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燁和慕容雪薇對視一眼:"宣。"
不多時,李越快步入殿,神色焦急:"陛下,娘娘,出大事了!"
"李愛卿何事如此慌張?"顧燁明知故問。
"下官剛收到消息,我南詔使團中的醫官在太醫院遇害。"李越拱手道,"還請陛下明察。"
慕容雪薇輕聲道:"李大人確定那位醫官是被害的嗎?"
"這..."李越一愣,"什麼意思?"
"不如李大人親自看看。"顧燁示意張景掀開白布。
李越走近查看,臉色突然大變:"這...這不是..."
"李大人認識此人?"慕容雪薇問道。
李越強自鎮定:"這確實是跟隨下官前來的醫官。"
"是嗎?"慕容雪薇緩緩起身,"那不知李大人可認得這個?"
她取出那枚刻着"琬"字的玉佩。李越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
"李大人,"慕容雪薇步步逼近,"如實說來,你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一陣嘈雜聲。一個侍衛匆匆進來:"陛下,城西發現可疑人員!"
"什麼人?"
"是..."侍衛看了眼李越,"是幾個南詔打扮的人,他們..."
話未說完,李越突然從袖中掏出一物往地上一摔。白煙頓時瀰漫開來。
"攔住他!"顧燁一聲令下。
然而等煙霧散去,李越已經不見蹤影。偏殿內只餘下一張字條。
慕容雪薇拾起字條,上面只有一句話:"久旱逢甘霖。"
"這句話..."琉璃面色一變。
慕容雪薇點頭:"沒錯,正是當初在江南,蕭琬凝常用的暗語。"
"看來,"顧燁眸光森冷,"這一局,終於要開始了。"
"李越既然敢在這個時候逃走,那麼城西的動靜必定是聲東擊西。"慕容雪薇分析道。
"已經派人去追了。"顧燁沉聲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
慕容雪薇會意:"登基大典。"
"南詔這步棋下得不錯,"顧燁目光深沉,"一方面製造太醫院命案,一方面又借醉香居做文章。若是處理不好,只怕會影響各國對我大齊的信任。"
"所以我們更要穩住其他使臣。"慕容雪薇道,"不如..."
話未說完,琉璃匆匆進來:"娘娘,禮部那邊送來了大典的細節安排。"
慕容雪薇接過奏摺翻看,眉頭漸漸皺起:"這些安排..."
"怎麼了?"顧燁問道。
"太過繁瑣了。"慕容雪薇將奏摺遞給顧燁,"按照這個流程,不僅耽誤時間,還容易出紕漏。"
顧燁看完也是眉頭緊鎖:"確實。現在這個時候,越是簡單穩妥越好。"
"陛下說得對。"張景這時走進來,"剛才我讓人查過了,禮部這份奏摺,是楊大人擬定的。"
"楊謙?"慕容雪薇和顧燁對視一眼。
"太初國使臣..."顧燁眸光一冷,"看來不止南詔一個國家在打主意。"
"所以更要速戰速決。"慕容雪薇站起身,"臣妾以為,不如就按照最簡單的禮儀來辦。既顯得莊重,又不會節外生枝。"
顧燁點頭:"你說得對。傳旨禮部,就按最基本的禮儀來。"
"是。"
待人退下,慕容雪薇輕聲道:"你說,他們會在大典上做什麼文章?"
"不管他們要做什麼,"顧燁拉過慕容雪薇的手,"有朕在,誰也別想壞了這個大典。"
慕容雪薇莞爾一笑:"我信你。"
登基大典這天,天氣格外晴朗。從五更天開始,京城就熱鬧非凡。
鳳儀宮內,宮女們正在為慕容雪薇梳妝。
"娘娘,"琉璃一邊為慕容雪薇戴上鳳冠,一邊低聲道,"暗衛傳來消息,城中已經部署好了。"
慕容雪薇微微點頭:"太醫院那邊呢?"
"張大人親自守着。那個''死人''被秘密轉移到了別處。"
慕容雪薇正要說話,外面傳來通傳:"陛下駕到!"
顧燁一身明黃色龍袍走進來,看着鏡中的慕容雪薇,眼中閃過一絲柔情:"準備好了嗎?"
"嗯。"慕容雪薇起身,"只是..."
"放心,"顧燁握住她的手,"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今日,就讓他們看看,這大齊江山,究竟該是誰的。"
太和殿前,文武百官和各國使臣已經按位次站好。楊謙目光掃過周圍,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楊大人,"陳浩走近,低聲道,"在找李越大人嗎?"
楊謙神色不變:"聽說他身體不適,不能來了?"
"是啊,"陳浩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大概是昨晚在醉香居喝多了。"
楊謙剛要說話,忽聽鐘鼓齊鳴,儀仗隊緩緩而來。
"陛下駕到!"
顧燁身着龍袍,在文武百官的跪拜聲中,緩步走向金鑾殿。每一步都穩健有力,彰顯着帝王威儀。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在陳浩耳邊低語幾句。陳浩面色一變,快步走向殿外。
慕容雪薇注意到這一幕,與顧燁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有人坐不住了。
"今日,"顧燁的聲音在太和殿內迴蕩,"朕於此登基,願與諸位愛卿同心同德,共創大齊盛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在百官山呼萬歲之際,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站住!"
"攔住他們!"
緊接着,一聲悽厲的慘叫劃破長空。
殿內眾人一驚,楊謙嘴角卻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來人!"顧燁沉聲道,"外面怎麼回事?"
一個侍衛跑進來:"回陛下,有刺客!"
文武百官頓時一片譁然。就在這時,又一個侍衛匆匆進來:"陛下,城西發現南詔細作!"
"什麼?"有大臣驚呼,"南詔竟敢在登基大典上生事?"
楊謙上前一步:"陛下,依臣之見,此事恐怕與昨日太醫院的命案有關。"
顧燁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哦?楊愛卿何出此言?"
"那位死去的南詔醫官,想必與這些刺客是一夥的。"楊謙道,"如今李越大人也不知所蹤..."
"楊大人此言差矣。"慕容雪薇忽然開口,"既然是登基大典,為何要談這些不吉利的事?"
她轉向顧燁:"陛下,臣妾以為,大典要緊。這些雜事,讓護衛去處理便是。"
顧燁頷首:"皇后說得對。繼續大典!"
楊謙還想說什麼,卻見陳浩快步走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楊謙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楊大人,"慕容雪薇看着他,"可是有什麼不適?"
"沒...沒有。"楊謙強自鎮定,"臣失態了。"
大典繼續進行。當顧燁正式接受天命,登基稱帝時,殿外的騷動已經平息。
"皇后娘娘請上殿!"
在百官的注視下,慕容雪薇一襲鳳袍,緩步走向大殿。每一步都優雅從容,絲毫看不出方才的波瀾。
然而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
"且慢!"
所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着華服的女子站在殿門口。她面帶微笑,目光卻冷如寒冰:
"按照規矩皇后的封后大典,皇后應當徒步前往城外的靜安寺為國祈福,皇后娘娘可曾祈過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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