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直奔壽衣鋪子,買了需要的東西。
出來的時候看見有賣嗩吶的,姜棠猶豫了一下,把嗩吶也買了。
莫驚春好奇的問道:「你買嗩吶幹什麼?」
嗩吶只有唱戲的人,還有埋死人的時候才會用到。
爹曾經說過姜棠啥也不會。
姜棠嘴角拂過壞笑:「明天一早能用到!」
「對了,鎮上有賣蚊帳的嗎?」
來的時候,三個孩子都和她說晚上想住在家裏。
房頂沒了,房子還在,土炕還在。
她重新買點新被褥,晚上再放個大蚊帳,就能湊合一晚上
莫驚春說:「有倒是有,不過這東西貴的很!」
「多貴?」
「一兩銀子!」
真特娘的貴。
姜棠想說這是打劫了。
她又不忍心讓三個孩子失望,也可能這會是他們人生中一段美好的回憶。
咬咬牙,姜棠就買了。
買好東西,兩個人就回家了。
這個時候大家還在地里幹活,沒人發現姜棠買了一堆東西回來。
莫宜君看見姜棠,就哭着跑過來告狀。
姜棠看着莫宜君弄髒的衣服,輕輕的拍着小傢伙的後背:「別哭,明天一早你自己報仇!」
「我給你們買了包子,晚上咱們湊合吃,我去外面找點稻草!」
三個孩子跟着姜棠去外面找了乾淨的稻草,姜棠用用樹枝編了個類似笤帚一樣東西,把土炕上的灰燼掃乾淨。
然後把稻草鋪上面,再把新買來的被褥放上去。
莫宜君高興的在上面蹦躂:「大哥二哥,我們今天晚上有地方住了,不用和翠姨他們擠了!」
「今天晚上我們四個人又能睡在一起了!」
莫驚年看着妹妹蹦躂,也脫了鞋上去和妹妹蹦躂。
倆人又把莫驚春也拉上去。
看着三個孩子像個猴子一樣,姜棠心提起來,不停地喊着:「你們三個慢一點,輕一點,一會把炕蹦塌了,我看你們晚上怎麼睡!」
「這屋塌了那屋還能睡,那屋塌了,還有一個屋子!」
姜棠:「」
孩子要玩,她還能說什麼!
晚飯,姜棠和孩子們吃了就着井水吃了素包子。
簡單的洗漱後,三個孩子就嚷嚷着要睡覺。
姜棠把蚊帳支起來,把特意用作窗簾的布定在窗戶上。
門是下午的時候,孫翠翠來他們去家裏吃飯,她問孫翠翠家借的木板。
四個人擠在一起,有些熱。
卻很開心。
莫宜君一會躺在姜棠和大哥中間,一會又躺在大哥二哥中間,有時候又跑到姜棠頭頂上。
一直嘿嘿傻笑。
天徹底黑了,村子裏一片寂靜祥和,偶爾能聽見誰家狗叫。
「後娘,你看天上好多星星!」
莫宜君腦袋挨着大哥,小腳丫搭在姜棠肚子上。
小手指指着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
「是啊,好多星星,我好多年沒見過這麼多星星了!
姜棠說是實話,小時候在老家的時候,天上也有這麼多星星,後來去了城裏讀書,看見最多的就是北極星。
莫宜君嚷嚷着:「後娘,講故事,講天上有個仙女和玉兔的故事!」
姜棠歪頭看了三個人一眼:「講完故事就早點睡覺,明天一早我叫你們起床,你們就要起來!」
故事很長被姜棠簡化的很短,講完故事三個孩子就睡着了。
等到他們呼吸聲變得均勻,姜棠才進了空間。
她的空間有好多五花八門的書。
田間地頭做實驗很多時候無聊又枯燥,她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所以淘來的東西都會放在空間,以備不時之需。
姜棠翻了半天,找到那本記錄着蚊香做法的書。
她把書挑出來放在一邊,才睡覺。
天邊有了第一絲亮光,姜棠就把三個孩子叫醒了。
她把這昨天買回來的白布給三個孩子頭上戴一個,腰間系一個。
弄好之後,把喪棒拿出來給莫驚春。
「君姐,你最機靈,一會到了地方你就開始哭,你想說什麼都行,有我在不會讓他打了你!」
一人吃了一個素包子後四個人就出門了。
村裏的路上一人都還沒有,路過誰家院子的時候,能聽見裏面的說話聲。
四個人躡手躡腳,就跟做賊一樣。
莫驚春好幾次看向姜棠手裏的嗩吶,他非常懷疑姜棠不會吹。
這玩意打人很疼,估摸着姜棠用來打人的。
莫家門口。
莫宜君趴在門上,眯着眼睛往門縫裏看去。
「他們還睡着!」
姜棠嘴角拂過一抹壞笑。
扯着嗓子揚聲道:「嗩吶一響,不是升天,就是死人!」
「孩子們哭起來!」
哇的一聲
詭異的聲音從嗩吶發出。
伴隨着三個孩子的哭聲。
「爹啊,你死的好慘啊」
莫宜君被嗩吶聲嚇到,打了個激靈。
回過神就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詭異的聲音把沉睡中莫家人吵醒,莫家人全都從被窩裏鑽出來。
搶過被子的拽着被子,搶不過的抱着枕頭瑟瑟發抖。
莫家的幾個孫子都被嚇得哇哇大哭。
要不怎麼說姜棠最重要的任務交給莫宜君。
姜棠的嗩吶一會低沉一會高昂,比那鎮上的戲子吹的還要出神入化
好像真的死人一樣。
嗩吶聲音小的時候,莫宜君就會哭着說爹死了好慘,莫驚春哭不出來,莫驚年掐了大腿一下,跟着妹妹哭。
沒說什麼她說什麼。
後來,莫驚春動嘴了。
此起彼伏的聲音驚動了整個長灘村的人。
有那膽子大的跑出來,看到姜棠再出嗩吶,三個孩子披麻戴孝,哭的一個比一個傷心。
還以為莫家死人了。
等村里人都趕過來,莫家死人的消息已經落實了。
姜棠聽莫宜君打哭嗝,她的腮幫子也有些酸,就停下來。
「春哥,你們家誰死了?」有人問道。
莫宜君調整了一下姿勢,哭着說:「嬸子,是我爹!」
圍觀的人嘿了一聲,不悅的瞪着姜棠。
「春哥,你爹都死了一年多了,是不是你後娘挑唆你們來鬧事?」
「大清早嗩吶響動,我們大家都被你們嚇到,你們不睡覺我們還睡覺呢!」
莫家的三個孩子膽小,大家都覺得孩子們這麼鬧,一定是姜棠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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