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其實是」
王詩雨剛要開口,就突然意識到自己險些中了紅玉的語言陷阱,王龍與秦戰其實就是同一個人,如此機密的事,要是被紅玉知道,肯定會給秦戰帶來很大麻煩。
畢竟直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紅玉是敵是友,秦戰也曾私底下提醒過她,要小心提防紅玉。
知道秦戰這個秘密的人越少,秦戰就越安全。
「說呀,你倒是。」
紅玉攬着王詩雨的肩膀,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望着王詩雨,「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說話說半截的人了,你該不會是想成為最讓我討厭的那種人吧?」
王詩雨深知紅玉詭計多端,自己稍有不慎就會被紅玉牽着鼻子走,索性打定主意緊抿着唇,不論紅玉怎麼威逼利誘,自己始終一言不發,看紅玉還怎麼套自己的話。
「你哥其實是什麼?」
紅玉豎起耳朵,湊到王詩雨耳邊,窮追不捨的追問道,「你倒是說呀,別藏着掖着了,快滿足一下的我的好奇心吧。」
「你這勾起人腮幫子卻又不給出答案的行為,太不厚道了,會遭人鄙視的!」
「我的好妹妹我的好姐姐我的小姑奶奶我的小祖宗啊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是要把我急死誒」
為了從王詩雨口中問出關於秦戰的秘密,向來孤傲得不可一世的紅玉,不得不低聲下氣的百般哀求。
可王詩雨卻始終緊抿着唇,一言不發,紅玉哪怕有十八般手段,也是無濟於事,最終只能口乾舌燥的蹲在院子裏,長吁短嘆,連聲嘀咕王詩雨不是個厚道人。
王詩雨卻絲毫沒把紅玉的評價的放在心上,依舊屏氣凝神的側耳湊到門縫錢,細聽從房中傳出的動靜。
不料,錢菲菲的聲音卻在這時凝成一線傳入王詩雨的耳中,「你剛才該不會是想告訴紅玉,你哥其實既是王龍,也是秦戰吧?」
聞言!
王詩雨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但卻故作平靜的望着錢菲菲,「這可是你說的,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心裏卻對錢菲菲生出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你說,或者沒說,都改變不了王龍、秦戰就是同一個人的這個事實!」
錢菲菲冰冷淡漠的聲音再度凝成一線送入王詩雨耳中,王詩雨心裏咯噔一跳,但還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平靜模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聽不聽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王龍、秦戰、戰秦這三個人,其實壓根兒就是同一個人,確切的說,王龍、戰秦這兩個人,其實就是秦戰偽裝傳來的身份。」
錢菲菲此話一出,王詩雨是真被驚到了,急不可待的壓低聲音追問道:「這件事,你是從何處得知的?」
「這不重要,我剛才就已經說過,重要的是,王龍、戰秦,其實就是秦戰本人!」
王詩雨呼吸急促,緊張得手心裏全是冷汗,秦戰想方設法保守,就連老太君都不知道的秘密,錢菲菲居然知道,這讓她愈發覺得錢菲菲的身份很有可能不僅僅只是鴻蒙派弟子這麼簡單,還有就是,錢菲菲處心積慮留在秦戰身邊,也肯定不僅僅只是為了尋求庇佑。
一念至此,王詩雨全身上下的神經都緊緊繃起,滿眼敵意的打量着錢菲菲。
錢菲菲嫣然一笑,「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隱藏得再深的秘密,也會被人察覺到。」
「你究竟想說什麼?」
王詩雨的眼睛裏透着殺氣,「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認得你,我手上的秋水劍可認不得你。」
說話間,秋水劍已被王詩雨抽出三分之一,冰冷的劍鋒,肅殺的劍氣,碾壓的四周的氣溫都在剎那間降至冰點,凝結出肉眼可見的一層寒霜,凌厲的劍光更是將近在咫尺的錢菲菲的臉映照得一片慘白。
「你這是在威脅我麼?」
錢菲菲若無其事的笑望着王詩雨,「我要是個膽小鬼,我敢在錢氏一脈的領地上,以一人之力應對數萬族人?」
王詩雨臉色一沉,正要拔劍出鞘,一劍斬了錢菲菲時,紅玉卻閃電般躥了過來,攔在她與錢菲菲的中間,昂首挺胸直面向王詩雨的劍鋒,驚慌失措的開口道:「我先聲明一點,我與錢菲菲不是一夥的。」
「你冷靜點,聽我說,你要是真把錢菲菲給殺了,待會兒你怎麼面對王龍?」
「你別忘了,是王龍力排眾議,將錢菲菲從錢氏領地帶出來的。」
呼!
王詩雨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都在剎那間冷靜下來,她剛才與錢菲菲的對話,全是將聲音凝成一線,送入對方耳中,因此紅玉並沒聽到她倆的對話。
「呵呵」
錢菲菲翻了個白眼,很是不屑的衝着王詩雨笑了笑。
與此同時,老太君在眾人的簇擁下,剛到秦府外,就看見十輛大巴車呼嘯而至,停在廣場邊緣。
咻咻咻!
密集如潮水般的青衣壯漢從車內蜂擁而出,在林牧的帶領下,殺氣騰騰的直奔老太君這邊而來。
老太君身邊的眾人全被嚇得臉色煞白,瑟瑟發抖,其中有幾個膽子小的,直接被嚇尿,形如爛泥般癱坐在地。
孟玉樓壓制住內心的恐懼,故作鎮定的挺直腰身,捧着錦盒,亦步亦趨的跟在老太君身邊。
老太君雙手交疊放在龍頭拐上,目不轉睛的直面向洶湧而來的林家人。
「媽,咱們真要獻出九龍杯?」
儘管孟玉樓早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來。
老太君並沒吭聲,只是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
隨着林家人的逐漸逼近,狂暴的氣場,凜冽的殺氣,鋪天蓋地般席捲而來。
老太君身邊的人,除了她與孟玉樓外,其餘人全都癱軟在地,冷汗如雨。
「哈哈哈」
走在最前面的林牧,滿眼嘲諷的打量着老太君,忍不住放聲大笑,「制霸雲海的秦家,果然是名存實亡了,所有男丁都已死絕,不然的話,又怎會讓一老一少兩個婦人出來充當門面?」
「唉,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想當年,秦家在雲海的威望,何其之高!再看看現在,真叫人感慨吶。」
「誰能想到昔日的秦家竟會淪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秦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看到這一幕,十有八九會氣得從棺材裏跳出來。」
話音未落,林牧就已來到老太君十步之外站定,三百名手持利刃的青衣壯漢則整齊劃一的止步於林牧身後的十步之外,手中泛着寒光的利刃同時揚起,直指向秦府。
老太君的臉色陣青陣白陣紅,尷尬得無地自容,但還是故作平靜的陪着笑臉,衝着林牧九十度躬身行禮,然後才低聲下氣的開口道:「不知林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林牧目中無人的呵呵一笑,雙手插兜,非常直接的冷聲道:「少在我面前耍花招,速速交出王龍,我可放過秦府,否則我今日一定踏平秦府,殺光你們秦府的所有人,我要讓秦府徹底灰飛煙滅,永遠消失在雲海這片土地上!」
雖然老太君很想殺掉林牧,但理智卻不允許她這麼做,她緊咬着牙不吭聲,只是以眼神示意孟玉樓將手上的錦盒打開。
孟玉樓吸了口氣,雙手顫抖的打開了錦盒。
就在錦盒打開的剎那間,縷縷瑩白如玉的光芒從錦盒內升騰而起,逐漸匯聚成十八條栩栩如生的玉龍,鱗爪飛揚的盤旋在錦盒上方的空氣中。
這一幕,令得全場所有人眼前一亮,忍不住狂吞口水,林牧身後的三百名青衣壯漢紛紛踮起腳尖,凝聚目光望向錦盒。
就連林牧也是雙眼放光,忍不住想把錦盒內的九龍杯佔為己有。
「早就聽說,秦府的九龍杯乃是舉世罕見的奇物,空杯時,九龍活靈活現的盤旋在杯身之上,滿杯時,九條玉龍紛紛變色,能清晰的聽到激越空靈的龍吟之聲,更有人在半醉半醒之際,看見九龍入懷,酒醒後,突然發現功力大增,修為暴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林牧望向錦盒的眼睛裏,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貪婪之色。
以他的出身,雖然擁有不少珍奇之物,但能與九龍杯相提並論的寶物,卻是從沒見過,對於九龍杯的種種了解,也是來自於各種傳說。
「老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林牧很快平靜下來,儘管他已經料到老太君亮出九龍杯的用意,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林少,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你,我打算用這兩隻杯子,換來秦府一個平安,以及王龍王先生的一條命。」
老太君直截了當的表明自己的意願,「我把兩隻杯子獻給你,你放過秦府,放過王龍,從此後都不得在針對秦府,針對王龍。」
林牧戀戀不捨的收回落在錦盒裏瑩潤白皙得近乎於透明的兩隻九龍杯的目光。
他做夢都沒想到,老太君為了保住秦府與王龍,居然甘願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九龍杯不僅是奇物,更代表着你們秦府的榮譽,你用九龍杯來跟我做交易,難道就不怕秦家的列祖列宗怪罪你?」
事實上,就連林牧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問出這麼腦殘的話。
「什麼奇物啊,不過是兩隻虛有其表,卻無實際意義的酒杯而已,用來裝酒我都嫌小。」
老太君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心平氣和的作出回應,「更何況,要是連秦家都覆滅了,我還留着這兩隻杯子有什麼用?」
「所謂的榮譽、聲望,在生死面前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秦府的列祖列宗要是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肯定能理解我,要是不明白,那也無所謂。」
「你說是吧?秦少!」
林牧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一不留神就掉入了秦家老太君設下的語言陷阱里,但他很快想到了應對之詞,裝出一副的為難的樣子:「我這一次來,不僅是你要交出王龍,還要你獻上九龍杯,不然,我回去之後,沒法交代啊。」
林牧的眼神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望向九龍杯,似乎九龍杯能釋放出某種吸力,將他的注意力牢牢吸住!
「我剛才就已經說過,我打算用九龍杯跟你交換秦府的平安與王先生的命」
這一次,老太君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牧打斷,「事到如今,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說話間,林牧眸光一轉,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陪在老太君身邊的孟玉樓,咕嘟,林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腹之下,邪火升騰,當即再開口,又增加了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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