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過多打量那抹清冷高大的身影,唐棠默默將遮臉的衣領拉得更高了些,將目光移向一旁的沈書硯,揮舞手中的名牌給他加油。
沒過多久,上半場的球賽便迎來了尾聲。
「祁冽!」
沈書硯高喊一聲,準備將球傳給祁冽,給上半場來個完美收尾。
祁冽見狀,靈活走位,準備接球。
不料下一秒,意外驟生。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祁冽已經被金融系一球員違規用肘部狠狠捶打在了腹部。
「唔!」
劇烈疼痛猝不及防傳來。
球場下的唐棠悶哼一聲,疼得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等唐棠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校醫務室里了。
「棠棠!」
她剛睜開眼睛,蘇喬就湊了過來,一副喜極而泣又後怕的樣子。
「謝天謝地,你可終於醒了,我快被你嚇死了!」
唐棠還沒來得及說話,臉頰忽然被修長乾燥的大掌輕輕貼住。
她抬頭,對上了眉頭緊蹙着的沈書硯。
「笨小鬼,熱得受不了怎麼不知道去休息休息?」
唐棠:「我」
沈書硯打斷她,「醫生說你有點兒中暑。」
他移開測試她臉頰溫度的手,問道:「現在感覺好點了嗎,渴不渴,要不要喝點兒水?」
唐棠抿唇,搖了搖頭。
她總不能說她其實是因為和祁冽身體共感,才被牽連的。
蒼天啊大地,這難道就是老天爺對她強吻人家的懲罰嗎?
唐棠欲哭無淚。
「不,我很好。」
唐棠起身,雙手緊緊攥住沈書硯的肩膀,神情認真。
「哥,現在的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沈書硯不太理解她的意思,質詢看來:「嗯?」
唐棠祈求的看着他,「我的意思是說,我不礙事,哥你不用來照顧我,你的好兄弟祁冽不是也受傷了嗎,你趕緊去看看他吧!」
沈書硯聞言,氣笑了,抬手輕輕戳了戳唐棠的眉心。
「說什麼傻話?」
「你是我妹,我不照顧你照顧誰?」
說罷,他大掌微微上移,揉了揉唐棠的腦袋。
「放心吧,祁冽那身體素質,那點兒小傷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不用擔心。」
小兒科個錘子,他疼得都快死了!
唐棠臉色難看,索性直言道:「不好,他一點兒都不好,哥你現在趕緊送他去醫院,他要是不配合,你就把他打暈了叫120抬走!」
唐棠說着,忍着胃部的疼痛,不由分說是便將沈書硯往外推去。
片刻後,唐棠成功將人趕走,醫務室里便只剩下了她和蘇喬兩人。
「棠棠,你真的沒事兒嗎?」
蘇喬擔憂朝唐棠看來,「我看你的臉色很難看,要不我再帶你去外面的醫院檢查一下?」
唐棠搖搖頭,「真的沒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現在檢查再多都是無用的,要想解決根源問題,還得從祁冽下手。
唐棠只能抱期望於祁冽趕緊好起來。
但事實證明,祁冽就是個作死的。
翌日早晨,學校食堂。
「棠棠,你沒吃飽嗎?」
食堂里,蘇喬看着狂炫了一大碗餛飩,還要打包帶走兩份的唐棠,表情疑惑。
唐棠表情無奈,「我是飽了。」
但胃又開始痛了。
而且剛剛吃下去的東西也空落落的,跟沒吃一樣。
不用想也知道祁冽肯定又不吃早餐,以至於胃痛了。
唐棠無奈的望向手中的兩份餛飩,終於深刻理解了什麼叫皇帝不急太監急。
二十分鐘後,錦江路,銀河遊戲工作室,總策劃辦公間。
「喂,別忙活了,先吃飯。」
沈書硯順手將其中一份餛飩放到了祁冽的辦公桌前,然後拉開旁邊的椅子,姿勢豪邁的坐下。
工作被迫中斷,祁冽垂眸,看向眼前還熱乎並散發着香味的餛飩。
「你去一號食堂了?」
雲大一號食堂的廚師,做的食物出了名的好吃,幾乎只需要一聞味道就知道。
可這裏距離雲大並不算太近。
「沒」,我妹叫人送的。」
沈書硯丟給他一雙筷子,調侃道:「看在我的面子上,還特地多買了一份,讓你沾沾光,不用太感動。」
「你妹?」祁冽接過筷子,漫不經心的在修長指尖轉了一圈,淡聲道:「你不是獨生子?」
「不是親妹。」,沈書硯一邊揭餛飩盒的蓋子,一邊回答道:「但也沒什麼差別。」
他懶倦抬眸看來:「就是昨天忽然暈倒那個女孩兒。」
「兄弟一場,那也算你妹了。」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毫不客氣叮囑道:「接下來我要去外地出差,你在學校多幫我照應着點兒棠棠。」
聞言,祁冽把玩兒筷子的動作一頓,鳳眸微微眯了起來。
「呵~」
格外冷冽的一聲淡笑。
沈書硯被他這聲笑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沉眼看來:「死狐狸,笑什麼?」
「沒。」
祁冽打開裝餛飩的塑料盒蓋子,筷子狠狠向下瞬間,直直戳穿了一顆餛飩,「只是覺得,這餛飩還不錯。」
「啪嗒!」
畫室里,唐棠正將眼前的畫做最後的收尾,手指就猝不及防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兩條手臂也微微發麻,泛起酸痛。
她手中的畫筆因此一歪,直接毀了整幅畫。
唐棠人傻了。
然後才後知後覺,這突如其來的痛意,似乎又是來自身體共感。
祁冽他在幹什麼?
這幅畫可是她明天要交給刑大魔王的作業啊!
唐棠指尖顫抖,有些生氣。
而現實證明,這還只是開始。
下午五點半。
唐棠正在食堂吃飯,忽然感覺喉嚨一陣煙熏般的強烈刺激。
等唐棠反應過來祁冽在抽煙時,她已經被嗆得一口飯噴了出來,糊了蘇喬滿臉,被她狠狠「鞭策」了半個小時。
晚上十一點。
唐棠例假來了,小腹墜疼,躺在床上正準備好好休息。
不料祁冽竟然搞宿醉。
唐棠被辛辣又眩暈的感覺折磨了許久,最後還牽連小腹的墜疼加劇,一夜不得安寧。
第二日早上六點。
唐棠還在睡夢中,又忽然被累醒,整個人胸腔發悶,呼吸不暢。
她猜測祁冽應當是在晨跑。
本來想着忍忍也就過去了,但唐棠沒想到祁冽竟然一點兒不帶停的持續運動了將近兩個小時。
唐棠差點兒因此累厥過去。
等祁冽好不容易運動完,唐棠準備閉上眼繼續睡時,卻又忽地慘叫了一聲,一個激靈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蘇喬被她吵醒了,眯着朦朧睡眼,擔心的撩開床簾看來:「怎麼了棠棠?」
斜對床的陳倩茹也被吵醒了,不滿,「幹什麼一驚一乍的,嚇死我了!」
唯有鄰床的戴香依舊鼾聲震天,睡得雷打不動。
唐棠牙關不住哆嗦,末了,才回答:「不、不好意思,我做噩夢了。」
可其實,唐棠是被冷醒的。
因為祁冽剛才運動完後,還洗了個冷水澡。
唐棠又一向怕冷。
唐棠感覺自己要瘋了。
不行,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祁冽的生活習慣,和作息等等,和她完全是兩個反面。
再這樣長期下去,唐棠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瘋掉。
可共感無法解除。
所以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約束好祁冽。
想到這裏,唐棠有些苦惱。
因為除了那次烏龍的親吻,她跟祁冽從未再接觸過,根本就不認識,她該怎么正大光明的對祁冽作出約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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