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風愣了愣,笑着回答道,「師姐願來,我自然求之不得。」
陸靈溪點點頭不再說話。
「依我看,我等不如定下個時日,到時候再一起吃酒,如何?」徐長歌開口說道。
一個多月的相處,頗有了些交情,自然不願就這般淡了,所以才約了再見的時日。
不同內峰弟子彼此之間交流,對於自身的修行也有着頗多的好處,而且歷練之時也少不了五峰弟子配合。
陸乘風對此自然也是樂見其成,他在內峰人脈稀薄,只認得周通,能夠與其他真傳有着交情自然也是一樁好事。
譚熊聞言看了一眼陸乘風說道:「也好,只是這一次回去之後,想來大家都要兌換丹藥閉關修行,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出關。」
「不如等出關之後再做打算如何?」
其他人自然也沒有意見,只是不想就這樣徹底斷了交情,至於什麼時候再聚卻無關緊要。
眾人一路疾行,總算在日落之前出了迷魂沼澤,在斷龍石處交還了玄鐵甲冑,眾人約定了改日一起宴飲,便告辭離去。
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陸乘風獨自一人在夜幕中行走,此時除去了甲冑,一身黑衣,連頭上的銅冠也被他摘下,長發隨意的披散着。
他並沒有直接回碧霄峰,而是微微繞路,去了距離碧霄峰不遠的另一座外峰,蒼龍峰。
他曾經隨趙長真到蒼龍峰拜訪過蕭長老,對於蒼龍峰的位置以及蕭長老的住處記得清清楚楚。
走在半路上,天空中忽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一片陰雲遮蔽了天空,連月光都被遮掩,夜幕越發深沉了,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等到了蒼龍峰下,陸乘風拔劍斬裂一塊袍子,直接蒙在了臉上,施展千影身法,在夜色中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前行。
他這門身法如今已然修行至十八重圓滿,此時在夜幕之中當真是宛若幽靈一般。
等到了半山腰處,由於下着雨,兩名守山弟子都躲在亭子裏避雨,涼亭里掛着昏黃的燈籠,在風中微微搖曳。
陸乘風從黑暗中掠過,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那兩名守山弟子更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漆黑的夜幕,越來越大的雨,陸乘風全身都已經濕透了,髮絲濕漉漉的貼在臉上,可他的眸子卻一片淡漠。
在雨夜中尋着記憶中的路線,準確的找到了蕭長老的住處。
這地方很好認,作為蒼龍峰的首座長老,整個蒼龍峰修建最為精緻奢華的三層木樓,就是他的的住處。
等到了地方,這三層小樓依舊燈火通明,隱約間還能夠聽到女子的笑聲。
哐當!
房門被驟然打開,一股子狂風夾雜着雨點涌了進來,讓裏邊兩名守夜的弟子愣了愣。
「這什麼鬼天氣?連門都被吹開了?」其中一位弟子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正要把房門關上,整個人忽然僵在原地,話音戛然而止。
一道細若遊絲血痕出現在他的喉嚨,讓其逐漸失去了呼吸,他的瞳孔漸漸渙散,眸子裏倒映出一個黑衣人的影子。
「他是什麼時候出劍的呢?」這是他此生最後一個念頭。
「誰說不是呢?師父在上面快活,我們卻只能在這裏聽着,真他娘的糟心。」另一位弟子灌了一口酒,不滿的嘟囔着。
噠!噠!噠!
他正在喝酒時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這腳步聲很輕,但卻有水不停滴落的動靜,頓時讓他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來。
嗡!
一抹劍光不知從何而來,精準的刺穿了他的眉心。
他手中還拿着酒葫蘆,微微側過身看向門口的方向,可額頭處卻多了一道血痕,身體僵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了。
陸乘風全身已經濕透了,半邊臉完全被黑布裹住,只留下一雙冷漠的眸子。
噗通!
直到這時,站在門口的那具屍體才倒在了地面上。
陸乘風不緊不慢的走到大門口處,把房門給關嚴實,又從裏面落了鎖,這才緩緩上樓。
二樓是丫鬟婆子的住處,這時候累了一天,大多數人早已經睡下了,只有三四個侍女依舊在三樓伺候着。
黑暗寂靜的走廊之中,忽然有着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伴隨着水滴滾落在地面的聲音,顯得極其詭異。
不知是睡得太沉,還是聽到了聲音也沒有敢出門,陸乘風一路走上三樓,也沒有任何丫鬟僕人走出來查看動靜。
到了三樓,房間裏嬉笑淫樂的聲音更加清晰地傳入耳中,只聽聲音,陸乘風就能判斷出有三名女子在陪着蕭長老一起歡好。
從中傳出的淫靡之聲令人面紅耳赤,那等場景只要想一想就知道是何等的不堪入目。
咔嚓一聲,房門被打開了,可裏邊的人竟然絲毫沒有反應,依舊在淫樂着。
倒是有兩個在一旁準備熱湯和木桶的侍女有些疑惑的抬頭朝着門口看去。
噗嗤!噗嗤!
一道劍光閃過,兩具屍體瞬間倒地,直到臨死的那一刻,她們的瞳孔中都沒有恐懼。
這一切來的太快了,她們的死亡更是來臨的如此突然,那劍光甚至沒有在其眼眸之中留下痕跡,就已經斬斷了她們的生機。
「什麼人?」這時候蕭長老終於發現了不對,一腳踢開了跨下的女人,又把懷裏的兩個女人推開,動作迅疾的一個翻身就要抓住掛在床前的寶劍。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體完全頓住了,再也不敢有絲毫動作,一柄鋒利的劍刃橫在他的脖頸之上,那刺骨的寒意讓人膽顫心驚。
「好漢饒命,你若是想要什麼儘管拿去,只要能留下我一條小命就好。」蕭長老忙不迭地說道,唯恐眼前之人直接割下他的腦袋。
「這些女人哪個是你小妾?」眼前黑衣人忽然問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蕭長老愣了愣,可是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左手邊一個赤裸的女子,拖了過來,說道:「這是我新得的妾室,名叫秀珠,長相清純,卻偏偏是內媚之身,床上簡直能銷骨蝕魂。」
「至於其他兩個,都是我的貼身侍女,不過也是前些時日新換的,是一對姐妹花,別有滋味。」
「好漢若是喜歡,都可以帶走。」
「老爺,不要啊!」那名叫秀珠的女子被嚇得花容失色,俏臉一片煞白,蜷縮着身子,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其他兩個女子更是緊緊的湊在一起,被嚇得渾身顫抖,牙齒都在打顫,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麼說的話,你把她送我了?從今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陸乘風緩緩問道。
「自然,自然!」蕭長老陪笑着說道。
陸乘風點點頭,忽然問了句,「你認出我了吧?或者說認出了我的劍?」
蕭長老瞳孔一縮,臉色驟變,可還來不及反應,一顆大好的頭顱已然被割斷,血液如同泉水一般噴出。
在他身旁的秀珠光潔的身子被撒滿了血液。
「啊」她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撲通一聲,一顆頭顱滾落,恰好掉落在了她的懷裏,這女人被嚇得直接暈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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