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上船
「無聊啊……好無聊啊……」近江家中的客廳里,隨意披着浴袍,將大片雪白肌膚袒露出來的少女躺在榻榻米上來回打着滾,嘴裏不停地碎碎念着。
薛誠抬起頭來,捧着一本從十三號戰艦房間裏翻找出來的書籍,看着試圖引起自己注意的女孩兒,無奈地說道:「沒辦法,受到天氣影響,鎮守府現在水電全無,你這裏又沒有充電寶,實在無聊的話,你也看點書如何?」
「我才不要看書,字又多又麻煩,如果是本子……」近江下意識地說着,忽然一頓,心虛地看向薛誠,見提督正眯着眼睛,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連忙輕咳了聲。
「總之,我才不要看那種只有文字,連配圖都沒有的東西呢!」
「有明的書柜上沒有輕小說嗎?」
「輕小說?隔好多頁才有一張插圖,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嘛!」近江飛快地搖着腦袋,大大咧咧地說道。
「那我就沒辦法了。」薛誠聳聳肩,收回視線,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面前攤開着的小說上。
這本名為《無敵艦娘不需要隊友》的小說,講述了一名驅逐艦娘通過科學怪人的改造,同時擁有炮擊、魚雷、制空、轟炸、反潛等等作戰方式,以強大的實力一人成軍,碾壓深海艦娘,並且成功從正太提督的手中拿到誓約之戒,兩人最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薛誠在看到這熟悉的書名格式的時候,曾經懷疑是出自大鳳的手筆,不過近江卻說,這本書出自另外一位擅長艦娘題材的作者之手。
雖然書名不怎麼樣,但是這本書的作者文字功底很是紮實,並且對戰鬥場景的描寫十分到位,薛誠本來只是想拿來打發打發時間,看到最後卻情不自禁地沉浸進去。
「嘖。」近江不滿地咂了咂嘴嘴,放着自己的妻子不管,一個人坐在一旁看輕小說,提督果然是塊無可救藥的朽木。
近江趴在榻榻米上,像只蠕動前行的蟲子般,一點點地挪動到薛誠的身邊,她估算了下距離,忽然停了下來,一個翻身將腦袋枕在薛誠的大腿上,隨即翹着腿,捏起一縷頭髮撓着薛誠的下巴。
薛誠感受着大腿上傳來的重量,還有下巴上痒痒的感覺,只好把目光從輕小說中收了回來,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用頭髮來騷擾自己的少女,無奈地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逗我開心,陪我解悶。」近江晃晃手裏的髮絲,寬鬆的浴袍袖子落下來,露出一節手臂,白生生的肌膚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刺目:「否則我就纏着提督,讓你什麼都做不了。」
薛誠攤了攤手:「沒有電,我本來就什麼都做不了。」
近江狡猾一笑:「那我就讓你連輕小說都不能看。」
「……」薛誠沉默一下,放了個書籤在小說里,隨即將書本合上,無奈地說道:「好吧,你想做什麼?打牌?下棋?還是猜拳?」
「打牌的話,兩個人能玩出什麼花樣?還是不要了吧。」近江搖了搖頭:「至於下棋,我只會將棋,提督會嗎?」
見薛誠同樣搖頭,近江嘆了口氣:「就剩下猜拳了,但是這樣幼稚的遊戲……似乎不適合我們這個年齡的人來玩吧?」
我倒是覺得,近江你應該很適合玩猜拳。薛誠心中暗自嘀咕着。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所以你到底想怎麼樣?」薛誠苦笑。
「這個……」近江歪着腦袋想了想,隨即一攤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現在悶了,提督只要想辦法讓我開心起來就好。」
「開心麼。」薛誠眯着眼睛,隨手撩起一縷散發着洗髮水香氣的髮絲,在手指上繞了一圈。
雷雨交加的夜晚,房間裏停着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所能想到的唯一娛樂項目,果然是……
咳咳,怎麼回事?最近似乎很容易想歪?果然是解開封印,放出魔鬼的CNT巡洋艦的錯吧?
話說,自從那天以後就一直沒有看到她,發信息也是石沉大海,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薛誠想着想着,思維漸漸發散開來。
「啪!」一陣疼痛從額頭傳來,薛誠捂着腦袋低頭一看,近江正慢悠悠地收回手臂。
「幹嘛打我?」薛誠瞪了瞪眼睛。
「因為提督的眼神好下流。」近江眯着眼睛,表情嫌棄:「而且鼻孔都變大了,一定在想什麼非常不好的事情吧?」
薛誠脫口而出:「我剛剛在想近江,難道近江是不好的事情嗎?」
近江挑了挑眉毛,剛要說些什麼,忽然臉色一紅,把臉轉到一旁,嘴裏小聲嘟囔着:「誰知道提督在想什麼……」
薛誠眯着眼睛,視線在近江身上轉了一圈,嘿嘿一笑。
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什麼,但是近江卻滿臉不自在的神情。
她清了清喉嚨,無視薛誠詭異的視線坐了起來,眼巴巴地看着他:「提督要來我的房間裏看看嗎?」
「好啊。」
……
推開近江的房間,一股淡淡的不知名花香迎面撲來,薛誠用手護着蠟燭,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隨手把靠牆放着的小方桌拿過來,將蠟燭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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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江的房間很簡潔,正如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一般,除了一個放衣服的柜子,就只有剛剛拿過來的小方桌,以及很多日漫中經常出現的壁櫥。
至於梳妝枱,化妝品,鏡子什麼的,完全看不到。
哦,不對,還有牆上掛着的一張書法,宣紙上龍飛鳳舞地寫着一個「劍」字。
看着這簡潔到極致的房間,薛誠有些心酸:「近江不需要多加些家具嗎?」
「嗯?為什麼?」近江回身關上房門,詫異地說道:「難道我的房間裏還缺什麼東西嗎?」
「至少該有張床吧?」薛誠四下看了看,哪怕不需要化妝,也不需要可愛的牆紙,漂亮的窗簾,睡覺的地方還是該有的。
近江抓了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可是我睡覺很不老實的,經常滾來滾去,還曾經在睡到半夜的時候從床上摔下來。」
「哈哈……」薛誠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類似的經歷他小時候也有過。
小孩子精力旺盛,睡覺不老實,喜歡踢被,打滾,甚至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床尾也是很平常的事,不過……
居然睡到摔下床,近江的睡相已經糟糕到一種令人髮指的境界。
明明是女孩子,就算平時有些大大咧咧,比起自己小時候還是要文靜一些的吧?怎麼睡相反而有過之而無不及?
「提督不准笑!」近江瞪了瞪眼睛,臉上浮現出一絲窘迫。
到底是女孩子,即便平時再怎麼不拘小節,還是會在意自己的形象。
「好好好,我不笑。」薛誠板着臉,然而嘴角那一抹笑容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隱去。
見到近江那副快要抓狂的模樣,薛誠輕咳一聲,連忙轉移話題:「所以近江平時就睡在地上嗎?」
「在這裏。」近江拉開壁櫥的拉門,門後放着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空氣雖然因為不通風的緣故略顯渾濁,但還是能夠嗅到洗髮水和沐浴露的混合香氣。
「不會覺得不舒服嗎??」薛誠看着陰暗狹小的空間,皺了皺眉。
「不會啊。」近江搖了搖頭,隨手把捲起來的毯子一抖,鋪在榻榻米上,又把枕頭、被子鋪了上去,隨即拍了拍鋪好的床鋪:「提督不信的話進來試試,睡在壁櫥里很舒服的。」
頓了下,近江繼續說道:「壁櫥里很安靜,光線又暗,躺進去很快就能睡着,如果嫌悶的話也可以開着拉門……」
「真的?」薛誠將信將疑,雖說黑暗安靜的環境有助於睡眠,但是那麼狹窄的空間,以近江自述的糟糕睡相,會覺得舒服嗎?
抱着試試看的心態,薛誠鑽了進去。
「啪。」一聲輕響從身後傳來,本就昏暗的燭光剎那間被緊緊關閉的拉門隔絕開來,陷入漆黑的壁櫥中,響起一陣陰謀得逞的詭笑:「提督……你終於上鈎了。」
「……」薛誠默默地看向聲音傳來的位置,儘管漆黑一片的環境中,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近江?」
「我在。」近江似乎早就習慣了漆黑一片的環境,輕車熟路地把手掌按在薛誠的肩膀上。
在浴室的時候偽裝成害羞的小白兔,之後故意表現出的笨拙模樣,都只是為了麻痹提督所做的偽裝。
如今大局已定,提督插翅難飛,偽裝也就可以丟掉了。
這就是她參考了幾十張光盤資料,取其精華部分所總結出來的「妙計」。
雖然只要近江願意,薛誠根本無法反抗她,但是少女覺得,偶爾用些計策來達成目的,倒也很成就感。
「真是的。」近江正得意着,忽然聽到薛誠嘆了口氣。
「其實我最近也有在反省,是不是自己表現得太過軟弱,才導致你們這些傢伙總是把自己放在強勢的地位上。」
「誒?」近江眨了眨眼,雖然她有些聽不懂提督的話,但是對方的鎮定卻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坐在自己身旁的……是提督沒錯吧?
近江還沒來得及細想,按在薛誠肩膀上的手掌忽然被抓住,隨着一陣天旋地轉,當近江再次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已經被按住雙肩,整個人仰躺在床鋪上,熾熱的鼻息從自己上方傳來,並且越來越近。
「提……」近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堵在喉嚨里,變成一聲甜膩的輕哼。
……
「有明。」清冷的呼喚聲傳入十三號戰艦的耳中,少女回過神來,看着身穿和服,白色長髮扎在腦後,身上帶着些許酒氣的少女將一個杯子放在自己面前。
「謝謝你,加賀。」十三號戰艦神情有些恍惚,不知為什麼,她有些心神不寧,似乎失去了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我有些不太舒服,就不陪你喝了。」
「這不是酒。」加賀有些無語:「只是一杯普通的清茶而已。」
「啊!對不起!」十三號戰艦這才發現杯子裏飄着一根茶梗,連忙道歉。
加賀欲言又止,坐在另一邊,正吃着和果子的赤城鼓着臉頰,仿佛一隻貪吃的倉鼠般,用含糊的語調說道:「嘛,放心啦,即便是加賀也不會在這個時間用酒來招待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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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說明完全沒有必要。」加賀隨手敲了敲赤城的腦袋,隨即坐在她的身旁,捏起桌子上擺着的炒豆子丟進嘴裏,然後打開隨身攜帶的酒壺,灌了一口酒水。
「哈……」加賀愜意地呼出一口酒氣,白皙的臉頰泛起一抹嫣紅。
正襟危坐,仿佛在參加什么正式場合的B65坐在十三號戰艦的身旁,看着加賀,喉嚨微動:「其實在下覺得,在睡前適當喝些酒水,能夠有效提高睡眠質量。」
「哦?」加賀挑了挑眉毛,她輕輕晃着手裏的酒壺,發覺裏面還有很多,試探着把酒壺遞給B65:「黑姬要喝點嗎?」
「恭敬不如從命。」B65眼底划過一抹熾熱,接過加賀遞來的酒壺,直接仰頭猛灌了起來。
「搞不懂你們這些傢伙。」十三號戰艦捧着滾燙的茶杯,小口小口地啜飲起來:「酒那種東西又苦又辣,到底有什麼好喝的?」
「就是說嘛……」赤城不停把面前擺着的和果子塞進嘴裏,「雖然我有時候也會喝一些酒,但是根本做不到像加賀這樣,整天酒不離手,到底這種東西有什麼魅力?」
加賀接過B65遞還回來的酒壺,瞥了她一眼:「我也不理解,為什麼像你這樣除了睡覺嘴巴從來不會閒着的傢伙,居然不會長胖,你吃下去的東西都跑到哪裏去了?」
赤城癟了癟嘴巴,放下正要遞到嘴邊的和果子,委屈地說道:「啊!你又嫌我吃得多!加賀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加賀的表情清冷,絲毫不為所動:「少來,這種話還是拿去對提督說吧。」
「嘁。」赤城攤開手掌看了看,撇着嘴巴,用極具怨念的語氣說道:「才不要對那個言而無信的大騙子說呢,明明答應過……哼!」
十三號戰艦縮了縮手指,將戴着的戒指遮掩住,生怕觸到赤城的敏感神經,關於她和提督的事,十三號戰艦也曾有過耳聞。
據說提督曾經準備給赤城發戒指,可事到臨頭卻因為什麼事情被打斷了,之後發戒指的事就一直被擱淺下來,再也沒有提過。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得到提督的青睞倒還好說,然而距離成為提督的妻子只差臨門一腳,卻成為了遙不可及的天涯,這讓赤城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久而久之便成為了心中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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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poi、季夜秋夏投的兩張月票~
喜歡今天的鎮守府依舊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