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19日,周五。
這是一個值得載入華夏股市歷史的名場面。
受18日晚財政下調印花稅至單邊徵收0.1%、中匯買入工中建三大銀行股、鼓勵上市公司回購等多重實質性利好刺激,19日滬證指數、鵬證綜指漲幅分別高達9.45%、8.89%。
這場被稱為「手持鈔票無處買」的大盤漲停,為市場信心的提振起到了重要作用。
同時9月,三聚氰胺事件全面爆發,長老院啟動重大食品安全事故Ⅰ級響應機制,處置三鹿奶粉污染事件。
9月19日,許青山結束了龍江實驗中學高三學年第一次月考。
是日,時代風起雲湧。
是夜,有人徹夜無眠。
許青山只覺得自己發揮得不錯,但考過了就是考過了,沒必要放在心上。
月考也只是一個開始。
他晚上在徒手健身結束後,繼續進入自己的節奏里,保持着刷題的狀態和進度。
按照目前的計劃與進度,在期中考到來之前,他有把握夯實所有基礎和正常進階的知識點和習題。
到時候就又需要從全神貫注的題海戰術中抽出一部分精力和時間來改變學習方法和模式,以攻克最有區分度的頂尖難題。
「叮叮......」
結實梆硬的諾基亞1200發出鈴聲,開始振動。
許青山拿起一看,是蔡文勝發來的消息。
「明日回鷺,國慶前返京,可約?」
之前聊天的時候,蔡文勝是知道許青山的考試時間的,看樣子這位老大哥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許青山這位有真知灼見的小朋友。
等許青山考試一結束,就發來消息。
許青山斟酌片刻之後,直接給蔡文勝回撥了電話。
「喂,哥,你明天就要回鷺島麼?」
「嗨,我都沒敢直接打電話給你,怕你還在學校里。對,明天我先回鷺島去安排一些事,你阿姐留在京都,我這邊待十天,等國慶前要回京都去,之後就是直接搬回來鷺島住了。」
蔡文勝不屑於擺架子,他身上江湖氣十足。
「唔......」
許青山故作沉思,片刻後才答覆道。
「哥,我們學校每周只放假一天還有作業安排,不如這樣,國慶我剛好去京都看看,到時候去了京都去拜訪阿哥阿姐。」
「這樣啊......也行,那你到時候提前把機票的信息發給我......」
蔡文勝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算了,到時候我直接讓人給你把票定好,我等等讓人給你打電話,到時候時間安排什麼的,你跟他說一聲就行。」
大佬就是大佬。
許青山也不客氣,常人的小恩小惠別吃,大佬的小恩小惠得受。
受了這份恩惠,彼此就有了來往,人情就是你來我往的事,沒有你來我往,就連交流都無處開始。
許青山陪着蔡文勝聊了陣眼下的形勢。
「你之前說的事,我有在關注,雷曼兄弟還真倒了,前幾年他們還是最佳投行,之前是有聽說一些美利堅媒體的報道說他們家情況不好,可這麼大的投行說倒就倒,可真是......」
「不過,今天咱們華夏大盤可是全面漲停,十年未有的盛況啊。」
蔡文勝停下感慨,言語裏輕微試探,許青山自然有所察覺。
他從外婆手裏拿到電腦和無線網卡,每天都會快速瀏覽新聞門戶網站,了解國內外時事。
今晚他健身前就已經看完了。
「如果經濟形勢向好,那也不需要那一連串的實質性利好政策了。我們現在要盤活國內經濟,政策性調整是必然的。如果真好,那今天的鵬城領先指標也不會開創出41個月新低的戰績了。」
簡單又直接地應對了問題後,許青山透過聽筒,似乎能聽到電話那邊蔡文勝嘖嘖稱奇的聲音。
「不過股市這次大漲,你怎麼沒進去殺一筆?」
「哥,我17歲。」
「哦每次聊到一半總忘了你還沒成年。」
現在股市開戶可沒有後來那邊便捷,特別是未成年人,更是需要監護人陪同才能申請開戶。
許青山一沒本金二沒年齡,自然只能錯過這次機會。
兩人又東聊聊西聊聊扯了一會,蔡文勝才意猶未盡地說道。
「要不是我有事得提早兩天回,我就帶你一起了。」
「我也想和哥在飛機上聊一路,不過我們國慶見也挺好。」
掛斷電話,許青山看了看日曆。
計劃有變,不過時機卻剛剛好。
原本在許青山的計劃中,北上京都作為重要一環,應該延後至明年年初。
只不過眼下要素齊全,機遇拉滿,自己倒也不必受困於計劃。
計劃趕不上變化,計劃也是人定的。
剛好這次月考發揮得比自己預想的更好,又很是順利地和蔡文勝搭上線,並且能夠在蔡文勝還在京都時前往京都。
底氣與後盾比想像中的還要充足可靠。
北上第一桶金的計劃,許青山蓄勢待發。
這一夜,許青山睡得很香。
之後的努力無論成功與否,僅是此時此刻,他就已經勝過他人太多。
翌日。
許青山懷疑高三的奮鬥其實是為了讓學子們能夠更好地銜接社會工作狀態,畢竟如今的時間安排似乎和福報996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在去學校的路上遇到了江浣溪。
原以為她還會像上次一樣見到自己就蹬着自行車跑開,沒想到這次見面,江浣溪竟然在短暫地愣神之後,朝他點頭示意。
許青山自然不可能是那種會逃避的人,他又不是鴕鳥。
「江同學,早。」
「早......許同學。」
有些生硬的開場白在許青山自如的氣場下顯得極為自然。
「今天月考就要出成績了。」
許青山不經意地提到月考的事情。
但他並沒有直接提及其他。
可江浣溪一直牢牢地記得當時的約定,在聽到許青山提到月考,不經意就自亂了陣腳。
「你......這次考試還挺難的。」
江浣溪剛想脫口而出,但女孩的矜持和複雜的情感讓她轉移了話題。
雖然接觸真人到現在已有一月,但江浣溪還是覺得自己看不懂、看不透許青山這個人。
她從江婧怡口中聽了兩年的許青山是一個樣,她親眼見到的許青山是一個樣,別人眼裏的、老師眼裏的、不和自己接觸的時候......
在她看來,許青山就像是一個一人千面的存在,隱約蘊藏着一種神秘的色彩。
「還好吧,630應該沒問題。」
許青山見小鴕鳥又要埋頭,就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對付她。
「不出意外的話,前一百穩了。」
「那現在的話......」
「請問江同學,我很榮幸即將成為您的男性朋友,那麼......」
「以後,可以叫你浣溪嗎?」
許青山笑着看向江浣溪,他語速緩慢,節奏放鬆,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攻擊性。
江浣溪心裏還想糾結,可身子卻老實得很。
少女粉嫩的臉蛋暈開了淺紅,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許青山咧嘴一笑。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龍江實驗中學的大門口。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