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餐後準備午睡了,玩具屋裏也終於有了進展。
玩具屋的天花板的確比其他房間低一些,但也不算矮,三米多的高度祝曉康根本上不去,陳雲不知道跑去了哪裏,司天玉嘗試着站在他肩膀上去夠,可惜還是夠不着。
想着將另一側的遊樂設備,比如滑滑梯搬過來,卻發現這些遊樂設備都是固定住的,要搬還需要先找工具將它們從地面拆下來。
祝曉康讓司天玉跟象月衫在玩具屋門口守着,他到處去找梯子。他避開一樓餐廳廚房到處找,可惜的是並沒有找到梯子,無奈之下,他只好找了一張小桌子搬上去,再找一把椅子疊起來。
就這樣,他站在椅子上開始朝着天花板摸索。
他並沒有找到象月衫說的那道小口子。抬頭看去,到處尋摸,天花板平整光滑,有規律的格子狀縫隙,但他敲啊按啊,那道口子根本沒出現。
「也許有開關!」司天玉說。
祝曉康他們在玩具屋裏找了很久,才在地毯下找到一個按鈕。
按鈕一按,天花板上果然就打開了一個小口,並且垂下來一條軟梯。開口看着長寬頂多五十公分,只夠小孩或者一個不太胖的成年人通過。
看着那副他小心翼翼從一樓搬上來的桌椅,祝曉康心中無奈,做了不少無用功啊,還累人。不過做副本就是這樣,得多方嘗試。他主動請纓上去,司天玉不讓,堅持要她上去:「我的體型比較瘦,出入比較方便,而且一直是小鷹哥你在忙前忙後,小狸又還不太舒服,這回讓我來吧!」
象月衫雖然用治療包撿回一條命,但瀕死的後遺症仍在折磨她的靈魂,她總覺得不舒服,時不時總覺得自己呼吸不暢。她有些慚愧:「要不我去吧,我比小魚矮一點,這層閣樓應該很低矮,我上去比較活動得開。」
最後,是司天玉上去。
司天玉在上面翻找,聲音通過那個小口沉悶地傳下來:「小狸說的鬼影不在上面,上面有燈我開一下到處也都是玩具,堆得很亂我得仔細找一找。」
下方,祝曉康跟象月衫警惕四方,既然司天玉說那個鬼影不在上面,那意味着鬼影隨時可能回來。他盯着門,象月衫盯着窗戶。
祝曉康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小虎怎麼一直不見蹤影,如果他在的話,你不會傷那麼重。」陳雲也有道具,加上象月衫的道具,對抗鬼影應該能輕鬆很多。
象月衫這才想起來,從醒來到現在一直緊張忙碌着,她的思維緊繃着,竟然將當時打電話的初衷給忘了!
「小鷹哥,小虎他好像有點問題。」雖然後來證實那股讓她不舒服的視線來自閣樓,但象月衫仍認為陳雲有點不對勁。她剛要細說,咚咚咚的腳步聲靠近,象月衫看向門口,陳雲走進門來。
不用象月衫說完,祝曉康也看出陳雲有問題了。他防備地看着對方:「小虎,你去哪裏了?怎麼才回來?」
陳雲含糊地應了一句什麼,繼續朝他們走來。
祝
曉康喝道:「站在那裏別動!」他手頭沒有武器,於是將之前拿來墊的椅子舉起來。
陳雲一直垂着頭,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繼續往前走。
象月衫小口吸氣緩解繃得發疼的心臟:「小鷹哥,我們先看他想要幹什麼,他好像沒有要跟我們動手的意思。」
如果要動手,在玩具屋一早上的功夫早就動手了。
祝曉康避開,陳雲直愣愣地回到之前檢查玩具的地方坐下,再次拿起玩具。
「他看起來有古怪,可是難道是中邪了?」
「也有可能,或許是鬼附身——我們離他遠一點。」祝曉康面露悲傷。
司天玉在上面找了很久,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她跟隊友們說:「要不把閣樓的玩具都挪下來?」挪下來大家一起檢查,速度更快。
這是無奈之舉,祝曉康去房間將被單拆下來,遞給司天玉讓她在上方做好固定,做了一條被單滑帶,玩具通過被單全部滑下來,被下方一個空箱子接住。
陳雲的異常司天玉葉看出來了,三人將從閣樓運下來的玩具抬到一邊,不讓陳雲觸碰。好在陳雲也沒有參與的意思,繼續檢查地上一筐一筐的玩具。
「還是得吃午飯。」祝曉康聽見肚子在咕咕叫,「時間不早了,要不小狸下去做飯吧,我跟小魚在這裏守着。」
象月衫沒意見,她對這個玩具屋其實有陰影,能下樓做飯她很高興。
廚房收拾得乾淨,很明顯另一組人馬已經吃飽喝足離開了。煮飯太費時間了,她決定煮麵條,紅色的西紅柿湯底在熱火中沸騰翻滾,象月衫下麵條,下肉和火腿,然後將瀝水籃里的青菜撈上來開始切。切菜的時候,刀刃與菜板相碰,發出「剁剁剁」的悶響。青菜被剁成一截一截,象月衫吃麵愛吃很多青菜,想了想,她又抓了一把開始切,如果同伴不愛吃青菜,到時候她就自己多夾一點
剁剁剁剁剁剁
象月衫聽見了自己切菜以外另一重音軌。
剁剁剁剁剁剁
她心口一緊,下意識停下菜刀。
剁剁剁
那股聲音竟然還在!
象月衫驚疑地回頭看,廚房裏只有自己一個人,可明明她已經停止切菜了,還是能夠聽見另一種切菜聲環繞耳邊,不,說是切菜,其實更像剁骨頭。
鍋里的麵條正在滾動,紅的綠色相互映襯分外好看,一看就色香味俱全。象月衫卻完全失去胃口,她的嘴唇發白,眼神顫動。
這到底是什麼聲音?從哪裏傳來?!
她抿抿唇,冷靜下來拿出手機跟隊友聯繫:「我聽到了奇怪的剁骨頭聲。」下面的話她有些難以說出來,「會、會不會是當年陳海珠分屍莊笑生的動靜?」
話音剛落,一聲更凌厲劇烈的砍骨頭聲傳來,象月衫仿佛還聽見了地板被砍裂的聲音。她忍不住想像:這一刀是不是砍下了莊笑生的頭顱?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陳海珠要
讓她聽見這個聲音?是在警告她?還是在提醒她?
祝曉康在電話對她說:「我這就下來,你穩住。」
這邊祝曉康風卷般衝進了廚房。
別墅的另一側,一樓的一間傭人房裏,白姜跟谷馨都進入了夢鄉。
既然節目組這一次沒阻止,白姜自然同意了。倒不是單獨睡怕撞鬼,而是那張貴妃榻睡起來實在不舒服,她很想伸展手腳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她跟着谷馨睡,隔壁就是關思楠,進雲蔚則跟着鍾敬煬睡二樓。
谷馨讓她安心睡:「可能這裏是傭人房,屋主死後變成鬼也沒往這裏來。」昨晚她就睡得很好,沒有任何動靜干擾她。
躺下後,白姜深深呼出一口氣:「那我睡了。」
兩人一人睡一邊,白姜將手機支架弄好,繼續直播睡覺。
谷馨睡在靠近門那一側,說給她安全感,讓她好好睡。她感念谷馨姐的好意,很快便睡着了。一開始她睡得很沉,但在這個遊戲裏經歷得太多了,睡得再沉,在感知到危險的時候她還是能夠很快清醒。
她幾l乎沒有做夢,睡得格外舒服,因此在感知到一股針刺般的注視時,她驟然驚醒。
沒有急着睜開眼睛,白姜先聽動靜,她聽見了谷馨的呼吸聲,平緩又有規律,說明谷馨睡得正香。
充滿惡意的注視讓她渾身的毛孔都炸開了,心跳忍不住加快。
她想,她得叫醒谷馨,不能讓谷馨無知無覺地繼續睡覺,她們得一起逃。她幾l乎是在伸手推谷馨的同時睜開眼睛,窗簾拉上房間昏暗,她的手推了個空。
此時她已經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仍睡在床內側,原先睡在外側的谷馨不見蹤影。
谷馨姐不在,那是誰在呼吸?
又是誰在看着她?
呼吸聲還在,近得就像在耳邊。注視也還在,位置是——她的頭頂!
白姜慢慢坐起來,再緩慢向後看,一顆頭放在床頭,就在她枕頭的上方。
滿臉都是血,笑容似乎很和善,眼神卻全是怨毒,它對白姜勾唇笑了一下,僵硬彆扭:「把我的書還給我!」說着朝她飛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太過駭人了。白姜不知道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幻覺,來不及多思考了,斷頭飛來,嘴巴大張幾l乎撕裂到耳後,白姜下意識從超市里拿出一根棒球棍,用力一抽!
那顆頭幻影般消失,棒球棍劃破空氣砸到了床頭。
「砰!」
白姜睜開眼睛,身邊傳來溫熱的觸感,她喘着氣看向身側,谷馨姐正背對着她在睡覺,呼吸聲平緩,黑色的頭髮落在枕頭上,再往床外看,她的手機還在繼續直播,她跟屏幕里的自己對視,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她再也睡不着,摸出備用機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四十二分,午睡時長足夠了。白姜深呼吸幾l下緩解剛才夢境帶來的驚懼感,轉身抬手打算將谷馨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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