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這一事宜,夏音音便步入了司燚煊的居所。
臨入門前,她吩咐西風,將手中的信函速速遣送回京,以免延誤要事。
深知司燚煊手握直通天聽的秘徑,能將書信無礙地呈至御前,因此心中全無半分憂慮。
自夏音音陪伴他於南清縣靜養之日起,不過短短一日光景。
縣城之中,百姓的身影便逐漸稠密起來,如春日細雨般悄然滲透每一個角落。
她心中暗自篤定,計謀已然生效,如同靜待花開的溫柔與耐心。
「郡主,您究竟施展了何種妙計,讓那些百姓自發地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這一日,方范的身體已是大為好轉,滿臉的好奇與不解,仿佛孩童窺見了世間最奇妙的秘密,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遂向夏音音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她輕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淡然,緩緩解釋道。
「我已下令,在縣內每戶人家最為醒目的位置,皆插上南暻的旗幟。」
「這些日子以來,百姓們閉門不出,定會好奇地派遣家丁或鄰里外出探視。」
「只要不是北疆之人,他們自會安心,意識到南清縣已安然置於南暻的庇護之下,那飄揚的旗幟,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們,自會現身。」
方范聞言,猛地一拍腦門,臉上綻放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敬仰之情溢於言表,望向她的目光中滿是欽佩。
這位郡主,果真是心思玲瓏,智慧過人。
夏音音則是以一個微妙的白眼回應了他的「過度」崇拜。
隨即低下頭,專注於為司燚煊更換傷口上的藥。
司燚煊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身上,唇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弧度,他的女孩,怎會不聰慧絕頂呢?
然而,這份溫柔轉瞬即逝,當他將視線轉向一旁的方范時,眼底不由自主地掠過一抹淡淡的嫌惡。
音音所選之人,真的靠譜嗎?
方范正沉浸在對她那番驚世駭俗之語的欽佩之中,眼神中滿是敬仰未散。
卻猛然察覺到一道凌厲的目光正鎖定着自己,那眼神銳利如刃,仿佛要將他生生吞噬。
他心頭猛地一緊,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僵直,連忙挺直了脊樑,對着夏音音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
「郡主,下官下官還是去外面等候您吧?」
言罷,他根本不敢等待她的回應,生怕再多留一刻便會惹來更大的麻煩,於是轉身,帶着一絲狼狽與踉蹌,一瘸一拐地朝門外逃去。
她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困惑,追隨着方范走遠的背影,手中動作卻未曾停歇。
「你尋他相助,真的靠譜嗎?」
司燚煊同樣凝視着那逐漸模糊的背影,語氣中滿是不解,轉向她問道。
夏音音抬頭,眼中閃爍着笑意,望向他,「他雖然心思繁複,但智慧超群,不必擔心,此人堪當大任。」
【起初,我或許並未立即憶起,但這兩日,我細細咀嚼過往,忽地憶起書中確有這樣一位人物,他單憑一己之力,便令北疆折損了一整師的兵力。】
【只不過,那位英雄現世之時,尚在未來三年之後,且其名非方范,而是方翰。他當年曾豪言,他與北疆之間,有着不解之仇。若依照故事的脈絡細細推敲,這位方范,十有八九便是那方翰的前身。】
【當前尚缺乏確鑿證據來證實一切,但這並無大礙。方范那顆機敏的腦子,絕非愚鈍之輩,日後定能派上用場。】
夏音音對此事看得頗為豁達,挑選手下,首要的是順眼與投緣。
儘管她曾被他算計了一回,卻也不失為對他的一種另類賞識。
「好,你心中有數便好。」司燚煊見狀,也不再多言。
夏音音緩緩向他細述着這段日子的種種際遇,其間自然也提及了淵鑋王那檔子事,還順道遞上了給皇上的書信,言辭間流露出一絲的釋然。
他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淵鑋王的伎倆他早有耳聞。
雖無大才,卻擅長暗中使絆,沒想到這回竟在夏音音這裏栽了大跟頭,真是世事難料。
「哦?那淵鑋王現今境況如何?」
「被關押在何地?」他笑吟吟地問,眼中閃爍着好奇與幾分看好戲的光芒。
「呃?」
夏音音正專注地為傷口更換新藥,動作突然一頓,抬頭望向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帶着幾分自嘲的意味。
「嘿,說起來慚愧,我竟把他給拋諸腦後了。」
「此刻是生是死,我還真不得而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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