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枱後面,都有一個主事的台子,而不時有着漢子巡查着四周,這些漢子身着黑色勁裝,雖然沒有明着帶着武器,但是誰都知道他們是護場子的。
張宣凝漫無目的的轉轉看看,偶然也上去跟一把,而這裏還有許多女人,都是妓女,一個個坐在了賭客的周圍,發出了很嗲的嬌嗔,甚至就直接摸了摸去。
「差不多了。」張宣凝想着,跟着他一起的,還有桂錫良,他雖然是小混混,但是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不時興奮的四周看着。
「老大,真是不錯。」
「恩,是不錯,絕不作假的真賭博,當然是賭場的招牌,但是你看,這裏還有很不錯的飲食,以及女人,你看。」張宣凝指了指大廳外面的隔間,門是開着,但是裏面的香氣就出來,並且不時傳來了女人的笑聲:「人生享受,無非是吃喝瞟賭,這裏都全了。」
「老大,等我們地盤大了,也開幾家賭檔,跟着學習!」桂錫良興奮的說着:「這樣我們就財緣滾滾了。」
雖然沒有見過這樣大的賭場,但是小賭場也見過,當然知道十賭九輸,開賭場,總是只蠃不輸的,賭來賭去,最後輸的,必是來賭的客人。
看見幾批自己人輪流在賭場中轉過,張宣凝就笑笑:「這以後再說,走,我們也看的差不多了,回去。」
出了門去,張宣凝就說着:「去賭場的館子店買點熟菜,打包回去,我們帶了乾糧,但是沒帶菜,我們要休息一夜,到夜盡時才發動呢!」
「好的,老大,我這就去辦。」桂錫良本是混混出身,對這套當然熟悉,沒有多少時間,他就帶着二大包東西回來了。
老頭的家就是一個小院子,有內外二間房子,四十餘人把地上都裝的滿滿的,不過,軍事訓練了一個月,也見得了一些功效,至少沒有吵鬧。
「人都來齊了嗎?都去賭場看過了嗎?」
「都來齊了,也都看過了。」各組組長應着。
「恩,我就說說情況吧,我方上面,已經運轉了官府層次的力量,山口縣的官府不會直接介入了,當然,海沙幫的壓力也很大,我們上面各堂甚至總堂都難以抽調大批人員進來。」張宣凝簡單的說着。
「香主,為什麼不能抽調人員呢?以我們總堂和各堂的實力,端掉青衣幫不是很困難的吧?」說話的,是寇仲。
「這樣的話,就會引起二大幫會的大火拼了。」張宣凝說着:「這樣的結果是誰也不敢輕易承擔的,因此這次,就是青衣幫和燕叔舵口之間的局部戰鬥。」
「我已經和燕叔說了,我的任務就是這青衣幫的下面二個下屬組合,當然,看情況,能夠完成一個,就足夠了,真能完成二個,就是非常了不起了,我們畢竟才出道沒有多少時間,他們不管怎麼樣是老江湖了。」
「香主,你發話吧,我們怎麼樣打!」幸容是所有人中最有智計的一個,他上前問着,但是實際上,早就和他通過風了,也推敲過了,只是在眾人面前,總要留給老大英明神武的表現機會。
這很使張宣凝滿意,他點頭微笑,然後端臉說着。
「……我們先休息,寅時到卯時之間就動手,一旦動手,就直撲賭場,要對着他們趕盡殺絕,第一時間殺光賭場中的人,這些是馬家集武力上的核心,一旦他們死了,這個組合就等於垮了,就算馬家集再集一幫人出來,也是以後的事情了,趕不上這場戰鬥了。」張宣凝說着:「但是,別忘記了,這畢竟是馬家集的老家,我們一旦完成,趁着天還沒有亮,一時反應不過來,就要趕快撤退,一旦落單,被圍上,那就是死路一條了,大家現在明白了嗎?」
「香主此策委實周密狠辣!」
「是啊,乾淨利落,中其要害。」下面一片喧囂,都紛紛表示贊同。
「好了,大家現在吃飯,吃完就睡覺,留幾個人守夜,一旦到了時間,就動手!」靜了靜,張宣凝覺得已經差不多了,就如此說着。
看着各組就把一些衣服和毯子,還有被子鋪在地上睡一會,他再低聲的說着:「高佔道,你去安撫一下這群之中,有一批第一次真正上戰場的傢伙。」
高佔道看了看,發覺其中一半少年雖然口中笑着說着,但是仔細看來,都很緊張,有的人甚至手在顫抖。
這也難怪,除了幾個跟着張宣凝殺言老大的人,其它的都是第一次真正上陣殺人,緊張可以理解,再說,就算以前殺言老大,是在揚州城中,現在這裏可是敵人的地盤,性質完全不一樣——高佔道點了點頭,這就下去。
他是低級軍官,當然知道怎麼樣安撫,因此沒有多少時間,許多人的緊張就緩解了一些,吃過了飯,各人就躺下,不許相互交談了,張宣凝也閉上了眼睛,開始調息了起來。
無論時間怎麼樣難熬,總會過去,雖然大部分人都沒有睡着,翻來翻去,但是總算還是到了寅時後面。
「好了,起來吧,先穿好衣服,吃點乾糧,還有,要解手的趕快去,然後準備好武器,鞋子也要弄緊,算死草,你和老頭,出去看看情況怎麼樣?」張宣凝說着。
「是,香主。」算死草拉着老頭,出了門去,可憐的老頭,一夜沒睡,年紀又大了,簡直是搖搖欲墜,但是這時,已經由不得老頭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時就算這老頭後悔,也沒有辦法了。
雖然有幾個人,甚至緊張的食不下咽,但是總算強迫着吃下了,吃完了乾糧和水,各人就檢查着自己的武器,特別是弓箭,高佔道親自一一檢查過去。
「香主,外面很平靜,大部分人都睡了,鄉丁也撤了,賭客熬了一夜,也差不多睡了,現在正是時候。」沒有多少時間,算死草和老頭都回來了。
「去,把門口住在那裏的守衛殺了,把門打開,但是不要直接開,叫幾個兄弟等在那裏,一旦有事就開門,準備接應。」張宣凝說着:「還有,老頭,我們一動手,你想活的,就立刻出門去。」
「老頭已經活的差不多了,也不想出去了。」老頭眼睛紅紅的,拒絕了。
「也好,就如你所願。」
這時,一切都準備完畢,所有人都眼睜睜的望着張宣凝,張宣凝提起了真氣,望了眾人一眼,然後就開門出去,後面的弟兄,都一個個悶聲不響的跟了上去。
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光,在微弱的月光星點之下,似乎整個天地都變得不真實起來,只有靜靜的街道上,響着四十餘人的腳步聲。
張宣凝無意識地笑起來。
他第一次深刻的理解到,自己終於告別了平庸無為的人生,可以放手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無數人都只能活在現實中,但是只有少數人活在夢中,又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夠把夢想努力的變成現實。
來於現實,又回於現實,來到這個世界,就如來到他夢想的世界中一樣,雖然這個世界,並非是他掌握,但是也使他充滿了此生無悔的感覺了。
目光轉向對面,賭場的巨門之外,已經不負晚上車水馬龍的熱鬧情況。門內門外燈火黯淡,只有一二個人影在作些什麼。
張宣凝口中吐出了命令:「殺,見人就殺,不要放走一個。」
跟隨着的小弟,全部抽出兵器,猛烈的沖了上去,頓時,黎明前的寧靜,被打破了。
而張宣凝心神,平靜如水,無有恐怖,似乎和四周環境合為一體,殺意如刀,痛快淋漓,實是人生難得的快事。
一瞬間,他知道,自己在武道上的修為,鞏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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