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文心感覺眼前的室友分外陌生,讓她有些害怕。
「記住了嗎?」
「記住了。」嵩文心小聲說。
「你們呢?」
其他人也陸續應答「記住了」。
「嘉春海,回你的院子你的房間去,不准在這裏過夜。」解釋不通,白姜決定用威懾的手段,她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刀,那還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拿着它的那一刻,白姜熟稔地挽了個刀花,小小的水果刀在她手上閃着寒芒,嘉春海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偷偷留下來,半夜白姜可能會用刀捅他。
他咽了咽口水,已然不敢口花花:「我、我知道了。」
白姜這才鬆開手,主動將門打開。
門外,康凱奇怪探頭:「你找文心他們說什麼啊。」
「沒什麼。」因為懷疑康凱可能是鬼,白姜也不多勸他別留下了,她站在堂屋門口不說話,靠着柱子看自己的房間。
谷馨他們陸續出來,嘉春海眼神閃爍:「那個,凱哥我先回綠竹院了。」
康凱奇怪:「不是說好了一起留下的嗎?」
「我肚子痛!想拉肚子,住堂屋不方便。」嘉春海咬牙厚着臉皮找了這麼一個藉口,康凱噎了一下沒法挽留,目送嘉春海逃難一樣衝出院子。
「這是在搞什麼啊。」康凱一頭霧水。
嵩文心走到他身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見白姜正盯着自己,只好換了個話頭:「要不,你也回去吧,你一人睡客廳也不安全。」
「哪裏不安全了,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康凱屬於愈戰愈勇的性格,別人越不想讓他做,他就越是要這麼幹。他攬住嵩文心:「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
這一次,嵩文心不覺得感動了,淡淡的不安縈繞在心頭,想起那封信,她如鯁在喉。
雖然白姜說那是特殊觸發的任務,可那封信真的太真實了!好像,好像她真的曾經有過另一番截然不同的人生。
其他男生都走了,院門關上。
嵩文心將自己的鋪蓋被子搬出來,自己則到劉戀房間住。
堂屋的大燈被關上,康凱只留了一盞小燈,他鋪好竹蓆蓋好被子,雙手交叉壓在脖子下看着天花板。
堂屋的天花板真高啊,能夠看見幾根粗大的房梁,小燈的燈光只照得清方寸之地,天花板上的空間全在黑暗中,盯着頂着,康凱覺得好像黑暗中有東西。
這個念頭一起,他的手臂上就浮起雞皮疙瘩,一股惡寒襲上心頭。
「嘶,夜裏還真冷。」他將手放下來,塞進被子裏搓一搓。現在是秋日,白天他只穿短袖就足夠,現在卻覺得冰寒徹骨。
怎麼會這麼冷!
康凱將被子拉到下巴下,不知道為什麼,康凱突然想起了白姜說的話。
說起來,白姜當時的表情很讓人陌生,當然了,他對女友的室友並沒有很多了解,只大概知道都是美女,聽文心說,白
姜是個書呆子,平時最愛,每天就是捧着書看。少數幾次見面,康凱的確看見白姜埋頭看書。
那樣的一個女生,怎麼會露出那樣的眼神?
再也躺不住,他爬起來繞着堂屋走了兩圈,還往窗外看了幾眼。
外面樹上纏着的綠色燈球發出的綠光在深夜顯得更詭異,康凱不敢多看,回到鋪蓋上坐下拿被子裹住身體,摸出手機打算唰唰短視頻轉移一下注意力。
以往很吸引他的搞笑短視頻這一次沒能給他帶來歡樂,他一點都感覺不到笑點在哪裏,反而覺得周身不舒服。
他冷,那股寒意透過被子鑽進他的骨頭縫裏。
「又不是大冬天!怎麼這麼冷!」康凱牙齒打顫,他的眼睫毛上沾滿霜花,每一次眨眼都覺得眼皮厚重,短視頻的頁面變得模糊。
不妙,不安的警報在他腦海中持續鳴叫。
康凱艱難地挪動手指想要給近在咫尺的女友打電話,可惜手沒能按下去,他失去了意識。
堂屋的燈瞬間熄滅,過去許久,黑暗中響起了一聲脆響,像是冰塊砸落地上發出的聲音。
房間裏,嵩文心了無睡意,身邊的劉戀一開始也輾轉反側,不過後來睡着了,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無睡意。她不停想起信件里的內容,最後忍不住爬起來,打開床頭燈拿出信再看一遍。
她終於覺醒了一小部分記憶,嵩文心臉色蒼白,渾身發寒。原來,她真的是玩家,她是嵩文心,是另一個嵩文心!
顧不上別的,嵩文心趕緊努力挖掘剩下的記憶,好讓自己在接下來的副本中能夠更好地活下來。
一雙手摸上她的後背,嵩文心一個激靈,寒毛直豎!
手上用力,不小心將信紙撕開一道口子。
嵩文心囫圇將信塞好,轉頭——她以為是劉戀被燈光弄醒了,剛要小聲道歉,轉過頭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的嘴唇顫抖,瞳孔變細,在她身後的不是劉戀,而是一張死灰色的男性人臉。
是衛生間玻璃窗戶外面偷窺的人臉!
它幾乎跟嵩文心臉貼臉,嵩文心的眼睛都對上了鬥雞眼。她一動不敢動,耳膜鼓譟,仿佛聽見了心跳的砰砰砰聲,這一切讓她的心臟無法負荷,幾乎要驚叫出聲。
人臉再靠近,貼上了她的鼻尖。
腎上腺素瘋狂飆升,嵩文心一個後仰,再側滾,整個人滾下了床。手肘支地發出脆響,她來不及顧及傷勢,忙不迭往門外跑。
門不見了,跑不掉。
嵩文心在夜晚的深山山莊中出了一身汗,衣服汗濕,驚險的刺激激發了她更多記憶,她喘着氣回頭,沒看見床上的鬼臉。
它消失不見了,唯獨劉戀睡得正熟,一動不動。
不敢放心的嵩文心如驚弓之鳥觀察着房間,感覺某一次轉身,某一迴轉頭,那張鬼臉又會悄無聲息出現跟她四目相對。
奇怪的是,那張鬼臉真的消失了,嵩文心緊繃的心弦緩下來,她擦了擦額角的汗,遲鈍地感覺到衣
服汗濕後帶來的潮冷不適(),她打算換一件衣服再重新睡下ㄨ()_[((),明早得跟白姜仔細談一談——
這麼想着,她打開行李箱從裏面拿出一套衣服,從頭到尾換了一遍,又坐到梳妝枱前梳了頭髮。
好像少了些什麼東西,她左右看了看,眼前一亮,伸手拿起梳妝枱右側突然出現的一塊紅色的布,歡天喜地地蓋到自己頭上。
嵩文心就這麼走出去,門吱呀一聲打開,沒有關門。
夜晚的冷風從門外灌進來,劉戀被風凍醒,她覺得有些頭痛,揉着太陽穴爬起來,眯着眼睛往外看。
「誰開門沒關啊。」她聲音沙啞,抬腳下床穿鞋子,上前去將門關上,又爬回床上。
睡意重新醞釀,在差點睡着之際,劉戀這才遲鈍地發現嵩文心好像不在床上。
文心不在?
劉戀混沌地想:是去廁所了吧?
於是又睡着了。
綠竹院裏,嘉春海睡不着,他時不時拿出信紙出來看,越看越覺得心中發毛,像是有數十萬隻螞蟻在爬來爬去。
「故弄玄虛」他將信紙塞進口袋裏,重重仰面躺下盯着天花板。
這個地方是真的有鬼,也是真的會死人的。
這句話是白姜所說,說那句話的白姜像電影裏陰森的巫婆——不是形象上像,而是那副裝神弄鬼的氣質。
嘉春海煩躁不已,翻來覆去無法入眠,想起信的內容,又想起來之前的壯志。他是要來這裏找一個女朋友脫單的,結果竟然被一個女生糊弄住了!
康凱現在在幹什麼?會不會已經偷摸進嵩文心的房間,已經抱得美人歸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嘉春海就覺得心中發癢,嫉妒羨慕。
可隨之而來的,則是厭惡排斥。另一道聲音在說:這有什麼好嫉妒好羨慕的?快控控你腦子裏的黃色廢料吧!
嘉春海整個人都僵硬了,他蹭一下坐起來,臉色在黑暗中不停變化。
他剛才剛才,他的思維
腦海深處真的出現了一個新的意識!
「不會真的鬧鬼了吧。」嘉春海臉色鐵青。
咚!
嘉春海一個激靈,猛然看向門口的方向,那是什麼聲音?
摸出手機來看,已經是夜裏兩點多,有兄弟還沒睡覺嗎?
他本想出去看看,猶豫了一下先打開宿舍群,發了一條信息:「兄弟,你們誰還沒睡嗎?」
幾秒,一分鐘,兩分鐘後,終於有人回復他。
高富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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