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箐瑟縮,眼看均哥等人再次將他包圍住,人多勢眾,她橫了心擋在門口,冷笑,「你已經來晚了,要不你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就放你過去,讓你看看姜綰那賤人的慘狀,我不信她髒了,陸家還能接受她。」
就算要下地獄,她也得拉着姜綰一起。
姜綰不讓她好過,她也絕對不會讓姜綰稱心如意!
陸晏舟將手中的領帶纏緊,摘了眼鏡放好,邁步上前。
姜箐面色微變,急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不想拿錢了嗎,給我攔住他!」
幾人沖向陸晏舟,企圖將他壓制,均哥掰開匕首,徑直刺向他,他原地側避讓過襲來的刀尖,對準均哥手腕一折。
傳來骨裂的聲響,刀子脫落墜地。
陸晏舟肘部重擊在他頸部,狠狠搪了出去,腳踩住了欲要被人撿起的刀子,將其踢翻。
身後人慾鎖他喉偷襲,他五指扣住對方手臂,縱身一摔。
那人重重摔到姜箐腳下,姜箐嚇得躲開,臉色慘白如紙。
單槍匹馬肉搏,出招狠戾,毫不留手,其餘人見狀連連後退。
他們並未亡命之徒,不敢搏命,正想竄逃,門外一眾保鏢早已守在門外。
姜箐面色煞白,可一想到姜綰那生不如死的下場,她悽厲地笑出聲,「就算你來了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她已經——」
「我已經怎麼了?」
姜綰從屋裏走出。
衣物整齊,也沒有毀容,甚至半點被玷污的痕跡都不見。
姜箐愕然,踉蹌後退,「怎麼可能,你不是——」
「你是說他啊?」姜綰把門推開,屋裏的男人就在地上躺着,半點動靜沒有,「他太激動,自己暈過去了,我本來還想問僱主是誰呢,沒想到你都主動跳出來了,我還真是看了一齣好戲呢。」
姜箐渾渾噩噩地僵在那,「不…不可能…為什麼…」
她應該成功了才對!
怎麼還讓她逃脫了呢,結果不該是這樣的…
沒讓她被糟蹋,真是可惜了…
姜箐眼神一狠,暗中摸出一個玻璃瓶子。
陸晏舟察覺到什麼,「躲開!」
姜綰轉頭,姜箐手中的不明液體朝自己潑來,只一眨眼,男人沖向自己。
躲開那瞬間,液體濺灑在他手臂,衣料瞬間被腐蝕,散發着焦味與灼熱感。
姜綰猛地回過神,竟是硫酸?
「趕緊把衣服脫了!」她急忙扯開他襯衣,毫不猶豫,末了,陸晏舟赤胳膊光着上身立於她身前。
姜綰沒空欣賞,檢查他手臂。
只有幾片紅,所幸還沒有燒傷。
陸晏舟垂眸看她緊張自己的樣子,唇角微揚,「我沒事。」
「三…老闆!」
高也帶着保鏢闖入,一腳飛踹向逃到門口的姜箐,姜箐重重摔在地上。
手臂骨頭裂了,疼得她嗷嚎痛哭。
高也脫掉外套,披在陸晏舟身上。
陸晏舟漠然地掃向地上的人,「你們解決了。」說罷,攬住姜綰肩膀,帶她離去。
…
陳管家拿來冰袋,替他敷手臂上燙紅的表皮。
姜綰坐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
陸晏舟吩咐,「冰袋放着,您去忙吧。」
陳管家點了頭,與傭人一同退下。
陸晏舟眼皮抬了抬,見小丫頭一直盯着自己,眉頭微蹙,「我不是說了沒事嗎,為什麼還要這麼看着我?」
「姜箐為什麼喊你陸三爺?」
她在屋裏都聽到了。
本以為來的是陸三爺,可卻是他…
陸晏舟薄唇緊抿,片刻不緊不慢,「她見過陸三爺嗎?」
姜綰怔愣,「應該沒…」
「那她認為我是陸三爺,很奇怪嗎?」
姜綰語塞,但又覺得哪裏不對,沒容她細想,陸晏舟挪向她,摟她腰身,低聲,「我還疼着呢,不給我敷一敷嗎?」
「在陸公館你矜持點!」姜綰緊張到四處張望。
陸晏舟捏住她下頜,吻她。
在客廳,明目張胆。
姜綰一急,咬了他,他唇上細微的疼,嘶了聲,氣笑,「沒良心的小丫頭。」
她面頰漲紅,起身,「臭不要臉的老流氓!」
陸晏舟不怒反笑。
姜綰上樓後,他接了高也的電話,「三爺,那些人都招供了,姜箐就是主謀,給了他們三十萬定金,要他們對付夫人,事成之後承諾再補上七十萬。那些人都是不務正業的烏合之眾,手裏沒命案,頂多是些敲詐勒索進去蹲了幾年的。姜箐是在社交軟件上找的他們。」
陸晏舟身體後仰,靠在椅背,「她哪來的錢。」
姜家如今的現狀,別說七十萬,三十萬都未必掏得出。
「她跟胡老的孫子交往過,那些錢,是她變賣了胡少送她的首飾得來的,那胡少對她還挺大方。」高也嗤笑,也猜到胡少是個冤大頭了,「三爺,警方已經立案了,那幾個混混是沒跑的了。姜箐作為主雇,也逃不掉,這事兒要告訴姜家嗎?」
陸晏舟單手支住額角,「他們的嬌生慣養出來的養女,自當是要知道的。不過醫院裏的那個…」
他停頓,高也立馬會意,「那孫子沒事,警察在醫院守着了。不過奇怪的是做了很多檢查,身上半點傷沒有,也沒有什麼病史,醫生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暈倒的。」
陸晏舟沉吟,他一直派人暗中保護,得知她被人帶走,他也不得不放下手裏的工作。
本擔心這小丫頭會被嚇到,甚至要吃虧,看來他真是多慮了。
次日,姜家夫婦得知姜箐被拘留的消息,直奔警局。
姜夫人詢問警察情況後,險些沒站穩,「這怎麼可能…箐箐怎麼會這麼做?警察同志,這會不會是誤會!」
姜文德也應和,「是啊,姜箐跟姜綰都是我們的女兒,她們是姐妹,這興許是鬧着玩的呢…」
一旁的女警聞言,都氣笑了。
在辦案的警察面不改色翻着記錄,「綁架是鬧着玩啊?那潑硫酸也是鬧着玩嗎?」
姜文德表情僵滯。
「主張綁架,侮辱,潑硫酸,哪一條不是犯法,這已經威脅到了人身安全。要是覺得我們警局辦的不公,你們就上訴吧。」警察合攏記錄本,起身離開。
姜夫人與姜文德走出警局,前者渾渾噩噩,失魂落魄。
一個是不在她身邊長大的親骨肉,一個是她養育了二十年的孩子。相較於感情,姜箐是她撫養大的,早就視若己出。
這結果,她根本沒辦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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