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梯到頂部,邵采藍的身體也即將被陰氣徹底腐蝕,她抬起手來,簡單的動作如墜千斤,不過好歹順利地將紅蓋頭扯下來。
跟之前一樣,生氣重新回流,邵采藍的身體從冰凍之中回暖,但速度比上一次慢了不少。
道具的反噬當真厲害,她估計頂多再用兩次就撐不住了。
邵采藍沒有浪費時間,用了一個靈異治療包後拔腿就跑,剛衝出地鐵口來到地面上,她就看見數不清的藍色火焰如嗅到腐肉的禿鷲從四面八方朝她用來,它們穿過車流,越過高樓,或是從垃圾堆旁俯仰而上,唯一的目標就是她。
邵采藍停下腳步,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逃。
身旁人流如織,邵采藍站在原地,腦中划過許多想法,但最後都歸於一個念頭:我逃不掉了。
她再次認識到:自己被發現了。
沒有自欺欺人地蓋紅蓋頭,她咬緊牙關抓緊紅蓋頭用力撲向最先飛過來的藍焰。
一朵、兩朵、三朵,在行人NPC眼中她就是一個瘋子。
紅蓋頭持續不停發出噗嗤的聲音,不用細看她都知道上面已經出現許多大洞。
終於,又一次扑打時藍焰從紅蓋頭底下鑽出來,道具完全損壞了。
藍焰鑽進她的身體裏,她驀然一僵失去身體控制權,其他藍焰歡呼着跟着沒入,邵采藍神智便也被迅速冰凍,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行人NPC眼中,邵采藍則步履僵硬地走向車站,揮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探頭:「美女去哪兒?」
邵采藍說:「西山。」
「好嘞!」
出租車消失在車流之中。
相隔三條街道外,一個氣質優雅的女人體態僵硬地從電梯裏走出來,這是一家星級酒店服務周全,前台貼心詢問:「金女士,您要出門?需要幫您備車嗎?」
金頌蘭緩緩回頭,點頭。
前台立即拿出開始撥打電話,順口:「請問您的目的地是?」
「西、山。」
「好的,車三分鐘後會到,請在廳內稍候。」
金頌蘭往外走,並不眷戀大廳里的暖氣。
奇怪的是,外頭烈日炎炎,她站在門外一滴汗都沒有流。
三分鐘後車到,她抬腳往前走去。
前台送她出門,覺得今天的金女士有些奇怪,忽然眼前一晃好像看見金女士身上有藍色的光一閃而過,再要細看卻什麼都沒看見。金女士今天穿的明明是一身淡黃色的長裙啊。
車子剛開到路口就遇到紅燈亮,司機腳踩剎車。
在車子後方十幾米處的公交車站台處,一個年輕男人提着雞籠下車來,車上乘客的抱怨聲追着他:「太臭了,這大夏天的帶着活雞坐公交車真缺德!」
年輕男人反駁了一句:「也沒有規定說不能帶啊!」
不過他也只是說說而已,他也有些理虧,他也
覺得特別臭。
綠燈亮,公交車駛離視線,年輕男人坐在站台上愁眉苦臉地將黑布拉開,裏面的公雞正在抽搐,翅膀撲騰得厲害,將排泄物扇得到處都是,黑布掀開時那股雞屎味甭提了,他立刻憋氣,但仍覺得一股噁心欲嘔的感覺從喉管湧上來。
捏着鼻子拍好照片後,男人將黑布重新蓋上,覺得自己的手指在掀黑布後都染上了雞屎的臭味,翹着手指給客戶發照片。
嗡嗡——
昏暗的房間裏,白姜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幾個小時過去,白姜已經緩了過來,身體沒有那麼難受不適了。
她和鍾敬煬午飯只啃了個小麵包,連水都沒喝,儘量避免上廁所的需求省得尷尬。
在這三個小時裏,她的手機陸續收到了三個跑腿小哥的照片。感受到手機振動,她將手機打開,果然看見了其中一個小哥發來了最新的照片。
她皺了皺眉頭,遞給鍾敬煬看:「這個小哥帶的是你的替身公雞,它現在表現得很不安,不過還活着。」
鍾敬煬快速看過:「我來回復他就好。」手指翻飛,他發了兩句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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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公交站,跑腿小哥收到回信喜上眉梢:「在尾款的基礎上再加錢,那行啊!」
他也不嫌棄公雞在籠子裏亂飛亂拉屎了,喜滋滋地提着雞籠步行遛彎。
路人也聞到氣味了,扭頭盯着他,他也不覺得尷尬,反正又不在車上那種封閉空間裏,哪裏法律規定不能提着雞籠逛街啦?
唯一的麻煩就是雞籠一直晃個不停,裏面的公雞時不時就要劇烈撲騰幾下,他不得不抓緊雞籠免得它摔在地上。
他沒有看到的是,藍色的火焰盤懸着猶疑着繞着雞籠不願意離去,最後它們陸續沒入雞籠之中,而每一朵藍焰的進入都會引來公雞的猛烈反應。
最後,公雞不動了。
跑腿小哥走了三個小時,累得滿頭大汗。在又一次拍照時,他發現公雞一動不動,趕緊用棍子戳了戳。
公雞渾身髒污,躺在雞籠里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姜立刻收到信息,她回覆:「麻煩你把它丟進河裏,拍個視頻過來。」
視頻里,雞籠上綁着石頭被推進河中,跑腿小哥的動作鬼鬼祟祟,生怕被人發現自己往河裏亂丟東西,到時候批評教育少不了,可能還得罰款呢。
事情了結,白姜將尾款以及鍾敬煬許諾的額外獎金打過去。
過了一會兒,她的替身公雞也死去了,白姜也跟負責的跑腿小哥提了一樣的要求。
「就剩劉聰的了,不過劉聰的公雞一直都沒什麼事情,看來我和你才是主菜。」白姜說。
果然,到了夜色降臨之時,劉聰的替身公雞還活蹦亂跳的。白姜並不覺得自己做了無用功,提前做了準備總比事發突然才發現正好遺漏了關節點要好得多。
為了不節外生枝,她讓跑腿將公雞送回來,報銷車費。
半個多小時後,提着雞籠在城內轉圈的跑腿小
哥將打地鐵將公雞送了回來,白姜與鍾敬煬還沒有離開隱身陣,所以讓他將雞籠直接放在門口就行。
「我們這就算成功躲開搜捕了吧?」鍾敬煬輕輕錘了錘大腿,盤腿做了一天,實在腰酸背痛。
「應該是,臨大師的手段再厲害他也是個人,又不是可以用腳本運作的程序,源源不斷地使用法術。」白姜有八成把握認為她與鍾敬煬已經脫困。
就像她費盡心思才弄出這麼一個隱身陣一樣,臨大師即便比她厲害一百倍,也不可能從早到晚從不間斷地施法吧?那還活不活了?
所以,在一開始那些圍繞着賓館房間的怪聲離開、前去追逐公雞的時候,她與鍾敬煬的危機就解除了一半。
現在一天過去了,從白天到黑夜,臨大師應該不會再出手了才對。
「再等一等,等明天我們再離開隱身陣。至少,得等到郁子琪聯繫我們。」
在早上短訊聯繫過之後,郁子琪就失去了聯絡,雙方也早就說好了除了她主動聯繫,讓他們不要給她打電話發短訊,她擔心自己的手機會被收繳,到時候被NPC發現手機里的通話內容。
在發完短訊之後,郁子琪還將通話短訊記錄全部刪除。
上山後,她發現NPC並沒有收手機,只是將她們五個人隔開丟到一處遮陽棚下山。不過手機也沒有了信號,沒收不沒收都一樣。
她擔心着自己,操心着隊友,可惜什麼都做不了。
她就這麼焦心地等待着,從天光大亮等到夜幕降臨。
期間她一直關注着前方,她不知道周老爺他們與臨大師在那裏做什麼,總歸不是好事情,又因為無法親眼窺見,所以心中不安。
白天下午的時候陳金珠說:「下午我聽見了車子的聲音,好像有車子上山了。」
「我也聽見了,是那些傭人回來了嗎?」
駱學文搖頭:「不可能,麗莎說他們被要求在今晚十二點後上山接人,在那之前他們誰都不會上山來的,每個富豪都帶着保鏢,所有保鏢間互相監督,將傭人看得死緊。」麗莎已經對他情根深種,本來試圖違背職業道德幫他探聽情報,可惜管理實在嚴格,她完全找不到機會偷偷留下來,唉!真是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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