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驚天大冒險!
谷馨想要發信息到群里諮詢一下隊友,轉念一想又放棄了。現在大家肯定都自顧不暇。而且,她不能養成依賴隊友的習慣,更多時候她需要獨自為自己的人生作出決定。
想干就去干!沒有猶豫多久,谷馨的手放在門鎖上,輕且堅定地將反鎖的門打開。
她探頭往左右看,讓人驚訝的是,明明她清楚地聽見拍門鬼從她家門外離開,拍門聲就在隔壁,可當她推開門後快速查看,卻什麼都看不見。
分明拍門聲還在耳邊吶!
谷馨渾身寒毛直豎,她感受到了被注視的危機感,雖然她見不到拍門鬼,可是在她開門的那一刻,拍門鬼看她了!那種注視感並不是來自某一處,而像是來自四面八方,她感覺自己被困在一個圓球里,圓球沉入水中,水就是那些視線,它們無處不在無所不鑽,而她也無處可逃。
驚懼從心底蔓延開來,再怎麼冷靜也無法遏制,那是人類對鬼怪與生俱來的本能恐懼。
手上捏着再次拿出來的道具[道具·小少爺的玩具車],谷馨壓制着痙攣顫抖的本能,理智地面對眼前的困境。
她再次開口:「你是誰,叫什麼名字,為什么半夜敲我家的門?」
對着空氣說話的谷馨在監控畫面里儼然像一個傻子,但值班的工作人員並沒有看到這一幕,他正靠着椅背,將外套蓋在頭上遮擋值班室的燈光,正在香甜的夢鄉中遨遊。
谷馨感覺到一股涼風撲面而來,隨後她感覺到了強烈的窒息感,有無形的力量掐住了她的脖子!
見不到敵人卻受到攻擊,這是她預想中的最壞的結果,因而並不慌張。道具往身前重重一推,果然觸碰到一股無形的力量,那股力量被道具的力量衝擊,鬆開了束縛她脖子的「手」。也是這一刻,身前的鬼露出一絲痕跡,谷馨看見一雙怨毒含恨的眼睛,那雙眼睛稍縱即逝,不等谷馨多看一眼就消失了。
冷風吹得住戶們門上卷邊褪色的春聯簌簌響,幾秒後風聲平息,拍門鬼走了。谷馨捂着脖子退回玄關,腦海中仍不停閃現着那雙眼睛的畫面。單是回想,她都覺得精神受到了嚴重的衝擊,恐懼如蘑菇絲一般在她心裏生長。
「砰!」她關上門鎖好,強迫自己暫時別想那雙眼睛。緩了好一會兒谷馨才覺得好受一些,哀嘆拍門鬼實在嚇人,只一雙眼睛就仿佛能將人拖入十八層地獄。
不過也不算一無所獲,至少那雙眼睛讓她印象深刻,也許可以憑藉這雙眼睛,挖出5棟的拍門鬼嫌疑人!
4棟405里,白姜坐在沙發上安靜等待着。
一個個鞋盒被打開,一雙雙被丟出來試穿,試穿過的鞋子又被丟到旁邊,很快客廳的地上就被散開的鞋子和鞋盒覆蓋,亂得無從下腳。
她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偶爾視線會不受控制地瞥到旁邊那雙紅色高跟鞋上,發現這一點後她又迅速將視線收回來,不敢讓高跟鞋鬼發現她心中正在翻騰的小心思。
那雙高跟鞋真的會是高跟鞋鬼的寄體嗎?如果自己拿了那雙鞋
這個念頭從紅色高跟鞋被甩開在一邊時就浮上心頭,白姜看似冷靜地看着鬼影試鞋,腦子裏轉起思維風暴,不停分析着這個想法的可行性。
危險是一定的,但如果能夠成功,收益超乎想像!
最後白姜決定將那雙鞋「偷走」。
做出決定後白姜開始行動,她主動站起來:「我幫你把試過的鞋子裝起來吧。」
鬼影並不搭理她,試鞋試得不亦樂乎,新鞋子在地上不停轉圈,讓白姜想像出一副年輕女人穿着高跟鞋在鏡子前轉圈欣賞的畫面。
不搭理自己才好,白姜老老實實地將散落在地上的鞋子成套成套地撿出來,再裝進鞋盒裏。而她看中的那雙紅色高跟鞋,就被壓在一眾新鞋子之中,她不着痕跡地接近那雙鞋,只要能讓她觸碰到——
「啪嗒!」
又一個鞋盒被翻飛,正好尖角砸到白姜的手背上。她沒發出痛呼聲,嘴巴緊閉輕柔地將鞋盒提起來放在地上擺好,繼續細心地整理地上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的夜色也開始變淡。鞋盒也被打開了一大半,只剩下十來雙還沒被試過。鬼影不知疲憊不識倦怠,自始至終興致昂揚,白姜暗自數着時間,在最後一雙鞋被試完的時候,終於伸手觸碰近在眼前的紅色高跟鞋。
忍耐到現在,她終於將那雙鞋收入囊中。
只一秒,那雙鞋就消失在原地,而鬼影也在這一刻驟然挺直,雖然它只是一團不成形狀的鬼影,更加沒有五官,但白姜仿佛感受到它的注視,那視線像一把把帶着寒芒的利刃,絲毫無差地扎在她身上。
危險!危險!
果不其然,下一秒鬼影就張開手臂朝她撲來,白姜往旁邊一滾,故作委屈:「我送你這麼多禮物,你怎麼還要傷害我!」
鬼影並不跟白姜溝通,或許它本就沒有溝通的能力,它只知道自己的鞋子丟了,丟了!
它朝着白姜撲來,迅如閃電,白姜速度再快也無法跟鬼比,危急關頭她沒有立即綁定道具反抗,而是掏出來一個骨灰罈子。
骨灰罈子,是曾經在某個比較奇異的普通副本[144路公交車]里拿到的,之後這些骨灰罈子幾次幫了她的忙。這是能夠讓副本中的逝者得以容身安息的罈子。
這道鬼影看起來虛無縹緲,疑似需要寄身於高跟鞋上,似乎魂體不穩,骨灰罈子興許用得上,這是她在等待機會的時候琢磨出來的辦法,值得一試。
一個骨灰罈子被取出來,白姜抱在胸前。正展開「手臂」要將她吞噬的鬼影自然也將骨灰罈子抱住。
冷!
鬼影的靠近與惡意讓她感受到徹骨冰寒,仿佛靈魂都要被凍結。胸前的罈子劇烈抖動,房間驟然捲起一陣強風,白姜的眼睛睜都睜不開。等一切平息下來她才掀開眼皮,滿身滿臉都被剛才冷冽的風颳得生疼。
她從地上爬起來,小心地將骨灰罈子放在地上。這
罈子跟之前的重量相比沒什麼變化,但冰冷的外壁告訴她,裏面已經入住了新的客人。()
將蓋子蓋嚴實,白姜將骨灰罈子塞進超市一角,隨後癱坐在沙發上歇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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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驚險了,剛才她產生一種自己即將變成冰塊,然後被拍碎塞進高跟鞋裏的錯覺。
是錯覺嗎?她又搖搖頭,那極有可能是她險些步入的結局,讓她回想起來仍靈魂顫慄。
緩過這股勁,白姜將偷走的紅色高跟鞋拿出來。
這一拿,她立即發現高跟鞋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在放進超市之前,這雙鞋線條流暢,顏色鮮艷欲滴,是一雙簇新的、極其亮眼的高跟鞋,但此時拿出來一看完全大變樣。
高跟鞋的跟全斷了,鞋面脫皮佈滿劃痕,鞋底開膠斷裂,這儼然是一雙報廢了的,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樣的高跟鞋。
端詳着手上的鞋子,白姜的鼻子動了動,她還聞到了血腥味,她仔細檢查,在鞋後跟和鞋頭處都看見了血跡,不多,星星幾點,鞋頭處的血跡還是她拿手電筒往裏面照才看到的。
大膽猜測,這是一雙主人遇難時穿的鞋子?
主人也許是這個小區、這棟樓的住戶,因此死後重新回到小區。
那為什麼一直在走廊里踢踢踏踏不回家呢?是進不去,還是找不到?還是只是想要找替死鬼?
將鞋子裝進一個盒子裏也放進超市,白姜沒急着睡覺。她從物業那裏拿到近幾年小區業主或者住戶的變動名單,還沒有看完呢,打算看完列出一份名單來再睡。
她先看的是4棟的名單,順道將整個壓縮包也發到五人群里,看他們需不需要。
這一整理就忙到了凌晨五點多,她終於理出一份名單,裏面有三個名字,是近年來4棟發生事故或者病亡的業主或住戶名單。
陳許,性別女,車禍去世,享年43歲,原是205的業主,去世之後房子被丈夫賣掉,舉家搬走了。
王昭,性別女,猝死,享年28歲,原是310的租客。
劉鵬。性別男,病亡,享年34歲,原是409的業主,現在房子是他妻子帶着孩子在住。
看着這三個名字,白姜着重看王昭和陳許,這兩個人的可能性比較大。但也不能保證,高跟鞋鬼就出自這兩個人之中,畢竟物業給的名單,只是房子出現變動時的記錄,一些一直住在4棟的住戶家裏出現的變故,家人的增減什麼的,物業不可能了如指掌,還全部登記在冊。
除非她冒充社區人員挨家挨戶做人口普查,否則無法得到更詳細的消息。
熬夜和精神緊繃帶來的雙重疲憊,讓白姜頭痛欲裂。她暫時放下這些線索,決定先睡一覺,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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