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浣浣,去死吧。」
雲浣浣是世界五百強企業高管,常年出差奔走在世界各地,此時,她拎着行李箱站在高鐵站台,靜靜的等待着高鐵的到來,眼睛微眯,強忍着打呵欠的衝動,真累啊。
她身形修長婀娜,容顏明艷動人,氣質更是出眾,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雲浣浣耳邊傳來一道怒喝聲,後背被人重重一推,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摔向列車軌道,一列高鐵在轟鳴聲奔馳而來,只有短短的幾米遠。
眾旅客的尖叫聲震耳欲聾,一片混亂。
雲浣浣的反應極快,頭也不回手用力一扯,將偷襲之人狠狠拉住,一起墜入軌道。
在這一瞬間,她看清了對方驚恐萬狀的臉,正是莊素華,她從小到大的對頭。
不就是情場職場都輸給她嗎?職場憑實力贏的,男人對她死纏爛打,她死活不要啊。
md,她的腦子裏到底塞滿了什麼?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許多往事如浮影般湧上心頭,雲浣浣發出一聲遺憾的嘆息。
她都沒有好好享受過人生,若有來生,希望遠離腦殘,恣意張揚的活着。
「哐哧哐哧」,火車行駛聲響起,雲浣浣微微蹙眉,怎麼這麼吵?
她沒死?!
她費力的睜開眼睛,綠色的鐵皮列車內擠滿了人,人山人海,喧譁聲不斷,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味道。
咦,這些旅客怎麼穿着充滿時代氣息的衣服?
她心中迷茫不已,什麼情況?拍電影?
她太過震驚之下掙扎着,但,渾身無力,摔在旁邊的人身上。
坐在她身邊的一對夫妻小心翼翼扶着她,婦人眼淚汪汪,「妮子,你別怕,爹娘一定會治好你的怪病。」
男人眼眶泛紅,「對,這次治不好沒關係,下次我們去京城治,爹娘就算背一身債也要治好你。」
夫妻倆情深意重的話讓四周的旅客感動不已,紛紛誇讚。
這個女孩子遇到這樣的父母,真是太幸運了。
唯有,雲浣浣臉色發白,身體僵硬,腦海里多了一個人的記憶。
她穿越了,穿成七十年代末的江三丫,爹不疼娘不愛,不讓她上學,連個正式名字都沒有,性格懦弱膽小。
在江三丫的記憶中,只有做不完的家務,挨不完的打罵,整一個小可憐。
坐在她身邊的夫妻,是人販子!
而,她是被親生父母賣掉的!賣了五百塊高價!
這會兒她被餵了迷藥,渾身發軟,也發不出聲音求助。
她倒抽一口冷氣,這是什麼地獄開局?
被拐賣的婦女兒童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一種是被當成商品賣給賣家,一種是打殘了當街乞討,一種挖出孩子重要器官販賣。
至於婦女賣到窮鄉僻壤充當生育工具,受盡屈辱,一胎胎的生,直到榨乾最後一滴血。
人販子的殘忍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妮子,來,喝口水。」
看着遞過來的迷藥水,雲浣浣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人販子夫妻倆相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色,一顆心重新放回肚子裏。
看來,不是藥效過了,是意外。
卻不知,看似昏迷不醒的雲浣浣腦子轉的飛快,怎麼才能脫困?
按理來說,都是團體作案,這列火車上應該還有同夥。
想逃出生天,難如登天。
不知過了多久,廣播響了,「海門車站快要到了,下車的旅客朋友,請您帶好自己隨身物品到車廂兩端等候下車」
兩個人販子使了個眼色,一左一右扶起雲浣浣,拖着她往外走,嘴裏不停的借過。
看到蒼白病弱的女孩子,旅客們紛紛讓開一條路。
雲浣浣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口腔化開,借着痛意讓自己清醒過來,她冷靜的觀察四周旅客。
南下的農民工?pass。
風塵僕僕的出差旅客?pass。
怎麼就沒有乘警和工作人員啊?急死人了。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一個個旅客擦身而過,危機迫在眉睫。
但越是這樣,雲浣浣越是冷靜。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
一群彪悍的男人簇擁着一個英姿勃發的年輕男人走過來,走路時腰杆挺直,眉眼鋒利如刀。
這一行人出身軍伍,雲浣浣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有事就找人民子弟兵,華國人民永遠可以相信自己的子弟兵,那一抹綠色是無數人的信仰,是希望!
就在兩行人相隔幾步時,雲浣浣直勾勾的盯着那個年輕男人,嘴唇翕動,救救我。
一,二,三,男人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走過去。
雲浣浣無聲嘆息,辨識不出來?失敗了啊。
她被人扶持到門口,眼皮低垂,默默等待着第二次機會。
「海門車站到了,請旅客們有序下車」
門開了,人販子搶在最前面,一左一右將雲浣浣扯出去。
一旦被帶走,等待着雲浣浣的將是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未來。
拼了!大不了一死!雲浣浣心一橫,一腳踏空,嘩拉一聲右腳被站台列車縫隙卡住了,半個身體懸在空中,不上不下,卡的嚴嚴實實。
她疼的直吸氣,眼淚都下來了,真tm的疼。
這忽生變故,任誰都沒有料到,一下子亂了套。
猝不及防的人販子重重摔在地上,後面的旅客不受控制的踩在人販子身上,更有人踩在雲浣浣身上。
雲浣浣疼的死去活來,但,寧願冒着被踩踏的風險,也要博一博。
就在此時,幾道身影衝過來,「退,都退回去!馬上,立刻。」
是剛才那個男人帶着手下來了。
他們有着豐富的維持次序經驗,很快將場面控制住,站長帶着工作人員聞訊趕來,見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懸,太懸了,差一點就發生踩踏事件。
「快救救我家妮子,我可憐的妮子啊,病的人事不醒」爬起來的人販子又氣又急,恨不得掐死她。
笨手笨腳的廢物,眼睛瞎了啊?!等出去後看他怎麼收拾這死丫頭。
必須狠狠打一頓,打的她記住這個教訓。
楚辭招呼一聲,幾人上前一起將雲浣浣的腳解救出來,脫困的那一刻,癱軟在地的雲浣浣一把抱住男人的腿。
那對夫妻飛撲過來拉扯雲浣浣,「謝謝各位,太感謝了,我家妮子情況不好,我這就送她去醫院」
被扯住腿的楚辭沖手下使了個眼色,夫妻倆立馬被拉開。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來人啊,有人想搶我家孩子。」
「有人販子,大家快幫幫我們,救救我可憐的女兒啊。」
楚辭蹲了下來,定定的看着眼前半死不活的少女。
她瘦弱蒼白,氣色極差,頭髮衣服亂糟糟的,全是被踩踏的痕跡,右腳腳踝腫了一圈。
明明,她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但還是強撐着,鮮血從嘴角滲出來。
她是故意的,這是一個狠人!對自己夠狠!
「救救你?」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雲浣浣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對對對,就是這三個字,原來他接收到了求救信號。
她眼巴巴的盯着他,嘴唇微動。
人販子?!楚辭的臉色大變,脫口而出。
雲浣浣心神一松,放心的任由熟悉的暈眩感將自己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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