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溫暖,謝京溪才覺得自己整個人活了過來,她一把抱住林昭昭,兩個人像是連體嬰一樣往屋子裏面走,謝京溪一邊走,還不忘一邊感嘆說道:「好冷好冷啊,昭昭你衝上來抱住我的那一瞬間,我感覺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昭昭沒忍住,輕輕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敢當你的面全世界。」
謝京溪只當自己沒有聽見進來帳篷就坐在暖風機前,溫暖的風一點一點落在她的身上,謝京溪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相比較她,顧清越很淡定地接過自家小助理遞過來的外套然後輕輕穿上,甚至還在外面觀望了一會兒才進來。
「你不冷嗎?」謝京溪問他。
男人點了點頭,也湊到她的身邊取暖:「有一點,但是……」
他剛準備說「但是跟你在一起就不冷」,下一秒就被謝京溪一個凌厲的眼神瞪得說不出話來,只得訕訕地閉上嘴。
顧清越忘了。
這裏可不是別的地方,是劇組,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呢。
徐升走到他們倆面前,輕咳了聲:「你倆,要不再拍一場?」
他略微有些心虛。
謝京溪挑了挑眉,下意識地詢問:「剛剛那段拍得不好嗎?」
徐升點了點頭:「拍是拍的還行,就是需要補幾個鏡頭,帶出來的攝像不夠,個別親昵的鏡頭需要再細緻的扣一下。」
「嗯好。」謝京溪點了點頭,往自己喉嚨里灌了一口生薑水。
她正準備起身,徐升匆忙說道:「不着急,你跟清越先回回溫,五分鐘!五分鐘之後我喊你們。」
說罷,徐升不再看自己面前的兩人往冰地里走去。
謝京溪其實現在已經回暖得差不多了,而顧清越一直拿着自己不知道在回什麼消息。
化妝師小姐姐過來給謝京溪整理造型。
男人忽然抬頭對上她茫然的視線。
自從跟顧清越相處久了之後,謝京溪跟他兩人已經產生了一種不必言說的默契。
僅僅只需要一個眼神,對方就能立刻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謝京溪不經意地咽了咽口水。
她接過化妝師小姐姐遞過來的梳子,然後隨意地扯了個理由道:「那個,小姐姐你有爽膚水嗎,我手臂上似乎好起來一點……」
「哦,我有!有的,在車上我去給你拿哈。」說完她急匆匆地往外走。
見人走遠,謝京溪緩緩鬆了一口氣,她湊近顧清越問:「什麼事情。」
男人神秘的一笑,然後將自己的手機屏幕放在了謝京溪的面前。
是一張關於許初夏的照片,照片中的姑娘一身白色呢絨大衣,帶着棕色的貝雷帽出現在Y國街頭的梧桐樹下。
一束暖暖的陽光照耀在她的側臉上。
謝京溪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小聲地說:「真的在Y國啊。」
說實話,她還是有點詫異的。
可偏偏事實真的如同顧池淵那晚所說的一樣。
許初夏真的出現在了Y國的街頭,就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樣。
「不是我找到的。」顧清越收起手機,周圍沒有什麼人,他小聲地說:「這張照片是大哥發給我的,他說是他落地南非之後打開手機的第一條信息。」
謝京溪抿了抿唇,下意識地猜測:「是夏夏自己?」
不對啊!正常來說許初夏應該是不知道顧池淵去南非了,那這樣算來,發這張照片的應該另有其人。
顧清越見她想得認真,溫和地整理了一下她的發梢。
「我叫人查了一下這張照片的地址,意外發現竟然在顧家老宅。」
一個答案就這樣出現在了兩個人的心裏,謝京溪看向顧清越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母親!」
一瞬間。
兩人緊繃的弦都鬆了下來。
謝京溪輕笑出聲:「我們怎麼把她忘記了,她可一向最喜歡夏夏了。」
回想起事發那天,雖然是顧母將許初夏送出去的,但是大家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是為了許初夏好。
「謝老師,顧老師。」
身後一個小助理跑上前來:「我們開始拍攝了。」
謝京溪脫下外套,起身。
天空中的雪花越飄越大,謝京溪提着劍跟顧清越打了兩個來回,比起第一遍,這一遍兩個人更加熟練。
渾然天成,青色的衣服上落下一點一點的雪花。
「卡!」
徐升滿意地看向自己的鏡頭,滿意地點了點頭:「還不錯,咱們可以準備準備下一場戲了。」
下一場戲,是雪的吻。
謝京溪看着地上那已經積起來薄薄一層的雪花,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我們真的要躺在這個上面嗎?」
她已經能想像到自己身上這件薄薄的輕紗被雪花浸透的樣子。
謝京溪沒忍住,輕輕打了個寒顫。
「不,這雪花不夠厚。」徐升思索了一下說道:「到時候,我們把你們要躺的那邊雪掃掉,然後用仿真雪花鋪好,效果是一樣的就是需要你克服一下。」
「室外不比室內,到底還是有點冷的。」
「沒事。」謝京溪還算是心大,她一邊挨着取暖器取暖,一邊說:「你這沒讓我直接躺在冰天雪地的雪天裏就是好的了。」
徐升嘴角抽了抽。
「把你凍感冒了完蛋的是我們劇組好嗎?」
謝京溪沒吭聲,開始默默看劇組。
下一場戲是原着中的定情名場面,出現在雪地大戲的後面,是女主蕭落和男主祁宿的相愛倒計時。
在這之後就是祁宿謀反,蕭落以人質的身份被長樂公主關到皇宮裏,用她來當威脅祁宿的手段。
白皚皚一片的世界裏,那抹艷麗的梅花顯得格外惹眼。
蕭落和祁宿兩個坐在樹下下棋。
她修長的指節捏着一枚漂亮的白玉棋子,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祁宿:「祁宿,你又輸了。」
黑子被白子包圍,這一盤,祁宿輸了個徹底。
但他只是輕輕挑了挑眉,一雙眼睛含情的看着蕭落:「嗯,我輸了,所以你打算怎麼懲罰我?」
他的語氣隱隱約約有些期待,蕭落將手上的白子收了回去:「我想想啊——」
她佯裝思考,祁宿就這樣看着她,嘴角弧度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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