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傻子、沈明貴與張洪德等,送許小玲來到南海賓館走馬上任。許小玲憑着姣好的相貌,苗條的身材與一身功夫,受到女子保安們的擁戴。她們之間關係熟了無話不談。
南海賓館是連鎖店,總店在海南,廣東、江城都有分店。武漢南海賓館常務副總經理王冬生與李春蘭很熟悉,他是個文物收藏愛好者,對古畫古人的書法,情有獨鍾。而且是個色狼,他分管女子保安隊,喜歡招收有顏值的女保安。
漂亮的王曉雪來自警察學校,她喜歡搔頭弄姿;活潑的李小塔來自公安學院,她喜歡嘰嘰喳喳;副隊長劉菲來自一所高校的保安專業,談起男女間的房事,大膽得讓人瞠目結舌、面紅耳赤。
許小玲呢,白白淨淨的臉面,一笑兩個酒窩。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楚楚動人。說起話來,聲音銀鈴一樣好聽,還富有節奏感。苗條的身體,阿娜多姿。尤其是一雙秀腿麗腳,穿高跟涼鞋,走起路來,阿娜多姿。王冬生想起一個美學家的名言:「女人的美感點在腳上。」
許小玲說:「我喜歡探險,丈夫張洪德對我很好,他帶我去古墓考古,我們差點掉在山洞裏出不來呢。」
王冬生聽了,心裏一震。他喜歡販賣文物,他很關注劉傻子、張洪德、沈聰明、王可博士等專家考古活動的舉動。他的眼睛盯着許小玲,許小玲接着說:「當然,我丈夫什麼都好,就是鑽研起學問來,一連幾個月都不碰我,於是,我實在受不了,就諷刺他。」
女子保安王曉雪、李小塔聽了,格格笑個不停,劉菲還做了個用手摸的樣子。王冬生心裏痒痒的,他說:「我一定要將這女子保安隊長弄到手。」
王冬生副總經理走進了保安室,他色迷迷地對許小玲說:「怎麼,張洪德教授放着你這樣年輕漂亮的老婆幾個月不動一下,不是浪費了資源,我看他考古研究神話,走火入魔了。」
王冬生習慣與女子保安開些玩笑,這回,他一邊說,一邊對許小玲目不斜視,還伸手去摸了一把許小玲的手。許小玲感覺,這副總經理的手上是不是有點魔力,怎麼摸得心裏癢酥酥的,當然,她也不習慣讓人這樣摸,覺得有損自己的尊嚴。
到了賓館,在保安室里,幾個女子保安在議論國慶節到哪裏去玩。劉菲說:「領導上安排我值班,我哪裏也去不了。」
王曉雪喜歡園林,她最近看了介紹蘇州園林的電視,她說:「我想去蘇州園林,體驗什麼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中國園林分皇家園林與私家園林。園林與古典戲劇有關,三五步走遍天下,六七人雄如萬師。」
李小塔學過畫畫,她說:「中國園林,有中國畫的特點,而中國畫注重散點透視。西方畫注重焦點透視。中國畫長卷《清明上河圖》,邊看邊走,有人在畫中走、人在畫中游的感覺。」
劉菲說:「我喜歡爬山,有時間,我打算去一些名山大川轉一轉。」
她的話打動了許小玲,因為自己的丈夫就對她說過,為了文物考古,為了探尋神話,準備去各大名山走一走。許小玲說:「我遲早要到深山老林去一趟的。」
李小塔說:「如果你丈夫不讓你去呢?」許小玲說:「我找個情人陪我一道去。」
女子保安辦公室里,傳出女人們的笑聲,時起彼伏。王冬生在辦公室里,通過監控器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女子保安放肆的議論,許小玲的性感,讓王冬生臉上露出一絲不容易覺察的冷笑。
王冬生打電話,將許小玲召進飯店的常務副總經理辦公室。王冬生見到賈小玲身體苗條、皮膚白皙、容貌姣好,尤其是一雙穿着高跟皮涼鞋的腳,白白的,小巧玲瓏,叫他忍不住想入非非。
王冬生咽下一口唾沫,聲音有磁性:「我想培養一個旅遊部經理,你是合適的人選,我想帶你到黃山去旅遊考察。」
許小玲沒有表態,她總覺得這總經理色迷迷的,不願意與他一起旅遊。再說,賈小玲愛自己的丈夫,畢竟自己的丈夫是考古學家、大學資深研究員、教授,讓自己的虛榮心得到滿足。當然,由於丈夫是考古專家,事業心太強,很長一段時間裏,他的主要精力都是用在考古上。時間長了,被冷落的老婆感到不滿,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冬生陰陽怪氣地說:「你可以暫時不表態,回去想一下,再回答我。保安隊是保衛處下屬機構,而旅遊部是保衛處同級單位。你擔任旅遊部經理,會加工資的。我今天請你吃飯,可以嗎?」
許小玲笑眯眯地說:「今晚,我有事情。以後,如果您要請,就請全體保安。」
王冬生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自己已經玩弄了不少各種各樣的女子,這一個女子是什麼材料做的,葷素都不吃呢。聽說她喜歡同她丈夫一樣研究《山海經》,難道讀《山海經》走火入魔,我自己也要去看看,這《山海經》到底是怎樣一部奇書。
許小玲蹬蹬地走後,王冬生撥通辦公室的電話:「請給我借兩本《山海經》的書。」
江城大學學報編輯部與江城大學考古研究院山海經研究所同一個大樓,高個子學報主編馬克,頭髮油光水滑,一套黑布西服,襯衣打着領帶,穿戴考究。他是學中文的,文學水平造詣卻不深,偏喜歡舞文弄墨,做點古典詩詞、對聯、順口溜。
馬克說:「《山海經》號稱上古奇書,奧秘無窮。張洪德教授大概是走火入魔吧,考古竟要與《山海經》的神話聯在一起。」
張洪德很大度地扭轉話題:「馬大主編,你約我寫的考古論文,我已經發到學報的郵箱了。」
馬克笑哈哈:「哎呀呀,真是烏鴉飛入鷺鷥群,雪裏送炭;鳳凰立在鴛鴦畔,錦上添花。」
考古研究所的副研究員歐陽旭聽見了,尖嘴猴腮的他,慢條斯理地說:「馬主編,你是讚揚呢?還是諷刺呢?說是讚揚,怎麼能夠將烏鴉做比喻;說是諷刺吧,你又將張洪德教授比為鳳凰。只怕是掉毛的鳳凰不如雞。」
通過他們之間短短的對話,不難發現,張洪德是一個不修邊幅的學者。馬主編是一個喜歡舞文弄墨進行賣弄的人。至於歐陽旭副研究員,則是一個反映靈敏又刁鑽古怪的人。歐陽旭對自己的表妹張洪德夫,有時也毫不客氣。
考古專家沈早晨的穿戴,從來就不修篇幅。上班,他身穿一套皺皺巴巴的藍色西服,褲腳一個挽起來,一個放下去,顯得一個褲腳高,一個褲腳低。他的腳上,總愛穿着一雙綠色的解放鞋,給人的印象,很樸素,卻有幾分滑稽。
說起張洪德教授不修邊幅,例子枚不勝舉。有一次,張洪德出席省社科聯組織的一個學術會議,遇到了兄弟大學的幾位教授,他們是讀博士時的同學。他們是坐小轎車來的。有的是單位派的車,有的是私家車。
他們下午吃完飯,主動發問:「張洪德,你們考古研究院沒有派小車,我們送你回家吧!」
張洪德說:「不用了,我去搭公共汽車吧。」
他們生拉硬拽,讓沈早晨上了一輛灰色的現代悅動轎車,將張洪德送回家。張洪德住教授樓三樓,三室一廳。進了家門,張洪德安排大家在客廳里坐下,給每人倒了一杯龍井茶。
他們邊喝茶邊聽張洪德談女屍考古、談《山海經》考古,感到時間不早了。對張洪德說,我們告辭吧。張洪德堅持送他們下樓。他在身上套了一件西服,卻忘了穿長西褲,自己也在街上溜達起來。竟然,上身穿着襯衣,歪帶領帶,外面套着一件西服,下面呢,卻是一條短褲。給人的印象不倫不類,引起好多人的圍觀,遠遠的將目光擲過來,好像在看一個精神病。
有一個老太婆眼睛不好使,大聲說了一句:「這個男的有毛病,上身穿着西服,下身怎麼不穿褲子呢?」
有幾個街坊聽了,「嘿嘿」地笑。許小玲也知道張洪德大學的這些故事,她看見劉傻子教授是張洪德的同學,就忍不住打電話向劉傻子教授吐苦水。接着,氣沖沖的回到家裏,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閱讀《山海經》的張洪德,看了老婆一眼,說:「有誰得罪你了,為什麼生氣了。」許小玲說:「你穿襯衣打領帶,還穿着西服,下面卻穿條內褲上街送人,有這回事情嗎?」
張洪德嘿嘿一笑說:「我忘記了,幾個教授送我回家,剛泡好茶他們要走,我要送他們,穿西褲來不及了,乾脆就上穿西服下穿內褲送他們。」張洪德說:「劉傻子比我更缺心眼,他在宿舍里洗完澡,因為房間裏停電了,他穿着三角褲,光着膀子在門口走道的窗口吹風,沒有想到,鑰匙忘記帶,門自動鎖上了,你說,他這個形象是不是更難堪。」
許小玲一聽,忍不住笑了,問:「他怎麼開的門,有人給他送衣服了嗎?」張洪德說:「我找劉傻子有急事,打手機沒有人接,於是,到劉傻子家中去找他有事情,看見他那光輝形象就忍俊不住,我去給他找了一套衣服,然後,我打電話給開鎖的,將他家的門打開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