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管家才知道黑箱子裏裝的是什麼。
結婚證!
林禾懷孕的時候,蔣嶠不到法定結婚年齡,小說中的霸總可以呼風喚雨,現實中還是要遵循法律法規的。
當年林禾懷孕後,蔣嶠第一反應是狂喜,隨即便是擔驚受怕。
因為林禾的態度很微妙,她並不着急結婚,甚至表現的態度是如果兩個人相愛,一紙婚約對她來說不重要。
每個人想法不同,她屬於可以不領結婚證那種。
但蔣嶠不行,他害怕。
林禾太瀟灑了,他擔心對方去父留子!沒有人比蔣嶠更清楚林禾的性格,她是個不愛就放手的人。
有了婚約對林禾會有道德附屬,萬一有不怕死的男人想來翹牆角也得掂量掂量,成婚有娃的女人和獨自帶娃的女人,前者肯定更能打消一些人的花花心思。
國內不能領證沒關係,國外可以!
世界上國家那麼多,每個國家的法律各不相同,沒有年齡限制沒有國籍限制能領結婚證的地方太多了!
國內的他可以等等,但在別國,自己必須是已婚身份!
林禾覺得沒必要,主要是太折騰了,懷孕最大的人說不去就不去,怎麼勸也沒用。
好幾次氣得蔣嶠眼圈發紅。
對此,心中憂慮更深。
別說其他男人了,按照禾禾對肚子裏孩子的喜歡,很有可能生了孩子對他就冷淡了!
蔣嶠心裏鬧着彆扭,面上又不敢在林禾面前表現,公司那邊倒霉了,低氣壓的蔣總太嚇人!
轉機在林禾懷孕後的第七周,開始隱隱有了孕吐反應的時候。
沒錯,有反應的是蔣嶠。
林禾每天能吃能睡,蔣嶠吃什麼吐什麼,整個人手腳酸軟頭昏不適,幾天下來臉明顯瘦了圈。
不光是孕吐,懷孕上的情緒起伏也給蔣嶠不小影響,他更emo了。
每天睜眼的蔣總渾身上下充滿了破碎感,懷孕的林禾都有些良心不安了。
一開始想着作為孩子的爸爸,受點罪就受點罪,如果不是蔣嶠,難受的就該是自己了。
爸爸和媽媽總得有個人承受不是?
可看着蔣嶠的樣子,林禾又心疼起來,懷孕近兩個月跟沒事人一樣的她,對蔣嶠溫柔小意照顧着。
那放在孩子身上的關注,終於再次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然後蔣嶠更委屈了。
這回不光是生理反應,他心理上也變得沒胃口。
見蔣嶠連米粥也不喝,她跟着着急,「為什麼不開心,你到底想怎麼樣?」
話落,林禾一下覺得自己就像是提褲子就不認的渣,趕緊湊過去挽着蔣嶠胳膊道:「多少吃點東西,寶寶,我擔心你的身體。」
蔣嶠眼眶又紅了。
懷孕之後,禾禾就沒叫過自己寶寶了!這個稱呼變成肚子裏孩子的專屬!蔣嶠很吃醋,但這點小事又沒臉說。
「我想領證。」
蔣嶠說了自己的想法,他是真的想要領證!有名分和沒名分是完全不一樣的!
當今這個大數據時代,蔣嶠只是搜索一下不領結婚證的壞處,隨後各個軟件推出的相關新聞,都是不領證後夫妻如何如何,每個結局都不好。
讓蔣嶠更emo了。
瞧着臉頰消瘦蒼白,眼底都是紅血絲憔悴的蔣嶠,林禾低頭親親他的額頭。
「好。」
蔣嶠知道林禾答應了就會做到,一聲好就像是靈丹妙藥,他瞬間感覺到餓了。
月份越來越大,蔣嶠的孕吐反應漸漸減輕。
要不是林禾看了全程,見到蔣嶠膽汁要吐出來的模樣,都要以為這傢伙是裝的了!
到了孕中期,胎兒一切都穩定下來,他們兩個出國了。
林禾以為只要到一個國家領證就可以,結果蔣嶠就跟「集郵狂魔」一樣,凡是可以領證的國家都想去。
想到蔣嶠孕吐遭罪的模樣,又想到兩人才領證,就當做度蜜月了。
林禾同意了,她開始享受旅程。
孩子太乖了,在她肚子裏安安靜靜,要不是偶爾翻下身感受到胎動,林禾甚至有種自己沒懷孕的感覺。
其他孕婦各種症狀問題,在她身上幾乎沒有,醫生也說孩子在照顧媽媽。
所以林禾蜜月度得更加開心了。
等到回國時,結婚證和證明單那些裝了滿滿一箱子,也就是茶几上的小黑箱。
在林禾消失的日子裏,蔣嶠經常將箱子拿出來看,每一本結婚證都能讓他記起和林禾在那個國家的美好時光。
他同林禾是夫妻,年齡限制在國內沒有證,但國外可以證明。
這是十五閉嘴的原因。
他覺得父親不負責,懷了孩子又不能領證,這對母親來說該是多大的壓力?
結果是他多想了,這各個國家的結婚證都是受他國法律保護的,母親妻子權益保障足足的。
而且他也看到了華夏的結婚證,相必是年齡到了後,倆人去領的。
十五試圖找其他的理由來證明父親對母親不公平,但他對倆人的婚姻不了解,無從說起。
他從白叔那知道校園時期母親的事情,又不能以此來批評爸爸,根本找不到理由!
完了,混蛋兩個字罵得太大聲了。
十五低垂着頭根本不敢看父親,心虛,無盡的心虛。
眼皮都在發抖。
然後徹底閉上。
他在為自己默哀。
管家將箱子重新放回保險箱後,就極為有眼色地將傭人們都帶走了。
別墅的傭人房在左邊,是類似廂房的設計,與客廳有一個長廊連接,門關上後就是兩個獨立的空間。
主人家需要私隱的時候,傭人完全不會打擾。
就像現在,偌大的別墅里只有蔣嶠十五還有初一。
初一有心給弟弟求情,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關鍵是自己在父親跟前沒那麼大面子!
視線看向窗外,初一心裏嘀咕,那個有面子的人怎麼還不回來呢。
也就是下一秒,初一聽到了院子裏滴滴滴按喇叭的聲音。
一聲接一聲,連着不停。
林禾看到父親臉更黑了,心想這是哪個傭人,知道父親喜靜還敢這麼鬧?
管家聽到動靜第一時間過去,期間車的喇叭聲音不斷。
不多時,管家進屋在蔣嶠身邊彎腰稟道:「先生,是太太回來了,太太有些醉了,讓您親自去接她。」
管家話語委婉,實際上不是有些醉了,是撒酒瘋的程度!
初一嘆息,怎麼趕到父親氣頭上回來了,還喝醉了這麼鬧!
完了,一個兩個都要完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