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忽然側臉過來,一雙桃花眼灼灼有神,眼底儘是繾綣情意。
「彥心,我想你,想跟你單獨在一起,所以不想讓任何人打擾我們,奶奶也不行。」
喬彥心幾乎要融化在他滾燙的目光里。
心口跟揣着只小兔子似的,一想到一會兒要發生的事情,臉上也灼燙起來。
汽車在黑夜中飛馳,是那樣的迫不及待
到了喬彥心的小院外,季宴禮停穩車,喬彥心跟他一起下了車,從書包里摸出鑰匙開了大門。
季宴禮從背後將人抱起,一手托着喬彥心的纖腰,一手關好院門,大步流星走進屋裏。
今晚的月色清明如水,不善替人遮掩心事。
最後關口,季宴禮生生收了手,把沸騰情意逼回心底。
「彥心,我、我去沖個澡」
喬彥心捂着臉笑了,起身幫他去找乾淨的換洗衣物,季宴禮轉身進了衛生間,再出來時,已經恢復了冷靜自持。
「彥心,你等我一下,我去後備箱取幾樣東西。」
喬彥心自然而然牽着他的大手,美目含情。
「我跟你一起去。」
好久不見,真的一時一刻都不想分開。
季宴禮從後備箱裏拎出一隻大袋子,變戲法絲的從裏面掏出了幾隻小盒子,有黃金手釧,黃金項鍊。
一樣一樣親手替喬彥心帶上。
「京市正流行戴金首飾,我也給你買了幾樣,喜歡嗎?」
喬彥心莞爾一笑:「喜歡,一定花了很多錢吧。」
「不貴。」
季宴禮又道:「稍等下,還有呢。」
說着,從大袋子裏取出了幾個衣服袋子,全都是他給喬彥心買的衣服,有幾件襯衫、兩條長裙、三條短裙、還有幾條牛仔褲,都是京市非常流行的款式。
喬彥心欣喜地說:「宴禮,你給我買了這麼多衣服啊,有沒有給你自己買?」
季宴禮從後面環抱住她的腰身,下巴貼在她的側臉處,打量着穿衣鏡里花骨朵一般的女孩兒,眨了眨眼。
「下次咱倆一起逛服裝店,你幫我選。」
「好」
喬彥心一回頭掃見在一堆嶄新的衣裙下面壓着一件淡紫色的絲質睡裙,正是她上次給季宴禮遞過去的那件。
季宴禮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耳朵根子瞬間紅了,順手將懷裏的人轉過來面向自己。
「什麼時候穿給我看?」
喬彥心小臉紅的跟蘋果似的,裝作不懂他在說什麼。
「什麼呀。」
季宴禮一手握着她的小手,一側身抓起那件絲綢睡裙。
「什麼時候穿上給我看,嗯?」
喬彥心紅着臉抬眸看着他,很大方的道:「我倒是現在就可以換上,就怕你又去洗冷水澡
宴禮,你今晚已經洗了三次冷水澡了,再洗真就感冒了。」
季宴禮捏了捏喬彥心的下巴,嗓音有點啞:「彥心啊你就折磨我吧」
喬彥心有點心疼地說:「宴禮,能不能早點辦婚禮?」
最愛的人就在身邊,卻還得生生忍着,着實有點難捱。
她一天都不想等了。
季宴禮雙眸驀然亮了,難掩激動地說:「好,我明天就找人看吉日。」
反正結婚報告已經批了,這個婚還不是隨時想結就結?
季宴禮正好有五天的假期。
為了讓喬彥心徹底放鬆下來,以最好的狀態參加高考,他這兩天都是帶着喬彥心四處逛一逛,看看電影,吃吃美食,逛逛商場。
星期日這天一大早季宴禮就過來了,中午兩人去季家吃了頓飯,又回了小院子。
喬彥心坐在鏡子前化了個淡妝,烏黑微卷的長髮波浪般披散在肩膀上。
打扮好後,回頭沖季宴禮嫣然一笑。
「宴禮,我好看嗎?」
喬彥心小臉白皙得跟花骨朵似的,睫毛又長又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含着萬種風情,看一眼便讓人淪陷。
季宴禮有點看痴了,伸手把人拉過來坐在自己身邊,骨節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碰了碰喬彥心卷卷的長睫毛,又輕輕摸了摸她如玉的面頰。
「好看!」
喬彥心抿嘴一笑,起身開了衣櫃。
「宴禮,你過來看,我今晚穿哪件裙子合適?」
季宴禮的視線一瞬也不是捨得從喬彥心身上挪開,早就移動到了她身後。
目光在衣櫃裏逡巡一番後,認真的給了個建議。
「這條淡綠色的怎麼樣?」
喬彥心笑得眉眼彎彎。
「我也覺得這條裙子不錯。」
喬彥心從衣櫃裏把裙子取了出來,轉身笑道:「宴禮,你先出去一下。」
季宴禮的桃花眼中有着瀲灩笑意。
「用不用我幫你?」
「不用,不用」
喬彥心小手推着季宴禮的胸口,季宴禮順勢捏了捏她瑩潤的耳垂,輕笑道:「放心,我不看。」
說着,戀戀不捨地去了客廳,喬彥心關上房門,換了裙子,又從柜子裏找了雙嶄新的淺色高跟鞋換上了。
換好衣服,喬彥心開了房門,季宴禮立即進來了攬着她的腰身誇了句:「好看!」
喬彥心從鏡子裏看着季宴禮,笑着說:「宴禮,你也好看。」
季宴禮要以未婚夫的身份參加喬彥心的畢業晚會,特意換了件嶄新的白襯衣,襯衣下擺扎在裁剪得當的西褲裏面,腳上是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
因為天氣熱,襯衣最上面的一顆扣子解開了,露出性感的喉結。
性張力拉到爆,卻又莫名透着幾分書卷氣。
總之,他這副長相,再穿上這身衣服,任哪個女孩子看了,心口都會怦怦直跳。
兩人收拾妥當之後,便一起上了汽車,打算先回季家,去接季老太太。
沒想到路過雲城中心醫院時,竟然碰到了宋援朝。
醫院門口有家中藥鋪子,宋援朝嫌醫院裏的藥太貴,拿着醫生開的藥方在中藥鋪子裏買藥。
坐在藥鋪里算了半天,身上的錢買三副中藥還差三毛。
宋援朝把一堆毛票攤在櫃枱上,陪着笑臉說:「同志,我就差三毛錢,能不能讓我先把藥帶回去」
話還沒說完,對面的年輕同志便粗暴地擺了擺手:「你上次就差三毛,今天又差三毛,你這不是買藥,是存心佔便宜來了,走走走,你還是到別的地方買去吧!」
說着,徑直把櫃枱上的三幅中藥拎了回去。
宋援朝也來了脾氣。
「你這小同志咋這麼不講理?我不就是差三毛錢嗎?下回來補給你不就行了?」
「誰知道你還有沒有下回?」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宋援朝受不得氣,很快就撐着櫃枱猛烈咳嗽起來。
天氣熱,季宴禮並沒有把車窗升起來,路過中藥鋪子時,一眼看到了宋援朝。
他停下車,對喬彥心道:「彥心,宋叔叔在藥店裏,外面日頭曬,你別下車了,我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喬彥心:「沒事,我跟你一起下去。」
季宴禮牽着喬彥心走進藥店,問了聲:「宋叔叔,您這是怎麼了?」
宋援朝回頭見是季宴禮和喬彥心,咳得更凶了,好一陣子才止住咳嗽,訕訕地跟兩人打了招呼。
季宴禮又問了句:「宋叔叔,您是要買藥嗎?」
跟宋援朝吵架的小同志搶先嚷嚷起來。
「原來你們認識啊,這個大叔真是有意思,上次來買藥差三毛,我見他可憐,替他補了三毛,把藥給他了。
沒想到他今天又說差三毛,我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總不能每次都替他補上吧?」
季宴禮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問了句:「多少錢?」
說着掏出了錢夾。
「三副中藥一共是九塊三毛錢。」
季宴禮數了十塊錢推了過去。
「小同志,把藥給我,不用找了。」
喬彥心全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從藥店出來後,宋援朝這才擦了把頭上的冷汗,訕笑着說:「宴禮,這九塊錢你先拿着,還欠你一塊」
季宴禮把錢推了回去。
「宋叔叔,一點小錢,不要客氣。」
宋援朝嘆了口氣,有些不甘心地說:「還是有錢好啊
彥心,你們這是去幹啥?」
喬彥心:「宋叔叔,今晚學校要舉行畢業晚會,宴禮陪我去學校。」
宋援朝有些疑惑地說:「雲庭怎麼沒告訴我有畢業晚會呢?家長也要參加嗎?」
「是啊,老師也邀請家長了。」
宋援朝點了點頭,心想必須去學校一趟,無論如何都得當面感謝老師們把雲庭培養得那麼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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