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留集市再回到無羈閣,一連許多日,謝臨濯都好像十分忙碌,有時趙時寧從早到晚也見不到他一面,不過她暫時無暇顧及他。
主要她也挺忙的。
【你能不能別換了,你是在玩奇蹟暖暖嗎?還是審美浮誇版。】
趙時寧聽不懂生子系統說的話,但卻能聽出它在陰陽怪氣。
她伸出雙手,看着十根手指都戴滿了金燦燦的戒指,炫耀似的朝着空氣比劃了一下,「你懂什麼,你這是明晃晃的嫉妒我,明明很好看。」
【真的不好看。】
「滾一邊去,我娘親就是這麼打扮的,我家自小也是富庶之家,要不是我娘親把家底賭沒了」
趙時寧每回提到她那又賭又嫖的敗家娘親,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淚。
【好的,我懂了,遺傳的。】
「我去找師尊,他肯定會說好看。」趙時寧氣鼓鼓地說道。
她從儲物袋裏翻半天,翻出兩個金鎖,興沖沖地出了門,去找謝臨濯。
趙時寧心中着急,連門都未敲,直接推開了門。
「師尊」
她的視線落在軟榻上的紅色嫁衣,旁邊的還放着針線和剪刀。
謝臨濯側躺在一旁,雙眸緊閉,應是睡着了。
趙時寧的腳步放輕,慢慢走至謝臨濯身旁,若是放平時她剛到院門口,謝臨濯就該立刻知道有人靠近,而現在他無知無覺,像是陷入了昏睡之中。
她撿起嫁衣仔細去看,火紅的嫁衣上繡着大朵大朵絢麗的鳳凰花,用金絲繡成的展翅欲飛的鳳凰,一針一線都透露着用心。
只不過鳳凰的還缺了一尾,只差一點就能繡好。
趙時寧心情複雜,她不過是隨口扯了個謊話,他這麼認真做什麼。
她輕輕放下嫁衣,視線掃過他的手,不期然看到手指上冒着血珠的針孔,這些傷幾乎佈滿了他的根根手指,這讓趙時寧瞳孔驟然一縮,心口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
【你師尊對你這麼好,不如你就真嫁了吧,以後老公孩子熱炕頭,你就等着享福吧你。】
「嫁你個大頭鬼,我與他是註定沒可能的,我才不願意呆在這無羈閣一輩子。」
趙時寧在心中回答完系統說的話,輕輕抓住他的手,她到底對他有那麼幾分不忍,掌心匯聚出微弱的青色靈力,試圖幫他治癒這些傷口。
方才還在昏睡的人終於有了動靜,他的手反握住她的手腕,打斷了她的施法,他的目光落向身旁明顯被動過的嫁衣,難得有一絲難言的窘迫。
「趙時寧,不必為我浪費靈力。」
他的語氣仍舊是冷淡的,將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模樣,像是霜雪,冷得刺骨。
趙時寧知曉她的靈力於他不過杯水車薪,但出於那份不易察覺的愧疚,她執拗地沒有鬆開手。
「師尊,為何要甩開我的手,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趙時寧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這讓謝臨濯掙扎的動作瞬間僵住,眼神複雜地看着她。
但趙時寧終究是高估了自己,她本就靈力薄弱又不是醫修,不過一會兒她便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被迫收回了靈力。
好在謝臨濯手指上的傷口基本止住了血。
趙時寧還記着顯擺自己的十個戒指,她十指張開在謝臨濯眼前晃了晃,笑容燦爛,「師尊,是不是特別好看?」
謝臨濯眼中溢出些許笑意,雖沒有直接說出誇讚的話,但也沒有反駁。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趙時寧這話說完,又連忙把放在擱在床榻上的金鎖拿過來,遞給了謝臨濯。
「你這是作何?」
謝臨濯接過兩個金鎖,眉心蹙了蹙,不解道。
「這自然是給咱們的孩子的。」
趙時寧毫不避諱地伸出手,撫向他平坦的腹部,試圖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謝臨濯呼吸一窒,呼吸漸漸亂了,他斂眸盯着她捂在他腹部的手,「那又你如何得知會有兩個孩子?」
趙時寧想也不想道:「直覺,做娘親的直覺,若是這次只懷了一胎,那師尊得再給我生一個才好。」
謝臨濯迄今為止還沒有問過她,為何她會致使他懷孕,但這些於他而言都不重要了。
他孑然一身,對這世事厭煩厭倦。
這些日子懷有身孕,縱使痛苦,他生平第一次有種他還在活着的真實感。
更何況,他是在為她孕育生命,繁衍子嗣
「若是只有一個孩子呢?」
謝臨濯手中摩挲着金鎖,只懷這一胎,便已讓他心力交瘁。
「那便再生一個,我喜歡孩子,孩子越多才越好,若是第一胎是男孩,師尊必須得再給我生個女孩,你想這「女」和「子」才能湊成一個「好」字。」趙時寧將從系統那學來的話駕輕就熟地哄騙他。
【好熟悉的話術,你哪裏是因為好事成雙,你分明是因為我之前告訴你女寶兩千點,男寶一千點,你這個勢利的女人就只想着能幾胎都生女寶!】
趙時寧看出他的遲疑,連忙鑽進他的懷中,撒嬌似的纏着他,「師尊,你真的喜歡我嗎?若是真的喜歡我,怎麼連為我生孩子都不願意。」
「我保證,你只管生就好,以後孩子出生就由我來照顧。你只管多生幾個,以後可以熱熱鬧鬧陪着咱們。」
她的眼神太過熱切,以至於讓謝臨濯不受控制去想以後兒女繞膝的生活,他完全拒絕不了她的懇求。
但以謝臨濯的性格,終究是難以開口說出他願意為她生孩子的話,只是僵硬地沉默着,沒有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趙時寧倏然衝着他咧嘴一笑,兩眼彎彎,笑靨如花,霎是可愛。
「師尊,我可以吻你嗎?」
她望着他白玉無瑕的面容,她的師尊雖然性格不討人喜歡,但是容貌卻是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尤其是陷入情/潮時,白玉染上緋色,分外勾人
至少每回她想與他雙修都是真心的。
她方才為他療上損耗的靈力,終究還以另一種方式,要從謝臨濯身上討回來的。
她也不需要等待他的同意,手臂圈着他的脖頸,輕輕吮/咬着他的唇瓣。
謝臨濯仰頭回應着她的吻,眼眸霧蒙蒙的,但在趙時寧急不可耐扯開他的腰封時,他陡然想起肚子裏的孩子,但是轉念又想到前幾日兩人才爭吵過,好不容易關係才和緩。
他不能此刻拒絕她。
只能心中默默憂慮着她能輕一點。
趙時寧火急火燎地開始,毫無章法地亂弄,將謝臨濯搞得一身狼狽。
她自己舒服了,還不忘去纏着他,逗弄着他:「師尊,你喜歡我嗎?亦或者說你愛我嗎?」
謝臨濯眼尾泛着潮/紅,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他也不知他究竟愛不愛她
他此刻只知道,他想就這樣在她身/下,與腹中的孩子一起感受着她的溫度。
一直做着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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