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出毒瘴,按照原路下山。
走了沒一會,那女子就準備偷偷走小路離開,結果卻被李鐵牙發現。
李鐵牙攔在那女子面前,呲牙笑道:「姐妹兒,一起來的一起走,你想偷偷溜走,不太仗義吧。」
「我已經給了獵頭抗毒藥的報酬,還不能走了?」
女子怒目圓睜,別有一番英氣。
「你交的報酬不夠。」
獵頭冷哼一聲,說道:「你總共采了九株天風草,若是沒有我的抗毒藥,你能采這麼多?現在就給我一株,未免有些太磕磣了。」
「幾位兄台。」
女子朗聲道:「你們也看到了,這老獵戶和李鐵牙是一夥的,根本就沒想讓我們拿着天風草走,大家一起聯手,搶了他倆的天風草!」
此言一出,那三個憨憨的同姓獵戶也看出了不對勁,默默站在了女子身後。
相比於醜陋的李鐵牙和老獵戶,三人幾乎是下意識選擇了這容貌不錯,碩果纍纍的女獵戶。
「呵呵。」
老獵戶看了看天色,往旁邊草叢裏吐了口痰:「算算時間,藥效也該發作了。」
「什麼?!」
三個同姓獵戶一驚,剛想抽出柴刀動手,頓覺一陣無力,腿腳一軟,直接倒在地上,雙眼裏滿是不可思議之色,漸漸失去意識。
江岳見狀,影帝上身,也面帶驚慌的倒在地上。
旁邊的嘯天見狀乾脆口吐白沫,躺在江岳身邊,不停的嗚咽,看起來一人一犬悽慘無比。
那女子倒是沒中毒,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四個廢物,一條傻狗,怎麼都給藥吃了,都沒腦子嗎?」
「哈哈哈。」
李鐵牙笑道:「本以為你也是個尖椿子,沒想到心眼兒還挺多。老老實實把天風草都交出來,可以饒你不死。」
「饒我不死?」
女子放聲大笑。
老獵戶和李鐵牙乾的這勾當,怎麼可能給人留活口?若是留活口,他們明年還干不幹這活了?
女子掏刀,就欲死戰,結果卻也覺得雙腿一軟,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癱倒。
「呵呵,你以為不吃藥粉就不中毒了?」
老獵戶走了過來,從女子手裏一把奪過獸皮袋,冷笑道:「不吃抗毒藥,毒瘴你扛不住,吃了抗毒藥,出毒瘴就倒。進了我的獵隊,就別想活着出去。」
「袋子裏還十株,總十一株,李鐵牙,你看走眼了。」
老獵戶罵了一句,吩咐道:「給這些人處理了,咱們趕緊走。」
「行。臭娘們,還挺能藏。」
李鐵牙踹了那女子一腳,抽出柴刀就準備砍下去,結果卻聽到老獵戶的一聲慘叫。
「啊——」
只見老獵戶嘴角滲血,眼睛瞪得老大,胸口已經被一支箭矢貫穿。
李鐵牙大驚失色,趕緊看向一旁,發現躺在地上的江岳已經站在不遠處,持弓對着他,毫無疑問,老獵戶就是被江岳射死的。
冷汗瞬間打濕了李鐵牙的後背,山風吹來,濕透的麻衣貼在身上,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後腦。
「爺,江爺,饒命啊.....」
李鐵牙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江岳能一點事都沒有。
老獵戶的計策極其完美,吃抗毒藥出了毒瘴就會倒地不起,不吃抗毒藥,抗毒三個多時辰,照樣倒地不起。
但江岳沒事,而且出手狠辣至極,老獵戶已經被射了個透心涼。
「江爺,饒命,饒命,我知道老獵戶的錢財放在何處,饒命。」
嗖——
箭矢破空,貫穿了李鐵牙的胸膛,他嗬嗬幾聲,倒在血泊之中。
「......」
江岳抬弓對準地上躺着的女子和同姓青壯,想了想又將弓放下,嘆了口氣。
最後江岳還是沒殺了這三位同姓青壯和這位女子,只是上前收了他們存放天風草的獸皮袋。
「在下.....」
那女子用盡全力,說道:「在下青縣周悅,謝閣下救命之恩,不殺之恩。若閣下日後有需要的,可來青縣閩街尋我。」
江岳挑了挑眉,沒搭理周悅,薅走周悅的獸皮袋,轉頭就走。
三位青壯和周悅能否活着,全看天命,江岳不會主動殺了他們,但也不會去救他們。
離開之後,江岳數着自己獸皮袋裏的天風草,臉上笑容越來越盛。
他自己採摘了八株天風草,周悅採摘了十一株,老獵戶八株,李鐵牙八株,三位青壯總共十五株。
加起來總共五十株天風草!
正好十兩銀子!
「發達了,發達了!這下真的發達了!」
江岳心中大喜,帶着嘯天快活的走在山路上:「嘯天啊,這次咱們能過個好年了,再攢點銀子就能給四郎送到縣裏藥行當學徒了,日子好起來啦!」
「汪——」
嘯天不知道銀子有啥用,只想吃山雞。
「哈哈,等回去給你打!到時候咱們一起教訓教訓那黑豹。」
「汪汪汪——」
嘯天興奮極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教訓黑豹還是有山雞吃。
一人一犬走了一刻鐘左右,嘯天忽然停了下來,狗耳朵豎的老高,一動一動的。
「怎麼了?」
江岳眉頭微皺,已經做好隨時撒丫子跑路的準備。
「汪——」
嘯天拽了拽江岳的褲腿,向前面小路跑去,江岳見狀趕忙跟上,一人一犬走了五六分鐘,猛然停下腳步。
在遠處山林中,江岳依稀可以看到兩撥人在爆發激烈的爭吵。
其中一波人有兩個獵戶,都是伏牛村趙家的,一個是趙七郎,一個是趙七郎的四叔。
另一波人是趙七郎所在獵隊的,足足有八人。
兩波人在面紅耳赤的爭論着。
趙七郎對江岳有恩,時常照拂江家,所以江岳乾脆從旁邊聽了起來,若是有需要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馬獵頭,我三叔都死了,憑什麼還要算人頭費?」
趙七郎據理力爭,脖子都紅了:「咱們之前就說好了,人頭費下山之後給,我三叔死在山上了,人頭費按理說不算的。」
「憑什麼不算?」
馬獵頭大手一揮,「你三叔自己死的,和我們沒關係,該交的人頭費一個都不能少,要是不交,你們今天就別想走。」
「媽的.....」
趙七郎深吸了一口氣,壓抑道:「我交,我仨一共三株天風草,給你們!」
說罷趙七郎數了三株天風草,裝進獸皮袋裏丟給馬獵頭。
「哈哈哈。」
馬獵頭哈哈大笑:「趙七,那是剛剛的人頭費,你出言不遜,忤逆獵頭,現在每個人得交五株天風草才能走!」
話音落罷,馬獵頭周圍的獵戶們隱隱成掎角之勢,圍住了趙七郎和趙四叔二人。
一人五株天風草,算上死了的趙三叔,總共得交十五株天風草,趙七郎和趙四叔這趟加起來都沒這麼多天風草。
「不交天風草,就把趙家老路交出來。」
馬獵頭目光閃爍,終於暴露出自己的真正意圖。
他想要的,是趙家的老路!
「你做夢!」
「做夢?給我上!活捉捆起來帶回馬家村,我就不信你們的嘴能硬的抗住刑。」
「殺!」
趙七郎和趙四叔抽出柴刀,馬獵頭也不甘示弱,帶着麾下獵戶一擁而上,兩波人廝殺成一團。
戰鬥場面極其混亂,一時之間江岳也找不到好的出箭時機,只能默默等着。
約摸着三五分鐘後,趙七郎和趙四叔落敗,被生生捆了起來。
「哼,帶回去!」
馬獵頭大手一揮,指着趙七郎笑道:「趙七,我就不信,把你四叔的皮一塊一塊的揭開,把肉一塊塊的割下來,你趙七還能忍住不說。」
「啊!!」
趙七郎滿臉絕望之色:「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