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大家先是敬了劉姐一杯果汁,祝賀她升職。
三人又聊了一會天。
期間都是娜娜跟劉姐兩人聊的熱火朝天,娜娜完全當自己學長是自家人,一點也沒估計數落琳達,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即視感。
「學長,你可不能往外傳啊,我還得在她手底下混呢。」娜娜不忘小聲囑咐。
「放心,我什麼都沒聽到,你們聊,我給你們切牛排。」裴言澈完全把自己當成餐桌上的服務員。
偶爾也會聊兩句。
一般都是認真替三位女生切牛排。
一手執餐刀,一手執叉子,動作斯文養眼。
「劉總監,你的西冷牛排,小心燙。」
「好,謝謝裴總監,你可真貼心啊。」劉姐雙手接過,很是感謝。
「我的可以自己來的。」時也沒有讓人這麼細心照顧的習慣,婉言謝絕了裴言澈將放在手邊的牛排端走。
「沒關係的,這個很燙,別燙到你了。」裴言澈貼心道。
「沒事的,他就喜歡給人切牛排啊,這個意大利麵也好好吃,你嘗嘗。」娜娜指了指那小份的意大利麵。
時也拗不過娜娜這傢伙,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麻煩裴總監了。」
「不麻煩的。」
時也見劉姐的都已經切的整齊劃一,沒有半點凌亂,看得出來,這人除了細心之外,還有點強迫症的。
裴言澈動作優雅,他的習慣是從牛排左邊切起,由外往內,用叉子插住牛排左邊,固定好牛排,然後,在叉子的右側,手腕適當用力,用刀切下大概一口大小的牛肉。
切好再擺盤好,看起來非常秀色可餐。
「好了。」裴言澈將切好的牛排,推到時也手邊。
「謝謝啊。」時也剛準備接過來,忽然,她感覺到一道強勢冷冽的視線釘在自己身上。
時也下意識的抬頭看去,黑白分明的眸子,遂然對上一雙湛黑的眸瞳.
她猛的一震,清透的一雙眼睛越瞠越大。
霍銘川怎麼來了!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勾勒出男人刀削斧鑿般的剛毅輪廓,臉廓攏了一層耀眼的金邊,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透着不容忽視的凜冽氣勢。
時也僵硬的偏了一下頭,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並且同時在祈禱,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可偏偏,霍銘川徑直走向了她們那一桌。
時也餘光看到,黑色的褲管流水型的包裹着一雙挺拔的長腿,越走越近。
懸着的心,終於死了。
「霍總。」
身後服務員看到霍銘川,個個恭敬問候。
劉姐她們也都看過去。
「霍總。」劉姐跟娜娜起身打招呼。
裴言澈抬眸,溫潤的眸子看到霍銘川時,也站起身來,溫聲打了一句招呼:「霍總。」
唯獨時也,心慌的僵坐在那,渾身都涼透了。
她感覺耳朵里只有嗡嗡的雜音。
霍銘川掃了一眼餐桌上琳琅滿目的美食:「用餐呢。」
「是啊,恭喜劉姐升職,霍總幾天不見你更帥了哦。」娜娜那個小花痴,一臉迷妹。
「那不介意我拼個桌?」
娜娜驚訝的瞪大眼睛,立馬回頭看了一眼劉姐。
劉姐畢竟年長一些,穩重許多,裴言澈也是一個非常有修養的人,兩人同時邀請霍銘川坐下。
服務員更是貼心的搬來了椅子,放在霍銘川身後。
「霍總,請坐。」
霍銘川優雅落座,眸光深邃冷冽落在時也身上:「牛排切的很不錯啊。」
時也驚愕得眼睫狠顫。
她鼓起勇氣看了一眼坐在側前方的男人,一張清冷的臉上面無表情,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嗯」時也過於緊張,聲音有些悶悶的。
「霍總喜歡吃什麼。」裴言澈禮貌問道。
「我看那份切好的就不錯。」霍銘川眼神盯着一直時也那張侷促的小臉,眼色沉到了底端。
時也何嘗不知,這男人那要吃了她的眼神,從一開始就沒怎麼挪開過。
「我還沒吃,霍總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吃。」
時也將那份冒着切好還在冒着熱氣的牛排,慢慢往霍銘川面前推了推。
「那霍總先用餐,我切好我這份給你。」裴言澈將新的叉子擺放在霍銘川手邊,然後跟時也說道。
「時小姐的手是折了切不了牛排了?那我可不能奪人所愛。」
霍銘川冷沉的一張臉色仍舊面無表情,低沉瓷實的聲線,光是聽着,就覺得他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氣場。
「沒有。」時也認真搖頭。
「時小姐沒有傷到手,是我看她們在聊天,幫她們先切好。」裴言澈出聲解釋道。
「裴總監真是周到,我看你還挺適合在這餐廳找一份工作,挺好。」霍銘川冷聲道。
此話一出,整個餐桌上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就連一直性子溫和的裴言澈,也直白的感覺到了霍銘川的針對。
時也擔心裴言澈莫名受到牽連,解釋道:「是我太矯情了,勞煩了裴總監,你先吃吧,我讓服務員再給我上一份。」
時也調節好內心的緊張,故作輕鬆道。
可此時的氣氛,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感受得到。
幸好裴言澈也是個穩重的人,笑了笑:「霍總要是覺得可以,我可以嘗試體驗一下的。」
「你們先吃吧,我在看看菜單,霍總還要吃點什麼?」時也趕忙開口,委婉的轉移話題。
「你看着點吧。」霍銘川嗓音不辨喜怒,回道。
「!」時也呼吸一滯,小臉白了又白,差點沒厥過去。
這男人故意搞的這麼曖昧的嗎?
時也都不敢去看劉姐三人的眼神,她覺得這頓飯變成了鴻門宴。
她處境水深火熱,四面楚歌。
「那我多點一些吧。」時也笑的很牽強。
裴言澈看了一眼,在努力轉移注意力的時也,眸光有一抹細微的情緒變化。
他沒多言,而是不卑不亢的端過自己的那份西餐,慢條細理的切着,品嘗。
霍銘川嘗了一口,便叫住了服務員換掉了:「給我換一份七分熟的,這份涼了味道不好。」
說完,將叉子往餐盤上一放,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明明連一絲的怒氣都沒有外放,偏就讓人覺得他周身都是氣場,令人噤若寒蟬。
這下別說時也了,就連劉姐跟鬧騰的娜娜,都大氣不敢出了。
霍總不是來吃飯的,感覺好像是來刀人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