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看着她把門關上,手指都在顫抖。
莫大丫捂着鼻子:「娘,你好歹是童生的娘,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講究,這衣服都臭成這樣,你還不趕緊拿去洗了!」
「莫大丫我是你娘,你怎麼和我說話呢?」
劉氏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反手就給了莫大丫一巴掌。
莫大丫捂着臉:「娘,你瘋了!」
「潑你屎尿的是姜棠,不給你洗衣服的是三嬸,你有氣沖她們去撒啊,你沖我撒什麼!」
「莫大丫你反了天了,我是你娘還打不得你了,你趕緊去給我把衣服洗了!「
莫大丫扭頭就往屋裏走。
劉氏一腳踹到她屁股上。
莫大丫趴在地上。
她還沒爬起來,棍子就落在後背上。
疼的她嗷嗷叫喚。
莫家的院子全是她的哭聲,但是沒有一個人出來。
她奶還喊着:「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我們老莫家的福氣都被你們這些喪門星給哭死了,再哭給老娘弄死!」
劉氏的怒氣還沒發泄完,拿了一塊髒兮兮的布子,堵住莫大丫的嘴。
胳膊粗的棍子打斷,劉氏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她扶着腰:「趕緊去給老娘把衣服洗乾淨,你敢偷懶老娘讓你三天吃不上飯!」
莫大丫疼的要暈過去,她趴在地上很久。
小妹出來給娘倒洗腳水,她伸着手:「小妹,把大姐拉起來!」
莫二丫面無表情:「沒看我還要倒水,你又不是手摺了,不會自己爬起來!」
莫大丫愣住。
她又看着小弟從屋裏出來。
走到她身邊。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
「莫大丫我馬上就要考試了,你能不能省點心,不要整天惹娘生氣!」
莫天澤單手背在身後,眼裏是濃濃的嫌棄。
莫大丫再次錯愕,不敢相信自己從小帶大的弟弟妹妹,竟然這麼冷漠無情。
她在地上趴了一盞茶的功夫在,直到三嬸出來把她扶起來。
李氏什麼都沒說,把莫大丫扶起來就回屋了。
莫大丫嘴角浮起冷笑,冷冷的看着屋子裏有說有笑的四個人。
她忍着身上的痛,端着盆子去洗衣服了。
已經睡着姜棠,不知道莫家鬧得這麼厲害。
第二天起來先把面活好,醒面的時候又做了早飯。
周寶豐來了之後,姜棠直接讓他把活好的面,家裏的鐵鍋,還有準備好的胡麻油放在車上。
「姜棠,你今天不賣胡辣湯了嗎?」他問。
姜棠把案板和擀麵杖也放上去。
「不賣,今天去鎮上教你做油條和油餅,正好看看生意怎麼樣!」
周寶豐不一定能學會,老王氏自然是要帶上的。
幾個人按往常一樣的時間到攤位。
姜棠一眼就看見站在隊伍最前面的青蓮。
青蓮也一樣看見姜棠。
「姜棠,你昨天怎麼沒來?」青蓮拉着她往沒人的地方去。
「昨天起來的晚沒趕得上做胡辣湯!」
「我就知道是這樣!」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青蓮壓低聲音問:「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從白玉樓帶走一隻白狗?」
直覺告訴姜棠,出事了。
姜棠沒有回答:「發生了什麼事?」
「被顧小姐的丫鬟看見了!」青蓮擔憂:「前天顧小姐約我家小姐逛街,倆人去了一趟白玉樓,顧小姐問陳掌柜還有沒有白狗子,說是喜歡得不得,想要一隻!」
「陳掌柜說沒有白狗子,顧小姐想要給找一隻!」
所以糰子是個小雪豹的事情,陳掌柜沒有告訴顧雲蘭,顧雲蘭也不知道。
青蓮還以為姜棠沒想清楚事情的重要性。
「姜棠,顧小姐心悅白玉樓的東家,你一直和白玉樓有生意上的來往,惹得顧小姐不高興了!」
「我家小姐讓我轉告你,你見到白玉樓的東家,避着點,最好把那隻白狗還回去!」
姜棠神色凝重:「白狗早就還給陳掌柜了,我也只見過白東家一面,這段時間都是和陳掌柜打交道!」
「你幫我給你家小姐帶句話,我現在只想着賺錢養家,對男人沒興趣,白少爺是京城人,像我這樣絕對入不了他的眼!」
「也請她放心,如果見到白東家,我儘量不和他說話!」
青蓮聞言這才放心,拉着姜棠又高興的說着府里的事情。
她們家老夫人已經六十好幾,今年入夏後胃口一直不大好,夫人和小姐想了很多辦法,想讓老夫人多吃點東西。
老夫人就是吃不下。
她第一次把胡辣湯帶回去,老夫人就喜歡上了,還說酸酸辣辣的就是老人吃的東西。
老夫人能吃了,身體也好了不少,府里的笑聲都比多了。
「快回給我多盛一些胡辣湯帶回去!」青蓮挽着姜棠的胳膊往回走。
姜棠哭笑不得:「今天沒有胡辣湯!」
「又沒有?」青蓮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這些天天吃,都吃習慣了。
就昨天一頓沒吃,她和小姐都覺得缺少什麼。
姜棠安慰她:「沒有胡辣湯但是有新的吃食,不過就是要等一會!」
「新的吃食?」青蓮又笑了:「只要能給老夫人交代就沒事!」
回到攤位,周寶豐和老王氏已經把東西擺好。
來的路上老王氏聽姜棠說油餅就是圓圓的餅子,她就把麵餅先準備好。
姜棠用菜刀在麵餅上劃了兩道口子。
鍋里的油溫到了之後。
就把麵餅放進去。
胡麻油的香味滿街都是,沒見過的人紛紛停下來駐足。
周寶豐一邊燒火一邊忙着打豆漿:「我妹子說豆漿配油條最好吃,大家要是不着急就在這裏等一會,油條一會就好!」
有人就問油條是什麼東西。
周寶豐說不上來,只說等做好了就知道了。
大家以為他故意賣關子,走過路過的好奇心都被勾上來。
十個油餅還沒出鍋,攤子就被裏三圈外三圈的人包圍了。
專心炸油餅的姜棠,把最後一個油餅撈出來。
看到那一雙雙發光的眼睛。
懵了。
老王氏也被嚇到,但是比姜棠回神快。
她叫了姜棠一聲,姜棠趕緊拿了兩個油餅,讓老王氏切成小塊,分給大家嘗。
青蓮直接分了一個油餅。
大家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就知道她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心有不滿也只能藏在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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