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劇烈的痛疼後,伴隨着就是一個個記憶畫面在腦海里不停地重播。
等到郁禾好不容易從這些記憶認識到自己應該是身穿了後,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便是從臉上傳來。
啪嗒!啪嗒!
從懸崖下摔落的雌性禍不單行,本來摔下來時就失血不少,這下又突然下起了大雨。
身體忽冷忽熱的感覺徹底將郁禾的求生欲給激活了,她努力地睜開眼,然而大顆大顆的雨滴落在身上,僅僅只是一個睜眼的動作,都顯得那麼艱難。
「咦?這裏竟然有個雌性,不過可惜,要死了呢。」
就在郁禾以為自己只能這樣等死時,一道驚訝又帶幾分玩味的聲音出現。
灰濛濛的雨幕下,一虎一豹逐漸靠近,只是令人震驚的是,他們竟然都能口吐人言。
說話的是那頭豹,而那頭虎看到地上呼吸愈發微弱的雌性,眼皮子都抬都沒抬一下,聲音冷漠。
「一個雌性而已,死就死了,與我們無關。」
「也是。」
之前那個溫柔含笑的男音說完這句話,郁禾便感覺他們就要離開。
「救、救我,我是、巫」
最後那個「巫」字音量極其輕,輕得讓人以為是幻聽。
但那一虎一豹卻頓下了離開的腳步,突然轉過身來。
巫,作為部落里最不可缺少的一種職業,他們會治病救人,辨藥識毒。
這次雌性若是個巫的話,那確實有被救的價值。
「真是個命大的雌性。」
溫柔男音再次落下,就見花豹變成了一個身形瘦削修長的男人。
他彎腰將郁禾穩穩地抱了起來。
「水」
郁禾還不知自己已經被人救了,正在昏迷中的她本能在向外界求助。
直到甘冽的清水被人灌進喉嚨,郁禾這才停止了無力的呻吟,重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郁禾的意識終於清醒了過來,眼前先是隱隱約約地能看清幾個人影,然後就慢慢清晰起來。
而這回不等她張口要水,山洞裏的幾個雄性獸人發現她醒了,其中一身勁裝的青年走了過來。
「你醒了?來,喝口水。」
「謝謝。」
郁禾目光在男子臉上一掃而過,然後小聲道了謝,便就着青年拿過來的水略帶着急地喝了起來。
看她喝完後,青年又給她用葉子包了些果子過來,「這裏條件簡陋,我們暫時沒什麼好東西給你,你先吃些果子,魚湯等會就好。」
聞言,郁禾鼻子酸了一下,一時不知道這是自己還是原主的情緒。
她從小就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長大,後來好不容易靠着好心人的資助考上大學,逃出那個家。
結果還是被家裏人騙回家,聯合媒人鎖到男方家裏,逃走的路上被家裏人和男方一起打死了。
而原主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無父無母,孤苦一人,好不容易長大後,在部落喜歡上一個雄性,她以為對方也喜歡她。
卻不想人家有心儀的雌性,是為了討好自己喜歡的雌性才故意來接近她的,他哄騙原主把巫的本領都教給自己喜歡的雌性。
目的達成後,他們聯手把她騙了出來,然後將原主推下了山坡。
原主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為什麼昨天還信誓旦旦要和她結侶,一起生幼崽的雄性怎麼會突然和另一個雌性要害她。
只是,原主不明白,郁禾作為旁觀者卻看得很清楚。
烏山部落只是一個小部落,沒有祭司,雖然有兩個巫,但年長的巫卻將一身的本領都教給了原主。
而這也就意味着,一旦那個年長的巫死了後,原主就是部落里唯一一個巫,那時她的地位自然會跟着水漲船高。
「麗芙」——陷害原主的那個雌性也正是看中了這點,起了想要取代原主的地位,才會讓自己的舔狗律故意來接近她。
畢竟原主雖然是個巫,性格卻很懦弱、自卑,加上部落年長的那個巫脾氣怪異,沒事就會讓原主吃些奇奇怪怪的草藥,導致原主心裏留下了很大的陰影,所以她跟人說話的時候總是低着頭。
久而久之,原主在部落沒一個要好的雌性朋友,就連雄性也對畏畏縮縮的她避而遠之。
而唯一願意對她好的,偏偏又是害她的原凶之一。
真慘啊,原主和她真是一樣地可憐,都是沒人愛的存在。
只是憑什麼有人害了人還能心安理得地活在這個世上,她要他們都去死,原主不能報的仇,那她就來報。
郁禾的突然落淚,看得青年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哎!哎!你別哭啊!我可沒欺負你啊。」
說着他回過頭,又說,「我可沒欺負她。」
生怕自己被誤會了。
郁禾聽他這樣說,趕緊搖搖頭,「對不起,我只是覺得能活下來很高興,我高興。」
是真的高興,她劫後餘生地活下來了。
想到這,她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人怎麼會不怕死。
見她哭成淚人,青年想到雲溪帶她回來時說的話,眼底不由地閃過一抹憐惜。
「你放心,這裏很安全。不過你」
雖然把這個雌性帶回來了,但是她一個雌性突然出現在荒郊野外,任誰都會有點好奇心。
畢竟獸人孕育子嗣困難,雌性又比較稀少,很多部落都把雌性當成一種重要的戰略資源,輕易不會將其放逐。
更不用說,雲溪說這個雌性還有可能是巫。
巫在部落里的地位可以說僅次於祭司,她該不會,是被人故意丟在野外的吧?
想到這,青年看郁禾的眼神多了幾分遲疑和探究。
「你一個雌性,怎麼會一個人在野外?」
哭得太厲害,郁禾使勁地抽了抽鼻子才回道,「我不是一個人,我是出來採藥的,不小心從山坡上掉下來了,我等了好久都沒人來找我。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找到我。要不是你們救了我,可能我真的」
她說到這,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畢竟剛剛經歷過生死,縈繞在心底的恐懼還沒完全消散。
郁禾恨不得哭她個三天三夜,來慶幸自己的重生。
而且她從原主記憶里得知麗芙表面大大咧咧,是個不拘小節的大氣雌性,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漢子茶。
對付漢子茶,郁禾有經驗,只要比她更茶就行了。
只是她好多年沒練習過自己的茶藝,都不知道自己的茶藝水平有沒有降低。
「山坡上掉下來的?你確定嗎?」
青年聽到這話,眼底的疑惑更深了,他看向雲溪,對方沖他搖搖頭。
這個雌性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
郁禾卻是堅持道,「對,那個山坡有點陡,早知道會這樣,我就帶着律去另一個地方採藥了,現在我人摔了,藥也沒採到,律肯定不知道急成什麼樣」
雌性抽抽搭搭地說着,雙手環着雙膝,一副自責又懊悔的模樣。
巫在獸人眼裏是極其珍貴的存在,除非犯下大錯,以巫在部落的地位,根本沒有流落在外的可能。
也就原主好騙,還真以為渣雄性是真心想跟她結侶生崽,為了滿足渣雄性想早日抱上崽崽的願望,竟然真的聽了他的話,偷偷跟他跑出部落尋找助孕的藥。
事實上,這不過是那個渣雄性想害她才故意編出來的一個理由。
狗渣男,還有那個漢子茶,等着吧,看她回去誰把誰給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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