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信所見一切。
要知道,
溫佳倫雖廢,好歹留條命。
現在,命沒了!
溫佳倫的眼睛外凸,頭顱耷拉,死透!
他的屍體像是一袋破舊的沙袋,無力地垂在地面上,血液從他的嘴角緩緩流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四周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只剩下溫嘉誠那憤怒的咆哮在空曠的場地中迴蕩。
「殺了他!」
溫嘉誠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他的眼睛充血,仿佛要噴出火來。
他的嘴唇被咬破,血跡斑斑,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只有對眼前這個男人的無盡怒火。
聽到溫嘉誠的吩咐,槍手們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一時間,幾道火舌同時噴出,子彈如同死神的使者,呼嘯着朝李超襲來。
李超的反應快如閃電,他搶先一步,提起溫佳倫的屍體擋在身前,成了一堵肉盾。
子彈打在屍體上,濺起一朵朵血花,但李超卻毫髮無損。
他的眼神冷靜而堅定,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擋住第一輪攻擊後,李超不再猶豫。
他的單手一甩,幾道破空聲隨之而起,仿佛強弓勁弩。
那些小石頭的力量和速度不比子彈差,精準地落在幾個槍手的眉心。
幾人仰面倒下,眉心處出現了指甲蓋大小的血洞,血洞內嵌着顆小石頭。
這些石頭是李超順路撿的,但在他手中卻成了致命的武器。
這時,
遠處的槍聲再次響起,是藏在暗處的槍手,趁着李超出手的空隙尋找破綻。
但李超早有準備,他聽聲辨位,瞬間躍起,腳下的地面被打出一個個黑洞,灰塵四濺。
連續兩次攻擊,徹底暴露了槍手的位置。
李超的身影如同獵豹般朝遠處的假山掠去,那裏還有槍聲。
連續三聲槍響!
間隔越來越近!
顯然槍手慌了!
熱武器對修煉者有優勢,死於熱武器暗殺的修煉者不少。
但有一點無法避免,槍手主要練習射擊,身體素質和近戰能力差。
被修煉者逼近,是他們的噩夢!
比如現在。
李超憑藉身法走位,完美躲開攻擊,然後一拳砸向假山的石頭。
轟!
石頭碎裂,躲在石縫後的槍手也碎裂!
血液順着石流而下,一片狼藉。
李超收手,笑了笑,慢慢朝溫嘉誠走去。
「這這」
溫嘉誠嘴唇哆嗦,不敢信精心佈置的槍手小隊,竟然拿李超沒辦法。
這時,他才真正感到惶恐,按照這情況,溫家全族都不夠李超殺。
其餘溫家族人,目瞪口呆。
這還是人嗎?
太妖孽了!
「還有手段嗎?盡可施展!」
李超望着溫嘉誠,淡開口。
李超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溫嘉誠咬牙,想了想說:
「溫家家大業大,你殺江伯,殺我護衛隊,又怎樣?我有諸多後台,諸多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你敢對溫家動手,自己絕對付大代價!」
溫嘉誠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威脅。
這時候,
溫嘉誠還想掙扎。
後台?
關係?
李超聽完,笑了:
「我給你機會!」
「去求救!」
「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嗯?
讓自己求救?
溫嘉誠愣住了。
他本以為李超會大開殺戒,沒想到還有轉機。
怕李超變卦,溫嘉誠趕緊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聽着電話那頭的情況,那邊的人說「愛莫能助」就掛斷了電話。
再打給別人,態度大同小異。
最後,
別人不接電話了。
拿着手機,溫嘉誠目光呆滯。
他不敢信眼前的情況。
這些是汴城有分量的權貴,酒桌上稱兄道弟,如今卻變了臉。
他木訥地望着李超問:
「你怎麼做到的?」
李超呵呵笑,從口袋裏摸出新到手的龍組銀色令牌,在溫嘉誠面前晃了幾下。
袁家莊時,付定憲對李超說,溫家的事龍組交代,無人敢插手。
如今看來,果然!
「你加入龍組了?」
「難怪!難怪啊!」
溫嘉誠搖頭,又似想到什麼,再問:
「可龍組不是規定,不能隨便插手普通人的生活嗎?」
溫嘉誠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李超沒有回答,
只是淡淡地看着溫嘉誠,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不屑和冷漠。
溫嘉誠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輸了。
他覺得還能搶救,可這份僥倖很快被打碎。
聽李超笑:
「規定,總有改變的時候!很不巧,這次你碰上了!」
李超的笑容中帶着一絲冷酷,仿佛在欣賞溫嘉誠的絕望。
聽到這,
溫嘉誠的臉色死灰,他的內心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本以為李超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與他爭鬥穩操勝券,
誰曾想,最後竟會一敗塗地。
溫嘉誠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恐懼,
他猶豫片刻,終於收起了那一貫的傲慢,低頭說:
「李先生,溫家錯了!只要你高抬貴手,饒過溫家,我願奉上一半家產,絕不再有敵意!求你放我們一馬!」
溫嘉誠的語氣中充滿了哀求,
他的聲音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帶着血和淚。
此時的溫嘉誠態度卑微,悽慘到了極點。
他不想死,甚至可以放下家產和兒子的仇恨,只求李超饒他一命。
溫家族人站在遠處,目瞪口呆。
他們從未想過,
那個在汴城呼風喚雨、強勢無比的溫嘉誠,竟會有如此卑微求全的一面!
李超看着溫嘉誠,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這一幕證明了,
即便是死亡面前,帝王將相和平民一樣,為了活命,可以付出一切!
可惜,
李超來溫家是為了斬草除根,怎會放過罪魁禍首?
「哎!你說什麼都沒用!怪你當初惹我!」
李超看着嚇得面無血色的溫嘉誠,淡然開口,隨手一揮!
一道勁風發出,斬向溫嘉誠的脖頸。
一顆頭顱飛起!
血光沖天!
溫家族人嚇得亡魂冒,腿軟!
他們不敢相信這個青年竟敢明目張胆地殺了溫嘉誠父子。
可事實就在眼前。
之後,
李超拍拍手,望着溫家眾人說:
「溫嘉誠父子得罪了我,今天我登門殺人,你們有異議?」
李超的語氣中充滿了威嚴。
異議?
開玩笑!
溫家的力量被李超掃空,槍手也死了,
他們是尋常的旁支,普通人,哪敢出聲!
除非他們不想活!
見眾人低頭,李超淡說:
「我不濫殺,也沒慈悲心!給你們半天時間,離開汴城,自尋生路!」
李超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冷漠。
聽到李超的話,眾人心寒。
多年根基在汴城,離開等於一切重新開始,
沒有天正集團的靠山,在別處立足難。
但現在不走不行!
畢竟,離開可以活,
留下,李超真會殺。
溫家族人走了,興盛而來,落魄而去,
曾經不可一世的家族,瞬間分崩離析。
咎由自取。
這邊事剛完,遠處警笛聲響起。
緊接着,
一群執法隊人員跑來。
為首身材高大,穿高級制服,站在李超身邊,伸手自我介紹:
「謝副堂主好!我是汴城市執法總長鄧程。」
鄧程的臉上帶着一絲恭敬。
李超和他握手,愣問:
「你認識我?」
李超的臉上帶着一絲疑惑。
鄧程笑:
「執法局和龍組有緊密聯繫,你的事付堂主已經說清楚。你處理完前,我們來收尾!」
鄧程的笑容中帶着一絲討好。
怪不得。
溫家天怒人怨,龍組和執法局出手,自己趕上了。
李超點頭,又想,問:
「溫嘉誠死了,天正集團和溫家其餘財產怎麼辦?」
李超的目光緊緊盯着鄧程。
鄧程笑:
「溫家財產多是非法所得,全部沒收!」
鄧程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果斷。
「」
李超。
臥槽。
不是吧?
嘴角抽動幾下,李超再問:
「我忙活一圈,什麼都沒得到?」
李超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滿。
鄧程說:
「怎會什麼都沒有?溫家是汴城的毒瘤,拔除是大功,龍組會論功行賞!」
鄧程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安慰。
李超試探問:
「不會就給個獎章證書吧?」
李超的臉上帶着一絲懷疑。
鄧程呵呵笑:
「具體獎什麼,是龍組的事,我們不插手干預!」
鄧程的笑容中帶着一絲無奈。
官方。
得!
聽君一席話,古搭三分鐘。
但不管怎麼說,溫家的事完了,找付定憲聊聊。
加入龍組方便,可每次出力沒好處不行。
想馬跑,給點草。
想着這些,
李超告別鄧程,執法隊收拾殘局,自己開車回酒店。
半小時後。
李超打開酒店房門,洗了個熱水澡。
世界很大。
世界很小。
溫家的滅亡,普通人短時間內不會知道,
但一兩小時後,汴城的高層已經傳開了。
此時,
李超住的酒店幾百米外。
一群黑衣大漢聚集,幾百人,
身上散發着陰狠的氣息,顯然都是狠角色。
路人見到,嚇得遠遠避開,
不敢多看,怕惹上麻煩。
這群人前方,站着兩人。
一個腦袋鋥亮,滿臉橫肉,
右手包紮,手臂用白繃帶纏着,
掛在脖子上,顯得有些滑稽。
這是七星幫老大萬千山。
他旁邊,
還有一個穿着紅色短褂的五旬左右男子。
在汴城的夜色中,
兩大幫派的領袖——萬千山和馬川普,
正密謀着一場針對李超的復仇行動。
萬千山的憤怒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而馬川普則隱藏着不為人知的算計。
馬川普站在萬千山身旁,他的笑容里隱藏着鋒利的刀刃。
他的眼神在萬千山憤怒的臉上遊走,心中卻在冷笑。
萬千山的憤怒,
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枚棋子的情緒波動。
他知道萬千山的憤怒會讓他失去理智,而失去理智的人,最容易被操控。
「呵呵!等的就是他!」
萬千山低頭看着自己被紗布包裹的手掌,咬牙切齒。
他的眼中燃燒着復仇的火焰,仿佛能將整個世界焚燒殆盡。
馬川普的心中卻在盤算着更深的計劃。
他知道李超並非易與之輩,
但萬千山的憤怒和自己的野心,或許能成為他更進一步的踏腳石。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但很快又隱藏在了那和善的笑容之下。
萬千山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他的手指因為李超而斷裂,
這是對他權威的挑戰,也是對他尊嚴的侮辱。
他必須讓李超付出代價,這是他作為七星幫老大的底線。
「老申確定不插手?」
馬川普的笑容中帶着一絲疑惑,
他的聲音溫和,卻像是在試探萬千山的決心。
萬千山朝地上吐痰,罵道:
「那老東西越活越回去!說這小子不能惹,後台不簡單!狗屁!要我說,就是他被打怕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但馬川普卻能聽出其中的不安。
「既然在,動手!」
萬千山懶得等,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迫不及待。
他需要這場復仇來恢復自己的威望,也需要這場勝利來平息心中的怒火。
馬川普點頭,無所謂,出點人,兩幫幾百人,狠角色。
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絲輕蔑,李超再能打也不是對手,多人一人一腳也踩死。
酒店的走廊里,腳步聲急促而沉重,
萬千山和馬川普帶領着一群打手,他們手中的武器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着寒光。
萬千山的臉上寫滿了兇狠,而馬川普則保持着他那招牌式的微笑,
但眼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
「走!一會往死里打!」
萬千山帶頭,朝酒店走去。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李超付出代價。
馬川普笑跟在萬千山身後,
他的步伐輕鬆,仿佛這不是一場復仇,而是一場遊戲。
但他的心中卻在計算着這場行動的每一個可能的結果,以及自己能從中獲得的最大利益。
打手們拎着武器,跟隨着兩位老大的步伐,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嗜血的光芒。
對於他們來說,
這不僅僅是一場戰鬥,更是一場展示自己實力的機會。
酒店的服務員和賓客們見到這群人,紛紛躲避,保安也不敢露面。
他們都知道,這群人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大堂經理硬着頭皮過去,滿臉堆笑小心問:
「您這是」
啪!
話沒說完,
被萬千山一巴掌抽在臉上,大堂經理滿嘴是血。
萬千山冷聲:
「七星幫辦事!閒雜人等別礙事!」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兇狠。
酒店房間內,李超剛洗完澡,圍浴巾出浴室。
他的身體上還掛着水珠,但他的心中卻充滿了警惕。
他知道,
這場復仇遲早會來,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赤着上身,走到一旁,拿起手機。
手機上顯示着幾個汴城未知號碼的未接來電。
他的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些號碼是誰的?
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號碼?
正思索着要不要打回去問個清楚,敲門聲突然傳來。
他的心中一緊,難道是曹欣婉?
他放下手機,朝門口走去。
門外,
萬千山和馬川普面色陰冷地站着,
附近五六個持刀的打手,刀鋒寒光,隨時準備砍下。
這時,
萬千山的手機突然響起,尖銳的鈴聲在緊張的氣氛中如同一記重錘,讓周圍的人們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萬千山的眉頭緊鎖,他強壓着心中的怒火,
本想直接掛斷這個不合時宜的電話,
但當目光掃到來電顯示時,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是汴城權力部門的人。
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來自那邊的消息都可能關乎生死。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剛消息,汴城大事!溫家平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急促而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萬千山的心上。
什麼?
萬千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溫家在汴城的地位之強,即便是與知州洪春賢相比,也不過是幾個幫派與溫家齊名,
實際上七星幫、四海幫在普通人面前威風八面,在溫家面前卻不值一提。
現在,
那個強大的溫家竟然沒了。
這個消息讓萬千山驚訝得暫時忘記了自己要做的大事。
這時,
電話里的聲音再次響起:
「踏平溫家的是叫李超的年輕人!你小心,別惹他!」
什麼?
萬千山懵了。
李超?
不會吧?
雖然同名的人很多,
但萬千山斷定,踏平溫家的人就是要對付的人。
這尼瑪!
萬千山快哭了。
李超能毀溫家,收拾七星幫不就跟玩一樣?
他要叫停任務,
但就在這時,
酒店的房門開了,赤着上身裹着浴巾的李超出現在眾人面前。
兩方對望,李超下意識地出手,
而萬千山卻搶先一步,「噗通」一聲跪在了李超面前。
這一跪,讓所有人都懵了!
「」
馬川普。
「」
門口準備砍人的打手。
「」
候命的幫眾。
搞啥?
不是復仇嗎?
怎麼開門就跪了?
別人懵,李超也愣住了。
哥們,唱哪出?
眨眼間,李超問道:
「啥意思?」
跪在地上的萬千山嘴角抽搐,乾笑道:
「沒啥大事!就想給您拜個早年!」
李超看了看手機,沉思。
這還沒入冬呢,拜年?
開玩笑吧!
想了想,
李超望向周圍拿着砍刀的幫眾,又問:
「他們啥意思?」
萬千山趕緊奪過一把砍刀,用刀鋒颳了刮臉:
「修面!賊好用!」
李超望向遠處,人影綽綽,殺機凝重。
「這些呢?」
李超又問。
萬千山嘴角抽搐,看着李超的樣子,解釋道:
「您洗澡嘛!總得有搓背捏肩的吧?」
「嗯!」
「他們我叫來服務您的!」
「保證滿意!」
萬千山的態度卑微得難以置信。
李超呵呵一笑。
這時他已知萬千山找麻煩,卻改變了主意。
為什麼,容易猜。
抬手不打笑臉人。
見萬千山這樣,李超沒有緊逼,開口道:
「行!既然這麼說,你進來捏背!剛好放鬆!」
話後,李超轉身回房。
馬川普原地,懵懵懂懂地看着萬千山,壓低聲音:
「搞啥?」
說好要揍人,怎麼變成這樣了?
萬千山沒有回答,他的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他知道,
面對李超這樣的對手,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勞的。
他必須用另一種方式來保全自己和七星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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