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的賈蓉蓉並沒有去想那麼多,她見識到了吳爽的厲害,加上人家又救了自己,心中是十分的感激,這便一邊帶路,一邊向她介紹着府內的事情。
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賈平安陷入到了沉思之中。這個女人來歷不明,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應該有的堤防還是要的,他這便招手叫來一名府中僕人,對其耳邊說道:「你現在就去找主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和她講上一遍...」
於洛離可不是什麼善茬,從她有武功在身,可是到現在,父親還全然不知,便可以看出來她是有手段的人。
那由於洛離去盯着吳爽,想來是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這邊賈平安剛剛支走了一名僕人,另一名府中下人就又快步走了過來。「公子,這是端王府剛送過來的帖子。」
「端王?」賈平安先是一愣,跟着接過帖子打開,然後就看到裏面的內容,大意就是端王很感謝自己在六國詩會上為宣國爭了光,所以就邀請賈平安去他的王府做客。
「有點意思。」賈平安看着這個帖子,嘴角微微扯動,發出了輕笑之聲。
六國詩會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期間在自己身上可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但端王都沒有跳出來,而現在,他突然送來了帖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然,在賈平安看來,並不會是什麼壞事,至少端王現在並沒有對付自己的意思。
原因很簡單,若是端王想要把自己如何的話,那隨時都可以出手,便是八賢王怕也是擋之不住。
即不是什麼壞事,那就會一會他。想着正好發生了尹浩闊的事情,這就是一個試探對方實力的機會。賈平安心中有了主意之後,這便對着面前的下人說道:「去庫房把最靠邊的兩個大木箱子拿出來。」
......
鳳鳴院。
花魁雪花姑娘的閨房之中,丫鬟玲兒快步走了進來。
「小姐,吳爽已經成功的進入到了賈府。」
「這麼快?她是怎麼做到的。」雪花十分的好奇,自己不過是早上才給吳爽傳了信,下了命令,這才一個多時辰而已,竟然就有了結果?這也太快了吧,還是說賈府也太好進了。
「嗨,說來也巧,小姐不是讓吳爽盯緊賈平安的妹妹嘛,今天就正好有不開眼的人在大街上要搶人,吳爽便出手了。」玲兒說起這些的時候,是一臉的感嘆。這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來了枕頭。
「還有這樣的事情,那太好了。嗯,人既然進去了,就是好的開始,這樣,我們先不要聯繫她,等她站穩了腳跟之後再說。畢竟此事關係甚大。」雪花由椅子上站了起來,高興的來回在房間中踱着步,然後轉了幾圈之後,穩定了心神之後做出了決定。
「好的小姐。」玲兒點頭答應,跟着就出去傳信。
而進入賈府的吳爽,此時正在接受着於洛離的盤問。
下人把發生在賈蓉蓉身上的事情和她說一遍之後,可着實是她嚇的不輕。好在女兒沒事,不然的話,她一定會後悔終生。
而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於洛離便給門房下了嚴令,那就是以後沒有自己的同意,賈蓉蓉不得出府上街。
安排好一切後,於洛離就來到了女兒的院子,先是出聲批評了賈蓉蓉,跟着便拉着吳爽的手一通的感謝。
說是感謝,還不如說是盤問。像是出生在哪裏?家裏還有什麼人?在哪裏學的武藝、師傅是誰等等,於洛離這一開口就是沒完沒了。
也就是吳爽來之前就已經做了準備,這才能夠一一而答,沒有出什麼亂子。可即便是如此,等到於洛離離開的時候,她的身上還是出了一層的冷汗。
她的感覺告訴自己,這個於洛離並不像是一個當家主母,其思維之縝密,說是某組織的頭目才更恰當一些。
賈平安並沒有去關注妹妹院子裏的事情,把事情交給了於姨娘他還是放心的,他現在一心等的就是賈力從京兆府回來。
賈力回來了,一入院中就一臉憤恨般的樣子說着,「公子,京兆府的人說了,事情他們還要再仔細調查,只是現在大案要案太多,怕是我們的訴狀要晚幾天才能處理了。」
「晚幾天?」對於這個結果,賈平安一點也不意外。反之,若是自己這邊一紙訴紙遞上去,那邊就會去抓人,他反而才會感覺到驚訝。
「對,他們就是這樣說的。真是弄不明白,我們訴狀也有了,人證也有了,幹嘛還要晚幾天。公子,他們不會和那個姓尹的有什麼關係吧。」賈力的確夠聰明,不枉賈平安提拔他為賈府的管家,事情的真相還真被他猜到了一些。
「哼!管他們有沒有什麼關係呢。即是我們報了官,還是無人去管,那我們就自己做。來人,把所有的護衛都集中起來,跟着公子我去找人。」賈平安意氣風發般地說着。
而就在賈平安帶着集合好的護衛走出賈府大門的時候,裝有大箱子的馬車也由府中直奔八賢王那裏而去。
......
尹府。
尹浩闊少爺回來了。
帶傷回來的。
不僅是他,便是跟隨他一起出去的二十多名家丁也是人人身上帶傷。
這一看就是被人給打了,他們一回到府中,母親范氏就大呼小叫地喊了起來。
「哎呀,這是哪個天殺的下得狠手呀。看看看看,都把人打成什麼樣子了?」
「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難道打人不犯法?沒有人管嗎?」
哭喊着的范氏,正好看到丈夫尹湘光聞聲而至,這便幾個快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道:「老爺,闊哥兒被人傷成這個樣子,我們要為他討回公道啊。」
「別着急,先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相比於范氏,尹湘光顯然更為沉着冷靜。
這也是他了解自己的兒子,出門惹事習慣了,這一次怕是不開眼,踢到了哪塊鐵板之上,才有了這個結果。
尹湘光就坐在大椅之上,聽着趴在床上的尹浩闊在那裏講着事情的經過。
自然,事情經由尹浩闊的口中說出來,那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省去了自己看中賈蓉蓉和調戲她的過程,只是說見那女子漂亮,就想着要交一個朋友,誰知那女子依仗着是賈府之人,二話不說,十分猖狂的就讓跟隨的家丁把他們給痛打了一頓。」
「哎呀,這是什么女子呀,怎麼下手如此狠辣,哪裏有一點女孩子應該有的溫柔與賢淑。老爺,這件事情你可要給闊哥兒做主啊!」范氏一聽,當下就不樂意了,便又開始大呼小叫。
沒有理會妻子的喊聲,尹湘光看向趴在床上的兒子問道:「賈府?哪一個賈府?」
「說是賈待詔,兒子哪裏知道是哪一個賈氏啊!父親,不如把昌都城裏所有的賈府之人都給抓來,總有一個會是的。」尹浩闊仗着有母親在,大言不慚般地說着。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昌都城,就是他們尹家的呢。
對於兒子的大話,尹湘光並沒有計較。兒子不懂事無妨,只要他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了。
而說到賈待詔,他馬上就想到了那個在六國詩會中出了大風頭的賈平安。
知道是何人所為之後,尹湘光心裏有了底,當下便一臉怒氣的說道:「哼!一個正六品的翰林待詔而已,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竟然就敢無視王法,大街之人行兇了,當真是欺負我們尹氏沒人嗎?」
尹湘光是商賈出身,按說為人應該八面玲瓏才是。可自從自己的妹妹嫁給了武安侯為正妻之後,他們尹家的地位就水漲船高起來。
尤其是近幾年,借着武安侯的勢,他們尹氏的胭脂生意是越做越大,所積累的財富也是越來越多。人有了錢,在加上有個有權的親戚,尹湘光的性格也出現了變化,為人變得霸道起來。
但身處於昌都,處於皇子腳下,儘管內心膨脹,但應該有的小心,尹湘光還是有的。就像是聽到兒子被打之後,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火,就是因為沒有弄清是何人所為。
萬一要是兒子真惹了得罪不起的人,便是武安侯也鎮不住對方的話,那他就只能先忍下來。
但這個不能得罪的人,絕對不會包括一個正六品的翰林待詔。所以在得知是賈平安的護衛把自己兒子打傷之後,他哪裏還肯罷休,哪裏還能壓得住這股子火氣。
「來人呀,把院子裏的家丁都集合起來,還有,去武安侯府通個信,從那邊在借一些個護衛,老夫倒要看看,這個賈待詔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多大的膽子。」
尹湘光終只是一個商賈,院子裏的家丁實力有限,想到兒子身邊可是有二十多名家丁,但還是被人打傷了,便不得不多做一些準備。
說來也是,自己這個兒子總是喜歡到處惹事,害得他不得不加強身邊的護衛數量,但當面對絕對實力的時候,還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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