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萬安縣到處都是談論玄清公的聲音。
玄清公之名,甚至都開始傳到隔壁其他縣了。
宋玄清這兩日基本上就只做一件事。
用淨蘊寶盞的綠色水霧,幫那些得了鼠疫的人清除疫病。
這事兒不好借他人之手,宋玄清也不放心把淨蘊寶盞給別人。
這兩日不停的用綠色水霧救人,整個玄清廟除了香火味,都多了一股清幽香味。
導致後面來的人,剛踏入玄清廟,身體的症狀就開始緩解了。
人們還以為是錯覺,或者以為是玄清廟身為玄清公居所,沾染了神氣,所以才一進來就輕鬆不少。
人們都不由得心裏感慨,不愧是玄清公。
事實上倒也確實與宋玄清脫不了干係。
這兩日救了多少人,宋玄清都數不清了。
起碼是有兩三千人了。
幾乎是日夜不歇。
一般情況下,太陽下山後玄清廟就會關門。
但現在特殊時刻,救人要緊,有的人症狀重,拖延不得。
於是玄清廟在夜裏也不關門。
一夜都是燈火通明,喧鬧聲不歇。
而綠色水霧,也終於消耗完了一絲。
清除鼠疫,使人痊癒,對那綠色水霧來說顯然並不是毫無消耗。
只是消耗太少,幾個人的消耗看不出來什麼差別。
後面人多了,消耗才稍稍明顯。
但即便如此,那淨蘊寶盞凝聚的綠色水霧,效用也很恐怖了。
效果好,還耐用。
淨蘊寶盞凝聚出一絲綠色水霧的時間大約是十八個時辰,一天半的時間。
這個凝聚速度倒也趕得上消耗速度。
而從第二天下午開始,因鼠疫前來的人終於開始逐漸減少了。
到了夜裏來的人總算不再是一個接一個不停了。
不過玄清廟夜裏卻依舊未關門。
宋玄清放了個分神在中殿,拿着淨蘊寶盞救人。
本體則跑到後殿干其他事。
比如看書,比如研究碎玉盤。
晚上戌時剛過。
玄清廟外突然來了一群人。
與來上香的普通百姓不同。
這一群人騎着高頭大馬,身着黑紅錦衣,氣勢凌人。
宋玄清第一時間就察覺了動靜,略有些奇怪的朝玄清廟外看了一眼。
緝魔司?怎麼在這個時候突然來了?
莫非是因為那紅眼大耗子?
宋玄清一直覺得那紅眼大耗子背後可能是邪祟,可惜一直沒找到源頭在哪,也沒能確定此事。
他讓古神會去幫他找了,不過暫時沒有消息。
而若論找邪祟,古神會顯然是不如緝魔司專業的。
所以緝魔司他們前來,是有紅眼大耗子背後邪祟的消息了?
宋玄清放下了書,去了前殿。
他來看看,怎麼個事。
*
周玉成翻身下馬,把玩着腰間的身份玉牌。
「還真如那些百姓所說,玄清廟這兩日晚上也不閉門。」
緝魔司之前都是白天來。
因為玄清廟晚上閉門謝客。
這回他們是聽說玄清廟這兩日晚上也不關門,才在這個時候過來。
袁松霖打量着香客進出的玄清廟。
「聽說萬安縣這幾日突然爆發鼠疫,雖然不會人傳人,但也頗為棘手,玄清公這是不想看見太多百姓無辜病死,善心救人。」
「玄清公還是這般悲憫世人。」
眾人一邊聊着一邊走進玄清廟。
緝魔司的人都是熟面孔,廟祝也沒有攔人。
而緝魔司一行人一走進玄清廟,瞬間就聞到了香火味中夾雜的清幽之香。
周玉成頓感大腦一陣清涼。
「嚯,不愧是玄清聖地啊!一進來我就感覺神清氣爽了!」
袁松霖點點頭:「確實,沒見有什麼特殊陣法,倒是頗為神異。」
一行人來到中殿。
此時正有幾個人跪在殿前蒲團上,磕頭上香。
宋玄清看了一眼緝魔司一行人。
而後繼續着手上的工作。
隨着綠色水霧划過蒲團上的幾人。
病症霎時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之前還神色萎靡的幾人一下子就精神了,症狀也在迅速消退。
快的甚至有些不合理。
緝魔司一行人在旁邊親眼目睹了過程。
即便知道玄清公神通廣大,但看到這一幕依舊難免心中泛起波瀾。
那幾個患了鼠疫的人症狀不輕,倒不是救不了,以他們武師的身份,用一些武師的藥給那幾人吃,也能治好。
但也不會好的這麼快。
並且那幾人幾乎是同時好的。
而且聽說這兩日,中了鼠疫前來求救的人幾乎沒停過。
也就是說這種相似的場景,這兩日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這麼一看,玄清公救人是真的輕輕鬆鬆啊。
可能就是揮個手的事?
神靈不愧是神靈。
那幾人疫病治好,又是一陣歡天喜地的叩謝,而後離去。
宋玄清看向緝魔司一行人,等着他們開口。
緝魔司的人先去封住入口,而後一行人跪到蒲團前,先照舊上香。
上完香之後,緝魔司為首的寇翔寧寇老終於開口了。
「深夜叨擾玄清公,實在抱歉,我等確有一事,想尋求玄清公指點。」
「不知玄清公可曾見過一個人。」
說着,寇翔寧掏出一幅畫,展開。
畫上畫着一個消瘦的小老頭,面容枯槁,渾身的皮膚如乾枯的樹皮,呈現出一股灰敗之色。
指甲很長且尖利,披着一個破破爛爛的道袍。
但引人注目的是,那小老頭的胸膛上,有一隻碩大的詭異老鼠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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