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就不住,凍死他個死老頭。」李茹茹直接罵娘。
這人嫌棄她做的的飯就算了,還要管她家狗子。
甚至她好心邀請他住一晚,他倒好還嫌棄上了。
李茹茹氣呼呼的進屋,茵茵想了想覺得自己有必要將娘的話帶到。
便又屁顛顛的跑過去衝着方行之道:「方爺爺,我娘說不住就不住,凍死你個死老頭。」
「……」
沉默,空氣里只剩沉默。
茵茵傳完話,就回家睡覺了。
留下玻璃心的方行之摸着鬍子翻來覆去睡不着。
他盯着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發了好一會兒呆,他是不是得罪死李茹茹了,要不然她咋會罵他是死老頭。
可他也沒做什麼呀,今天中午的事不是已經翻篇了麼。
方行之沒睡,蚊子也沒睡,嗡嗡叫個不停。
他不得不爬起來與蚊子大戰三百回合,最後找到一些艾草在草蓆周圍點了一圈,才勉強入睡。
翌日一早,運送魔芋豆腐的隊伍準時出發。
李茹茹和楚休,一同跟車去縣城,蕭一山和小五帶着小伙子們繼續蓋房子。
李茹茹今天打算買點木炭回來,昨晚空間裏的暴雨提示已經變成了紅色。
雖然不知道還會不會下雨,她還是決定未雨綢繆,買點囤起來。
家裏現在不缺柴火,比起柴火,木炭更容易點燃,熱值高,燃燒也較為穩定。
木炭現在的價格是千斤20兩銀子,價格還算便宜。
剛送完魔芋豆腐的牛車很快被塞滿,楚休將麻袋擺放的整整齊齊,又麻利的用繩子捆好。
他跳上馬車道:「乾娘,我們回家吧。」
李茹茹樂呵呵道:「我剛還以為你扛不起那麻袋呢。」
沒想到他不但扛起來了,幹活還挺利索。
楚休摸了摸臉,他那被木炭染黑的臉上滿是笑意:「木炭比較輕。」
李茹茹捏了捏他的胳膊,誇讚道:「不錯,你長肌肉了。」
也壯實了不少。
兩人說說笑笑趕着牛車往前走,路過洪福酒樓,一個丫鬟忽然衝過來道:「等一下,大娘請等一下。」
牛和人都被嚇了一跳,楚休緊緊拽着牛繩,費了好大的勁才將牛控制住。
他跳下車不滿道:「你個小妮子,怎麼走路的?」
直直往人家牛車上撞,他合理懷疑此人居心叵測。
舒雅爬起來顧不得拍身上的灰,急忙忙衝進了酒樓。
很快,白露就被她連拖帶拽的拉了出來。
「咳咳,李嬸好。」白露提着衣擺指了指舒雅,「這是我家丫鬟,剛才多有冒犯,我替她賠罪。」
李茹茹跳下車指了指楚休:「這是我家下人,他趕牛車趕的可好了。」
楚休先是一愣,隨即樂呵呵點頭朝舒雅行了一禮,「姑娘,剛才我語氣有些沖,不好意思哈。」
舒雅和白露見楚休穿着粗布麻衣,身上和臉上都是黑乎乎的,一看就是下人。
白露好奇的問:「李嬸,你家也有下人了?」
李茹茹笑着搖頭:「剛跟你鬧着玩呢,這是我乾兒子。怎麼樣,帥吧?」
楚休被誇低的下頭,倒不是靦腆不好意思,實在是嘴角壓不住了,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額……挺好挺好。」白露勉強笑了笑,那人臉那麼黑,哪裏能看出半點帥,只能看出他牙齒很白。
「李嬸,進去坐坐吧,我有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李茹茹以為她要問關於做生意的事,便點頭:「行。」
小廝幫忙將牛車牽到後院,李茹茹跟着白露進了一個雅間。
「白小姐,你家酒樓今天生意不錯呀。」
他們穿過大堂,路過二樓,一直上了三樓,一路上幾乎沒有空位。
桌子很少有空出來的,包間也是。
「托您的福。」白露真誠道謝,自從發賣了那三人,又大力推廣魔芋豆腐後,酒樓的生意是肉眼可見好了起來。
短暫的開心過後,白露又嘆氣道:「李嬸,我爹讓我嫁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想問問您的意見。」
「問我?」
「嗯。」
「為啥問我?」
「感覺您比較可靠,很親切。」
楚休插話道:「我第一次見我乾娘也有這種感覺。」
白露淡淡一笑,此刻莫名覺得那張黑黑的臉竟然有點可愛。
李茹茹長嘆,唉,她這該死的親和力。
沒辦法,誰讓她這麼有魅力呢。
李茹茹坐直身子問:「你爹讓你嫁給誰?」
「兩個人選,一個是楚縣令的公子,另一個是……」
「什麼?!!」楚休剛喝進去的茶水瞬間噴了出來。
舒雅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遞上一塊手絹:「快擦擦,大驚小怪做什麼?怎麼?我家小姐配不上縣令家那紈絝公子嗎?」
楚休沒想到他今天就是來買個木炭,竟碰上了自己的大瓜。
爹什麼時候給他定親的,他怎麼不知道?!
爹不會故意瞞着他,到時候將他灌醉送入洞房吧。
這也太……陰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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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白露來說很陰險,對他又何嘗不是呢。
楚休不想成親,更不想為了爹能抱上孫子而成親。
他想不通,他只是不想成親而已,怎麼就那麼難。
爹日常口頭逼他就算了,這次竟直接耍起了手段。
這還是他爹嗎?簡直……可惡!
舒雅見楚休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還在用她的手絹擦臉。
給她一張白色手絹都擦成黑的了,也沒說一句感謝的話。
舒雅生氣道:「你這人,真沒素質。」
楚休腦子裏什麼也沒想,只想回家找他爹對峙。
他騰的一下站起身道:「我有事先走了。」
李茹茹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也沒阻攔,只道:「早點回家,晚上我們做好吃的。」
「嗯。」楚休點頭點,抬腳正要往外走,就聽到白露道:「我是萬萬不會嫁給縣令公子的,我們就不是一路人。」
「另一個是誰?他品性如何?」李茹茹問。
她沒見過縣令公子,也不好評價。
不過一般爹厲害的兒子都不咋樣,紈絝者居多。
「另一個是聶家醫館庶出的少爺,聶天磊。」素雅道。
她見小姐扭捏半天沒開口,便直接替她回答。
「我家小姐不想成親,可老爺和夫人都在催,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想讓李嬸給參謀參謀。
您成親多年,應該知道如何判斷一個人該嫁不該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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