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熊在追我,在追我!快把他殺了!白瀾快殺了他啊,你難道想看着我和我肚子裏的幼崽一起一屍兩命嗎?!」
以上是郁禾見了白瀾後的胡言亂語。
她頭一次看到那麼大的黑熊,還在後面追她,魂都差點嚇沒了。
直到聽到犽說要去解決追她的那頭黑熊時,郁禾這才在白瀾的順毛下安靜下來,但很快,她就無聲地「啪嗒啪嗒」開始掉眼淚。
蒙看到手足無措道,「少主、少主,她哭了。」
「哄她!」暮出主意道。
雲溪也趕緊道,「對對對,少主你趕緊哄哄她,要是她真懷孕,這樣哭可不行。」
就是沒懷孕,小雌性哭成這樣,也挺令人憐惜的。
白瀾抱着三花貓試探哄着,「別哭,犽已經出去解決那頭黑熊獸人。」
殺當然是不可能殺,但狠揍一頓,讓他躺個十天半個月的,還是行的。
而且犽下手陰了點,並不在明顯的地方留下痕跡,只是動他不能展示人前的地方,讓阿壯可是吃了好一頓苦頭。
他沒想着要嚇郁禾的,畢竟麗芙只是叫他攔下她,他後來出了後山都變回人身追了。
只是郁禾自己膽子太小,才跑了這麼遠都沒發現這點,還驚魂不定地在白瀾懷裏也要叫嚷着把阿壯給做了。
「嗚嗚嗚,他一直追我。」
郁禾變成的三花貓縮成一團,喵嗚的聲音聽得就很可憐。
白瀾眼底閃過一抹心疼,摸了摸它的頭,隨後也變回獸身,將無意識地瑟瑟發抖的三花貓按在了前腹部,用貓科動作最常用的舔舐來安撫它。
郁禾被舔得暈乎乎的,好一會終於沒了聲響,不過卻還縮成一團,白瀾一動,她就跟着驚動。
無奈,等到犽收拾完阿壯回來後,白瀾都沒得機會變回人身,因為小雌性看樣子是真的嚇壞了。
「少主,我去找他們族長,把巫請過來?」
雲溪已經從犽口中了解到那個黑熊獸人是誰找來嚇小雌性,神色立即冷了下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確認小雌性是不是真的懷孕,若是懷孕後被那個黑熊獸人嚇成這樣,他們怕是回頭還要好好整治對方一下,萬一把小雌性給嚇流產了怎麼辦?
白瀾沒有反對,而是看向了暮,暮會意,「我去獵一些雌性喜歡吃的異獸。」
「野果也記得多摘一些,小禾喜歡這個。」
蒙趕緊提醒他,「我等下給小禾熬魚湯。貓雌性應該喜歡吃魚的。」
雲溪聞言揚了揚眉,「可惜不是在我們部落,不然可以抓龍目魚給小雌性吃。」
龍目魚無刺,肉質還格外鮮美,就是生吃,也有很多雌性、幼崽喜歡。
就是可惜它們只能活在雪山上的冷熱泉,非常難得。
也就白虎部落實力強大,才能時不時上雪山抓上幾回。
「那我去抓那個雌性?」
見他們都有事做,犽沉默了會,提議道。
雲溪笑了笑,然而說出口的話卻十分涼薄,「別弄死了,你也嚇嚇她,好歹小雌性今天受到的驚嚇要還回去。」
沒看到小雌性還縮在少主腹下根本不敢出來,可見今天的事有多嚴重。
「嗯。」
犽其實還套出了郁禾和麗芙今天都說了什麼話,他打算回頭就把那雌性孕育子嗣困難的事散播出去。
一報還一報,很公平。
等到郁禾從一連串噩夢中熱醒,就聽到周圍便是一陣嘈雜聲。
她貓着身子繼續縮在厚實的獸皮里沒有動,她此時在想她要是變回人身會有多尷尬,以及她在想,獸人變身時,衣服是怎麼一直穿在身上的,要是獸身打架的話,
總之,想得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
而耳邊也沒錯過白瀾他們跟樹婆婆的對話。
「有雌性說你的弟子郁禾是石女,這事你知道嗎?」
雲溪的聲音罕見地有些嚴肅。
緊接着,樹婆婆嚴厲又不得不壓低說話的聲音響起,「誰說的?她是什麼石女?誰說她是石女的。真要是石女,律那雄性一開始還會送食物給她?」
似乎是有人指出了麗芙在說這話,樹婆婆冷哼了一聲,「哼,一個騙子說的話你們也信。從小就在雄性堆里混,沒個雌性樣子,自己還沒成年時就假孕了還非得說自己真的懷孕了。
讓她打了還怨她阿父阿母,怨婆婆我狠心,這些年背地裏只怕沒少說我壞話,現在她阿父阿母都不怎麼管她,你們聽她說什麼胡話。」
還沒成年就假孕,這麗芙還沒成年就跟部落里的雄性做那種事了嗎?
怪不得不得她阿父阿母的待見,畢竟沒有那對父母會願意看到自己女兒還未成年就因為假孕傷害自己身體。
而兔子對這種方面的事本就敏感,他們管束麗芙時肯定也是用了心的,結果女兒自己偏偏好奇故意勾着雄性做了
郁禾從那些雜七雜八的老獸人聲音逐漸拼湊起了麗芙當年假孕的事,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為了麗芙的名聲,這事但凡知道的,都讓族長點了名不准亂說。
只是這次阿壯不知道從哪聽來的,一下子就把這隱藏的事給捅開了。
然後是白瀾的聲音,「阿禾確實不是石女,因為她現在很可能已經懷孕了。還要麻煩樹婆婆給她把下脈。」
說着,他輕拍了拍懷裏裹得嚴實的小雌性。
族長驚訝道,「懷孕?郁禾懷得誰的幼崽?沒聽說她跟哪個雄性走得很近啊?總不是律」
最後那個「律」字出口,就被打斷。
「小禾肚子裏的幼崽當然是我們少主的。」蒙沒好氣道。
但轉頭對樹婆婆又帶着幾分討好道,「婆婆,你來看看小禾怎麼樣,她今天被嚇住了,你看看她和幼崽有沒有事。」
樹婆婆看了蒙好一會才道,「她自己不就是巫,有沒有事她自己不清楚嗎?」
見白瀾眉頭頓時一皺,她又冷哼了一聲道,「而且這變成獸身,我把不了脈,想知道懷沒懷孕,問清楚生父是什麼獸身,然後摸摸她肚子就行。」
獸人孕期的長短,就看生父生母的獸身誰更強大,強大的那個往往會成為判斷孕期的重要條件。
「我是白虎。」白瀾沉聲道。
樹婆婆淡淡地問,「那你們多久做的?」
郁禾默默地把頭埋下。
然而白瀾的聲音平穩無波,「十六天前。」
郁禾:倒也不必記得那麼清楚。
樹婆婆:「半個多月了,你摸她肚子,應該能摸到一點。」
白瀾似是遲疑了一下,「這樣不會有事嗎?」
樹婆婆冷嗤了一聲,對於這個問題不屑回答。
好一會,郁禾眼前一亮,然後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摸向了她的肚子。
「鼓鼓的,有點幾個小塊。」白瀾陳述摸到的感受。
察覺他似是好奇那幾個小塊,郁禾「喵」了一聲,立馬伸爪撓他。
感受到她護犢子一樣炸毛了,白瀾低聲道了歉,「抱歉,我只是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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