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這到底什麼情況?」小順子也裝作了不認識的樣子問道。
「那個猥瑣的男人欺負我們家的櫻蘭,給她打傷了,」夏卿卿轉頭看了一眼櫻蘭就走了出來,她臉上的傷依然存在,眾人都看的到,「今日竟然還帶人來打人,還拿着棍棒什麼的,我太害怕了只好正當防衛了。」
「正當防衛?」小順子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有些摸不到頭腦。
「就是賊人要害你,你會不會反抗?」
「當然反抗了!」小順子脫口而出道。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他們要報官了,我可以跟着走一趟,咱們找縣令大人掰扯掰扯去。」
夏卿卿說完,毛萬就瘋了,激動道:「我的胳膊被你踩斷了,我的牙被你打掉了。」
夏卿卿和蘇溪同時看向了毛萬兒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兩人同時轉動了一下手腕子,咔咔的聲音讓毛萬兒頓時不再說話了。
惡魔!這兩個肯定是惡魔。
「都給我帶走!」
小順子的話音剛落,毛萬兒頓時哀嚎了起來:「罷了,罷了。我好了,我好了,我不去官府」
他惡狠狠瞪了一眼遠處躲在暗處的手下,竟然去報了官。去了縣衙他可是要被抓起來的,她夏卿卿最多賠點銀子。
怎麼算都不合賬,而且這兩個女人身手太嚇人了。
萬一哪天走夜路被她們下了黑手都不知道,這件事只能作罷!
寧禹這時走了出來,連忙扶住了毛萬兒,對着小順子說道:「我們這也是不打不相識,就不勞煩你們了。」
小順子看了眾人一眼,轉身離開了。
這種事情他也不想管,都是鎮上鬼頭子,今日打明日好的。而他今日出來還有別事情,便匆匆離開了。
衙役們一走,寧禹立刻就放開了扶着毛萬兒的胳膊,毛萬兒沒了支撐瞬間就跌倒了。
「刀疤哥!」
毛萬兒臉上的黑痣因為表情猙獰都挪動了位置了,他哀嚎道:「真是欺負死人了。」
「今日大家也看到了,我鳳棲閣的姑娘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夏卿卿緩緩上了台階,對着眾人說道,「一月後鳳棲閣重新開業,到時候還希望大家光臨。」
夏卿卿轉身進了鳳棲閣,外面的人才敢小聲議論了起來。
「媽呀!這也太可怕了!」
「這個夏東家和那個女子怎麼如此暴力?!」
「這以後誰還敢去這鳳棲閣?鳳棲閣妓女都不讓摸了,那爺們們誰還會去?」
眾人紛紛表示不理解,打算一月後好好瞧瞧這鳳棲閣到底在搞什麼么蛾子。
同時也對她們生起了敬畏之心,此次清河鎮有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惹了縣令大人也不要得罪夏卿卿。
重回鳳棲閣後,那些姑娘們再看夏卿卿的眼神都變了,帶着崇拜,感激和感動。
這麼多年,他們淪落風月場合受盡了冷嘲熱諷,沒想到今日會在一女子的嘴裏感受到了尊重。
甚至還不惜得罪別人來維護她們。
房媽媽好像有些明白了,明白為何歐陽家,王家,包括他們的寧東家都對這位夏卿卿另眼相看了。
她太特別,太耀眼了。
「別杵着了,房媽媽帶人去學習化妝技術吧。」夏卿卿看了一眼蘇溪,說道,「辛苦你教他們一下下。」
蘇溪撅着嘴巴翻了個白眼,喃喃道:「跟我客氣個毛線。」
小林子狗腿子一樣連忙忙着給拿着化妝箱子跟着蘇溪他們下去了。
夏卿卿接下來又跟寧禹對了一下裝修的事宜,把圖紙交給他了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些都要改嗎?」寧禹看着圖紙都要暈倒了,這跟重新蓋了個房子沒啥區別了。
「當然了。」
夏卿卿說完就起身了,掃了一圈說道:「蘇溪呢,我要走了。」
「這麼着急?」寧禹問道。
「我瞧着到了飯點,我做東請大家吃飯吧。」歐陽華站了出來,對着夏卿卿說道。
「也好,」夏卿卿轉頭對着王清煙道,「午飯後去你家布莊,麻煩給蘇溪加急做幾身衣服。」
「沒問題!」王清煙立刻答應了,隨口問道,「這麼急要什麼樣子的?」
「蘇溪要出遠門,做一些方便的。」
「出遠門?」王清煙和李念同時問道,「要去哪裏?還回來嗎?」
夏卿卿突然想到流雲,氣惱道:「當然要回來來,在這裏她只有我一個親人。」
二樓的蘇溪後背愣了一下,在嘰嘰喳喳的人群里她還是清晰的聽到了這句話,暖暖的。
「沈叔,小牛,你們跟我來一下。」
櫻蘭走到了站在角落裏的兩人身邊,對着兩人說道。
她即使裝作再狠心,可這樣一位長者為了他的事情來回奔波,也讓她心中不免多了很多的愧疚。
既然來了,那就話都撂開了,以後各自安好最好。
兩人跟着櫻蘭來到櫻蘭經常表演的房間,裏面的設施跟別的地方不同,要清新淡雅許多。
一把古琴,一些樂譜放在了桌子上,香爐裏面還飄出了淡淡的檀香味,讓人急躁的心都跟着安靜了下來。
「櫻蘭,是沈叔不好,」沈小四一進門就先道歉了,「是我對琴師這個行業有偏見,這一路上夏東家跟我說了好多,是我錯怪你了。」
「叔知道你從小喜歡彈琴唱歌,只要這裏是安全的,你就繼續做你喜歡的事情吧。」
沈小四語速很快,低着頭說道:「我去外面等小牛,你們聊。」
人生短短數十年,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太不容易了。他覺得趙小子在天上應該也會支持的。
更何況,今日夏卿卿已經成為了鳳棲閣的股東,她斷不會做那逼良為娼的事情。
所以他也就放心了。
屋內很安靜,櫻蘭背對着沈小牛盯着面前的古琴好一會兒,剛要說話就聽到沈小牛開口了。
「你身上還疼嗎?」
話未出口,這個七尺男兒已經哽咽了。
櫻蘭背對着她的背影顫抖了一下,身子跟着抽動了起來,沈小牛小心翼翼伸出了自己的手,把朝思暮想的人兒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輕輕為她擦掉了落下的眼淚。
每一下都很輕,生怕碰到了她臉上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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