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太過吝嗇,還是要以自己的安全為主,不可因為捨不得就讓自己再一次廢了。本公子可不收沒用的廢物。」賈平安看着葉天問那激動的樣子,也不忘記提醒他一聲。
「明白,屬下明白了。」
「嗯,好好干,這樣的藥丸就還會有。反之,若是你敢生出什麼二心,那保證你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恩威並施,此時,賈平安雖然語氣平靜,但聽在葉天問的耳中,還是讓他止不住全身就是一顫。
「主子請放心,屬下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一生都不會有二心。」
「記住你說的話就好。行了,你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小冷,送他從後門離開吧。」賈平安輕擺了擺手。
他是不可能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就相信了葉天問。但他相信一點,那就是只要自己使終能給別人帶來好處,帶來利益,那就不怕別人會起什麼二心。
真正的馭下之道,不是高壓,也不是一味的懷柔,而是不斷給他利益。
人嘗到了甜頭,便是轟也轟之不去了。
......
東關街三十六號。
周氏族長周文炳,正在陪同一位身着華麗錦衣的青年,視查着酒樓建設的進度。
一旁的輪椅上的賈平安,不時還會與錦衣少年笑着說些什麼,一副相談正歡的模樣。
三皇子李康書,生母是賢貴妃娘娘,周文炳就是他的舅舅了。
從名字上看,充滿着書香之氣,事實上,李康書也的確是六位皇子之中,文才最好的一個,也因此,身受宣文宗的喜愛。
宣國六位皇子,其中大皇子與五皇子為德貴妃娘娘所生,他們自然是一派的;太子生母為呂皇后,下無兄弟,但有長公主和三公主兩個妹妹;三皇子與四皇子為賢貴妃娘娘所生,他們天然就是一派;最後才是六皇子與五公主,他們為淑妃娘娘骨肉。
如此一來,六位皇子,硬生生就被分成了四派,那所說的六子奪嫡,其實就是四子爭位罷了。
賈平安聲名鵲起之時,三皇子就已經注意到了他。但一直沒有什麼動作,這正是他的謹慎所在。
上面還有兩位皇兄的三皇子,並沒有表示出猴急的樣子,那是因為他知道,但凡有大才出現,都是皇兄們先進行爭搶,倘若賈平安被他們所說服,或是說已經為之所用了,那他再跳出來,除了做無用功與被人貽笑大方之外,還有什麼?
所以,他在等。
等到發現,賈平安無意中與大皇子交惡,且也沒有被太子所拉攏之後,他這才果斷的出手。
今天,三皇子會出現在東關街,表面上是關心一下周氏母族的百姓過得如何,但真正的目標卻是賈平安。
這從他一見到賈平安,就放下了皇子的架子,且在聊天的時候,還不時會迎合一下賈公子就可以看得出來。
都不用三皇子這樣做,他一出現在這裏的時候,賈平安就知道對方是來做什麼的。
大皇子,他已經得罪了,那是絕然不會站在那邊的。
太子呢,他並不看好,所以能用一個拖字決來慢慢應對。
六皇子,年紀最小,勢力也是最小,母族也是最弱的,上位的可能性自然也是最低。所以對方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他也就樂得一個輕鬆。
唯獨三皇子,賈平安是明拒不行,拖延也不得,便索性就只能來一個裝傻。面對着三皇子與自己的熱聊,賈平安也回以熱情,但像是什麼效忠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去說的。
本心而言,賈平安並不想得罪三皇子,相反,如果可能,他是希望可以與賢貴妃一脈還有她的母族周氏保持好關係的。
一個好漢三個幫,賈平安想要在昌都有所作為,在當地的大族之中,怎麼樣也都要有幾個不錯的朋友才行。可若是周氏一定要強行讓他做些什麼,那他也只能嘆上一口氣,放棄與周氏的友誼。
這不是賈平安不懂變通,相反,他早已經看出了昌都的形勢,不管是幾位王爺之間的齟齬,還是幾位皇子間明爭暗鬥,都不是他一個六品翰林待詔應該參與其中的。
沒有那本事,還硬要接下差事的話,最終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的昌都,如今的宣國,就是宣文宗一家獨大,任何有可能對他的威脅,都只會被扼殺。
賈平安可不認為,憑自己能給宣文宗賺些身外之物,自己犯了大錯,人家就可以對自己網開一面。那為了小命着想,或是說為了長遠計,他又怎麼可能去投身於誰。
你聊我就陪你聊、你笑我就陪你笑,但要說到什麼承諾,對不起,給不了。
這就是賈平安給三皇子的感覺。
「哈哈,不管怎麼說,這一次周氏能有這麼多子弟有活可做,有錢可賺,還是要感謝賈待詔的。不瞞你說,對你所做的這些,本宮的母妃也是極為欣賞的,如果有時間,還請賈待詔可以去往宮中一敘。」
嘴上說得十分客氣,臉上露出的也是極為真誠的表情,三皇子再一次發出了邀請。
「這是自然,平安也承蒙貴妃娘娘看得起,只是臣這副身體實在是不爭氣,這一次風寒已經有些天了,到現在還沒有好呢。」說着話的賈平安,又連續的發出了咳嗽之聲。
賈平安所立的體虛的人設,再一次發揮出了它的作用。
對於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不想見的人,用出這一招便是無往而不利。
看到輪椅上的賈平安,的確一直咳得厲害,三皇子面色上還是沒有變化,可心中動卻已經開始罵娘。
自己拉攏之意已經非常的明顯,是個人就應該可以感覺得到,可為什麼賈平安還不回應自己?
他已經得罪了大皇子,且也沒有投入到太子那一邊,那他還有什麼選擇嗎?
原以為,賈平安拒絕了所有人之後,其實就像是在給自己發一個信號,他這才出現在這裏,可結果卻是,人家並沒有接自己替過去的橄欖枝,難不成他看好的是六皇弟不成?
心中已經有些生氣,只是一直以來的氣度,並沒有讓三皇子當場發火。而是以宮中還有事情為由,提前離開。
周文炳是陪着他一起出來的,一到了大街之上,三皇子就再不顧忌其它,恨恨然般的說着,「這個賈平安是怎麼回事,本皇子都親自來了,他還想要怎麼樣?」
周文炳眼見三皇子這是要發火的意思,想到自己的生意,現在還需要賈平安的支持,他只得替其解釋着,「殿下,賈公子並沒有明白的拒絕呀,再者,他不是邀請您經常過來,大家一起探討詩詞嗎?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呀。」
「探討詩詞,鬼才願意和他去探討什麼詩詞。」一說起這件事情,三皇子就更加生氣了。
他喜歡詩詞嗎?不!他是為了討父皇的歡心才做出這個樣子,可實際上,他一點也不喜歡,甚至因為從小到大就強迫學習,他早就厭了,早就生出了強烈的反感之心。
如果不是為了維持自己在父皇眼中的形像,他早就把在自己宮裏的那些書籍一把火都給燒了。
看着三皇子氣得都不顧形像的破口大罵了,周文炳馬上如鵪鶉一般的不敢再說話。他不會忘記,三皇子就是周氏的大樹,自己還有族人要在樹下乘涼呢。
罵了好一會,發泄得差不多了的三皇子,也知道自己剛才的形像很不好,這就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襟,恢復成了儒雅的樣子說道:「你說得不錯,這一次與賈平安見了面,算是搭上了線,先慢慢接觸看吧。」
三皇子等於是無奈的接受了現實,即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那便來一個慢火慢燉。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自己拿出真誠來,何愁換不來賈平安的友誼,再到他的支持呢?
就在三皇子離開東關街三十六號的翌日,一早上昌都城門剛開,一批快馬這便入城而來,一路吆喝着讓路人閃開,直奔京兆府衙門。
宣國律法規定,任何人都不得在城內縱馬,除非有緊情軍情。
今天騎馬入城之人,並未着傳令兵軍裝,但穿的卻是捕頭的行裝,所以守城的羽林衛在看到他之後,便有一支巡邏的隊伍尾隨而來,直至出現在京兆府衙門口的時候,被守在這裏的捕頭們給擋了下來。
由此可見,在李木白的帶領和指揮之下,捕頭的實力之強大已然快比肩於宣國軍隊了。
縱馬而來的捕頭,是來報信的,白骨山上的土匪在一夜之間被解決了。
李木白也是剛到衙門不久,就見到了來報信的捕頭,然後他蹭一下子就由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伸手抓着那來報信的捕頭衣領,「你敢欺騙本座?」
「小的不敢,說的句句屬實。那白骨山大當家骨王已經死了,他的屍體馬上就被會送到城裏來,到時候大人一看便知真偽。」報信的捕頭感受到了李木白的莫大殺氣,連忙出言解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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