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戶,王家還真是標準的大戶行頭。
府邸的外牆是用青石砌成的,門口還有兩個石獅子,看起來好不威風。
正門上面的牌匾,王府二字內斂中又帶有霸氣,朱紅色的大門,門口還站着兩個僕人。
他們見到秦淵在門口張望,不耐煩道:「幹什麼的?」
「聽聞今天貴府請我朋友登門,我來看看。」秦淵表明來意。
「你朋友?呵呵,瞧你那窮酸樣,你能有什麼朋友來我們王家?」那僕人滿臉不屑道。
他身旁的人倒是記得清楚,拉了他一下提醒道:「今天府上不是來了個窮酸秀才麼,應該是找他的。」
「哦,酸秀才而已,管他呢。」他無所謂的擺擺手,衝着秦淵喊道:「你走吧,你那朋友沒一會兒就出來了,你要是願意在這兒等着也行。」
「那麻煩你回去通報一聲,我是秦淵。」秦淵見他們態度惡劣,便搬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天王老子也不管用,我們王家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
那人怒道,就憑他一個窮書生,還想指揮自己?
要不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呢。
秦淵當即也不再廢話,冷聲道:
「你回去找你們主家把我的名字告訴他,你看他會不會跟你一個態度,麻煩你說話客氣點,別到時候連累你們王家!」
「呦,你還有脾氣了!」他剛想說話,身旁的人好似聽到不得了的事情一樣,拉住了他。
「等着,我去通報。」
說完拉着他進門。
「你拽我幹什麼?他有什麼可怕的?」
「他都說了他叫秦淵,你聽不明白啊,現在全清州城罵的那個人就是他。」
「他做啥了被全城的人罵?」
「你別問了,自己打聽去,他現在是個霉頭,誰碰誰倒霉,趕緊去跟家主說吧。」
提醒的人話也沒說完就扭頭回去通報。
留下發難的人一臉懵逼,這秦淵到底怎麼了?
秦淵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片刻後王府大門打開,請他進去。
進門一看,一個年輕人站在眼前,秦淵和他在淮王府上有過一面之緣。
「秦秀才,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剛剛下人不懂事怠慢了您,已經教訓過了。」年輕人笑呵呵道。
「沒事,我是來找我朋友的,聽說你們大早把他給請了過來,有什麼事兒?」
秦淵表明來意。
「沒什麼事兒,就是知道他是秀才,還跟我同姓,也算有緣,便想着請他來喝杯酒,也算結個善緣。」
這個說辭可還行,也正常。
古代秀才是擁有了當官的入場券,大戶們自然想着跟他們結個善緣,廣撒網,要是誰真的當了官,還能反過頭來提供便利。
非常好的說辭。
當時秦淵當了院案首後,那幾天也沒消停過。
只是放在現在來說,是不是有點晚了?
院試都過去一個多月了,現在才來跟王翰聯繫?
糊弄鬼呢?
就憑你們王家這麼多年的積累,在清州城都能做鹽鐵的勾當,說要看重一個秀才。
太假了。
「王公子,我奉勸你一句,心裏別打什麼歪主意,王翰是我朋友,你現在找他心裏藏着什麼目的自己清楚。」
王公子也不惱,笑着說道:「秦淵,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王某交友能有什麼目的。」
秦淵點頭:「好啊,王家的鋪子是不是該交商稅了,有幾家沒交,還是全沒交,沒關係,我出了這個門就找官兵去駐紮在你的鋪子裏,一天不交稅,就駐紮一天,今天站着,明天坐着,後天堵門,生意也別做了。」
一句話,差點讓王公子沒緩過神。
臥槽!
這人好生無恥!
哪有這樣做事的!
「秦秀才,你敢!」
「錯,我現在是欽差,你說我敢不敢!」
秦淵糾正他的稱呼,語氣略顯生硬,但眼神里卻透露出一絲玩味。
不是挺能的麼?
王公子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意義,秦淵的路子他摸不透,估計剛剛說的也都是氣話。
於是他表演了一個川劇變臉,邀請道:「今日秦欽差來我王家,好事兒,你朋友正在喝酒呢,你來的正好,一起坐下喝點。」
秦淵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傢伙的情緒管理還真不錯。
於是便應了下來。
「好啊。」
「請。」
他雖然不知道王家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但王翰這人就是普通人,沒什麼心眼,不求別的,只求別被人玩兒了就行。
再次見到王翰,秦淵的臉色沉了下來。
只見他握着酒杯,左右被女人包圍,玩的好不快活。
左邊一口酒,右邊一塊糕點送着,看起來可瀟灑。
「怎麼樣,你朋友挺好的,這不挺喜歡的麼?」
王公子眯着眼說道。
秦淵的臉色黑的更厲害了。
「王翰!」
「誰叫我?」王翰酒還沒醒,沉溺在溫柔鄉里不願醒來,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了秦淵。
他頓時瞪大眼睛,情不自禁的揉了揉。
果真是秦淵後,王翰立馬酒醒了大半!
「秦,秦兄」
王翰騰的一下起身,身子都站不穩,跌跌撞撞的跑來。
「你真的!」秦淵的話都到嗓子眼,愣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是啊,這是人家的個人選擇,自己摻和什麼。
腦海中蹦出的這句話,徹底的失望了。
秦淵轉身就要走,王翰猛地抓住秦淵。
「秦兄,我」
「你自己喜歡就好!」
秦淵甩手冷聲道。
自己今天還想着來找他一起辦大事呢,現在看來,是自己看錯人了。
王公子雖然面無表情,但這場鬧劇,無疑是讓人把臉都丟盡了。
秦淵離開,王翰快步跟上,雖然走路姿勢很滑稽,但也不敢脫離。
出了王府,王翰喊住秦淵,聲淚俱下:「秦兄,我錯了」
「你錯了?在我看來你一點都沒錯,是我錯了,我當初錯看了你!你剛剛那個樣子,你還知道你什麼身份麼?別人小小的誘惑你都把持不住。」
「剛當上秀才就得意忘形,以後還怎麼成事!」
秦淵真不想罵他,主要是情況不一樣。
但凡王翰是個富裕家庭,吃喝不愁,你愛怎麼玩怎麼玩,你就是天天開趴都沒人在意,隨便你怎麼亂來都行。
可他不是,就因為小小的美人計,還不算美人計都能中招變的醉生夢死。
也難怪秦淵說識人不明。
雖說是人家的私生活,但撞見了,就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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