯哥哥求親。」
王詩詩道。
「對了,清羽你對那個澹臺泫有印象嗎,她就在隔壁,還是婉兒帶她回來的。」
「你知道嗎,蘇黯哥哥親口說過喜歡她。」
「是嗎?我不太清楚。」周清羽道
對於這個烏龍,蘇黯和她說過。
蘇黯因為要和周清羽訂婚的緣故,暗示王詩詩他喜歡周清羽,希望王詩詩能放下對他的情感,但王詩詩卻誤以為是他對澹臺泫有意思。
「說真的有點嫉妒她了,蘇黯哥哥都沒有對我說過他愛我。」
「但是我也明白,作為蘇黯哥哥以後的正妻,我要有大婦的風範,男子納妾是正常的,尤其是蘇家人丁不旺。」
「蘇黯哥哥以後少不了妻妾成群,我要提前適應。」
聽她這麼說,周清羽心中愈發歉疚。
她輕嘆了口氣。
「好了詩詩,睡吧,不早了。」
「唔,是該睡覺了。」
說罷王詩詩脫下肚兜,赤身祼體躺在床上,露出白嫩還有些青澀的嬌軀。
「詩詩你不穿寢衣也就罷了,怎麼把肚兜也脫了。」
「哎呀,光着身子睡更舒服嘛。」
「那你睡過去一點,我這邊沒位置了。」
「就不,我要抱着你睡。」
「清羽乾脆你也別穿衣服了。」
「詩詩你別扯我衣服啊,什麼時候你變這麼壞了。」
又是一陣嬉鬧,王詩詩終於倦意襲來,沉沉睡去。
周清羽沒有睡,而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朦朧的夜色。
直到低微的鼾聲響起。
看着那張近在咫尺有些嬰兒肥的嬌俏臉蛋,周清羽忍不住輕輕捏了捏。
「嗯哼~」
睡夢中,王詩詩嬌哼一聲,別過臉蛋。
王詩詩睡着的時候很黏人,她雙腿雙手緊緊纏在周清羽身上。
周清羽小心翼翼的掰開她的手臂,從她的懷抱中脫身,還不忘拿一個枕頭讓她抱着。
周清羽下了床,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途中還很小心的沒有驚動睡在外室的王詩詩的貼身侍女。
至於她的貼身侍女春桃,周清羽對上一任侍女小嬋很有感情,對方為救她而死。
情感上周清羽不太想接受這個替代品,加上她現在經常待在鎮邪司用不上貼身侍女。
所以春桃便一直待在周府。
周清羽出了廂房,一路往後花園走去。
與此同時,蘇黯也在前往後花園的路上。
方才當着王詩詩的面,二人有很多話都沒有說。
所以二人傳音約定王詩詩睡着以後,後花園一見。
見面的地點在上次的水榭上。
侯府的後花園,因為靈陣的緣故。不同時令的花同時盛開。
水面菡萏盛放,隰畔蘭菊爭艷,唯有水榭旁一株寒梅,在這花團錦簇中顯得十分樸素。
蘇黯走到近前,一眼便看到那個倚靠在水榭欄杆上,捻梅輕嗅的女子,她一身素衣,清幽嫻雅。
夜深影朦朧,疊翠繁花重。
暗香疏影處,一梅獨傲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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