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本就美麗動人,在成為醫館公孫離長老的弟子之後,更是盡心盡力的為受傷的外門弟子治療,作為外門之中唯二的醫師,自然是受到尊敬和喜愛。
此刻看見若水出面,眾人心裏雖然有所擔憂,但還是不斷地給她加油。
「若水師姐,靠你了,你要小心一點,這個傢伙的武功非同一般。」
「加油了,若水師姐,給我們女弟子長長臉!」
「若水師姐,打不過就下來,我們不會怪你的,小心這個人辣手摧花!」
西風饒有興趣地聽着眾人的加油,接着等待若水出手。
蘇秦也很好奇,西風他倒不擔心,只是若水自從血狂的事情之後,變化比較大。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若水的招式更大柔和,但柔和中潛藏着力量,她甩起手中的衣袖,頓時伸長,仿佛在跳舞,又仿佛在演奏。
只是,衣袖被西風躲開,砸在演武台上卻發出一聲悶響,緊接着繃直開來,往中間一掃,想要將西風裹住。
西風卻是一下腰,躲開衣袖,趁着收力之時,抓住衣袖兩端,猛地用力,只見若水的身影一點點地旋轉,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慢慢縮短。
眼看就要被西風抱在懷中,若水面色一冷,用內力震斷衣袖,兩隻皓腕出現,臉上也浮現了不自然的紅潤。
而西風卻只是將衣袖收好輕輕一嗅,讚嘆一句,「都說女人像水一樣,今天我算是見着了,嗯,身上還挺好聞。」
而若水雖然生氣,但臉上卻露出了笑容,「是嗎,大人,我是醫師,身上除了藥材,還有一些別的藥香,只是不知道大人受不受得住?」
只是西風面色如常,看不出一絲中毒的跡象,即使是若水也拿不準。
這時旁人又開始議論起來。
「若水師姐在衣服下毒了,真是太好了,這下那個錦衣衛中招了。」
「只是,這樣會不會有些勝之不武啊?」
「哎,那算什麼,若水師姐是醫師,不懂拳腳,平日裏在身上帶少許毒藥也未嘗不可嗎。」
其餘錦衣衛聽見西風中毒之後,臉色一變,正欲發作,卻被外門長老攔住。
緊接着,他對着台上的兩人喊道。
「大人,若水,不知比試就此結束如何,還有那若水啊,你趕緊把解藥拿出來,萬一大人有什麼大礙就不好了!」
只是西風還是淡淡一笑,「不必了,毒已經解了,不過敢對我下毒的人,雖然有過一面之緣,看來還是應該給一點教訓。」
西風說的正是之前在血城之時的事情。至於若水下毒,卻不敢用一些致命毒藥,他須臾之間,就用內功將毒逼出。
「大人稍等…」
外門長老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若水身上中了一掌,吐出一口血,緊接着整個人朝着人群倒飛出去,直直落往蘇秦的方向。
蘇秦眼神微動,腳尖輕掂就飛到天上,在空中接住若水師姐,卸力之後落回地上,接着將若水放開,被其他幾個圍觀的女弟子接過去照顧。
若水的臉色蒼白無比,但是自己理虧沒有再說話,反倒是其他人不停在起鬨。
這時,外門長老終於臉色難看的出來制止。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都散了都散了,一個個學藝不精還在這裏丟人幹嘛,趕緊把受傷的幾個弟子送去醫館療傷!」
緊接着,他轉頭看向西風,「大人,切磋已經結束了,還請諸位不要同這些小輩一般見識,和我一起移步前去休息吧。」
儘管心裏十分不悅,但他仍然保持着十足的克制。
其他幾個錦衣衛也覺得差不多到此為止,幾人眼神交流着,要不要勸一勸西風,無論如何是在人家的地盤之上,最好不要做得太過。
只是西風卻沒有停下,看向蘇秦,眼神有些玩味,但嘴上卻說着。
「你叫什麼名字,我教訓教訓人,你還要為她出頭嗎?」
哪怕蘇秦真的不知道西風到底想做什麼,到現在,也不得不開口。
「在下宋天,並無忤逆大人的意思,只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請大人不要再追究。」
西風笑道。
「哦,我若是偏偏要追究又能怎樣,我記得你,曾經見過你一面,當年你差點就死在血魔子手下,不知道過去了這麼久,你手上功夫有沒有長進?」
西風的話引起軒然大波,蘇秦這些年未曾出現,名聲不顯,哪怕前幾日有牛平三招之約,也沒太多人記住。
但如今,當年血城的事情一再被提起,死去的回憶似乎在攻擊,特別是宋天,差點死在血魔子這件事,無疑讓眾人震驚不已。
畢竟,那可是先天武者,能夠在先天武者的手中死裏逃生,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值得吹噓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宋天如此低調。
而眾人的眼光,看向另一個經歷過血城事件的當事人,若水。此時若水已經徹底調整好,恢復了元氣,不知為何,西風雖然說要好好懲戒她一番,最終卻還是收手了。
此刻面對眾人探究的神情,若水深深吸一口氣,緊接着吐氣如蘭。
「西風大人說的是真的,我和宋天還有他當年曾經見過血魔子,甚至我們都差點死了。
只是,血魔子最終還是將我們放過了,僥倖才活到現在。」
「不對吧,我記得當年血魔子不敢找我們錦衣衛的麻煩,但是卻想要親手殺了你們,若非他手下某個人開口求情,怎麼會放過你們?」
西風似乎對若水有一絲敵意,繼續針對道。
「我還記得,那人叫做血狂是吧,看起來與你頗為熟識,這宋天倒是一個順帶的。」
聽見血狂的名字,眾人臉色一變,誰不知道這是血魔子的弟子,眼下江湖之中赤手可熱的人物,只是,為何若水師姐會和他熟識?
種種疑問,他們卻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蘇秦打斷。
「好了,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了,這個世界上,有人做錯事,自然有天收。
只是西風大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揭露傷疤,實在非好漢所為,在下宋天,不才想要討教一二。」
西風沒有再嘲諷,而是露出正色。
「也好,幾年不見,不知你到底有幾分長進,這手上功夫希望也和你嘴皮子一樣利索才行。」
直到此時,蘇秦才明白,西風剛才為何多看了他幾眼,恐怕就是想要瞧瞧他到底幾斤幾兩。不過在系統的掩飾下,誰也無法看透蘇秦,畢竟,武道境界從來都不是蘇秦身上最大的秘密。
至於為什麼西風對他這麼感興趣,蘇秦還不知道,哪怕過去了這幾年,他依然是西風唯一的手下。
只是,他也想看看自己現在到底有多強,或許,可以不用留手?
「西風大人,在下剛剛修煉歸來,未曾與人爭鬥過,恐怕倉促之間會收不住力,還請大人見諒。」
西風微微一笑,這是自己被小瞧了嗎。
「你不用有一絲一毫的留手,有幾分力就用幾分力,若有半點敷衍,我可是不答應。」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秦再也沒有任何顧忌。
倏忽之間,如同左腳踩右腳一般,蘇秦的輕功看不出一絲痕跡,仿佛他正在腳踏虛空一般入場,眾多外門弟子眼神無比驚訝,似乎從未見過如此的輕功。
西風看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眼神中多了幾分讚賞。
自從融合先天武經之外,蘇秦還沒有和人動過手。
身懷幾百年內力,還有天劍門外門幾千年的無數典藏,蘇秦也想試一試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剎那間,兩人交手,演武台上似乎旗鼓相當,蘇秦身影靈動多變,難以捕捉他的身影,就連西風也只能摸到他的衣角。
而蘇秦的手上功夫絲毫不差,一揮一抖,長拳橫掃,短拳縱橫,化拳為掌,握掌為抓,一招一式,似招非招,但能看見許多武功的影子,但又仿佛什麼都不像。
仔細看,兩人不僅交上手,下盤功夫也極為穩固,身形不斷變化,同時也在不斷躲避着雙方,兩人的腿糾纏在一起,無論是鞭腿還是橫掃,都是一觸即分,誰也沒討着好。
西風臉上滿是欣賞,短短時間,兩人已經交手了數百招,儘管西風一一招架,但蘇秦的出手越來越靈活多變,仿佛正在慢慢餵招之中得到蛻變。
而底下的眾人已經看呆了,誰也想不到蘇秦竟然能和西風斗個旗鼓相當。
就連外門長老此刻也滿臉驚訝,喃喃自語道,「這,這是金剛拳,天劍長拳,蛇形刁手,鷹爪功?不對,不對,這招怎麼會是這樣的,怎麼能夠那樣變?」
宗門武功秘籍那麼多,他也不能全都認識,只一會兒就看花了眼,在心裏罵自己大概是多想了,說不定是蘇秦在哪裏學的雜功夫,只是和自家武功看起來差不多。
而場中兩人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隨着西風率先破招,蘇秦被內力震退兩步,緊接着上前,和西風隔空對掌,強勁的內力從兩人手中爆發。
演武台上逐漸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焦灼幾分,而隨着內力不斷消耗,兩人對拼產生的波動,逐漸擴散開來。
不一會兒,只聽見破碎的聲響,兩人之間的演武台,破開一個大大的縫隙,緊接着演武台沿着縫隙斷裂開來。
隨着一陣煙塵,塵埃落定之際,兩人各自站在一半的演武台之上,看起來不分勝負。
只是,西風卻微微笑,跳下了破損的演武台。
「我說過要壓制境界,如今演武台都壞了,自然算我輸了。
不過今日比試,天劍宗外門中,能夠入我眼之人,唯有宋天一人而已。」
說着,西風哈哈大笑,朝着休息區域飛身而去,其餘錦衣衛見狀也跟上去,唯有蘇秦和眾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才散去。
而蘇秦聽着周圍的些許議論,心中又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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