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秦淵帶着林元林坤,找了個餐館吃中午飯。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他們倆,但他們好歹也是自己下面人,該吃飯時總不能餓着人家。
自從林坤回來後他的神色一直不妙,拉着林元竊竊私語半天。
這些他都看在眼裏,所以很好奇。
但秦淵並沒有直接發問。
在他看來,人要是想說的時候,肯定不會藏着掖着。
不想說問也是問不出來。
飯吃到一半。
林元微微捅了捅林坤,似乎在為他加油打氣。
林坤支支吾吾的喊了秦淵一聲:「秦大人」
秦淵瞅了他一眼,語氣不咸不淡:「什麼事?」
林坤聞言,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差點打退堂鼓。
真的太難了!
夾在中間真的好難。
關於馬大人問話這件事,他都能明顯感受到兩位大人的怒火。
現在回來面對秦淵,這些話要是不說,他又覺得憋得慌。
「秦大人,有事兒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講吧,看你也為難,沒你的事兒,不管發生什麼與你無關。」
秦淵擺手道。
聞聽此言,像是得到免責聲明一樣。
林坤這才話匣子打開,大吐苦水。
「秦大人,你好像攤上大事兒了,剛剛回去的時候,馬大人他詢問這些稅銀,得知稅收少了一半以後大發雷霆,你回去後可能慘了。」
林坤簡短開場,然後繪聲繪色手舞足蹈的把剛剛的情景給秦淵描述一遍。
光看他的神態動作,秦淵都能想像出馬維忠那副憤怒模樣。
秦淵嗯了一聲,也沒當回事。
他這冷漠態度,卻讓林元林坤兩人坐不住了。
林坤還以為是自己描述的不夠生動,追問道:「秦大人,您今天回去以後可慘了啊,為啥你一點都不着急?」
他很是不解。
林元同樣困惑的看着秦淵,他是不是有點淡定過頭了?
秦淵見兩人期盼答案的表情,隨口說道:「這有什麼可着急的,難道着急了事情就能解決掉麼?」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的意思是說,這事兒您吃虧啊,您不想想辦法解決啊?」
林坤連忙擺手,換了種方式問道。
「你們為我操心啊?倒是有心了,不過你們不用管,這件事跟你們沒關係,他再為難也為難不到你們頭上。」
秦淵打馬虎眼,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
怎麼解決,在秦淵看來壓根就不用解決。
開玩笑,他是來幫助他們收拾爛攤子的。
至於其他的,秦淵才不管。
就說商稅收上來了沒有。
既然收上來,那又何錯之有?
他們倆看秦淵不想多說的樣子,也很識趣的沒有多問。
默默的乾飯。
心裏突然覺得秦大人要比馬大人好。
自始至終秦大人很少威脅他們,這件事林坤告訴馬大人換來的是一頓臭罵。
可告訴秦淵,秦淵卻說有事他擔着。
同樣一件事,咋態度差別這麼大。
三人吃過飯,秦淵繼續收稅。
因為他們倆人昨天辦事不利,導致秦淵下午收稅的時候,還得現統計,自己來統計。
這一幕看的林元他們倆人汗顏,內心羞愧難當。
下午收稅的過程倒也簡單,有了上午的榜樣,下午基本上就是統計,收稅,走人。
但效率降低了一些,上午收了三條街,下午只收稅兩條街。
但成績斐然。
五條街的稅收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三萬兩銀子。
因為是鬧市街區的原因,稅收多也在情理之中。
但已經開了頭,說明這是好事兒。
帶着今天的豐盛戰果回府衙。
他們倆負責稅銀入庫。
秦淵剛進入府衙的時候,就看到黑着臉的馬維忠。
他笑着打招呼,後者臉色黑的更厲害了。
「秦淵,過來一趟。」
馬維忠壓着怒火說道。
他氣的肝疼,干坐了一下午。
越想越難辦,越想越難受。
好不容易等到秦淵回來,他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糊弄鬼呢!
氣的他不輕!
秦淵跟着馬維忠進入他的房間。
剛一進門,馬維忠怒聲道:「秦淵,看看你做的好事兒!那稅收」
秦淵沒給他發火的機會,比他聲音更大道:「你就說稅收上來了沒有!商稅有沒有收上來!」
他的這聲吼,直接把馬維忠給鎮住了,下意識的回了一聲:「收上來了。」
「這不就得了!稅收上來,我的任務完成,你也好回去跟朝廷交差,對不對?合情合理的事情,你發什麼火?」
馬維忠:???
不是,我還沒發火啊!
馬維忠的火氣硬生生被秦淵給打亂了。
有火沒處撒!
關鍵是秦淵說的話還真的對,是有這層意思在。
可問題是,他們的另一個目的沒達成啊!
「秦淵!讓你去收稅,是讓你按照我們的標準去收,你怎麼私自把稅率給減少一半,這少的一半你來承擔?」
「我來承擔?你們什麼意思?」秦淵佯做惱羞成怒,憤青書生模樣!
「當初我寫的清清楚楚,商稅重設後收稅區間在8-12%,你們提高到20%不說,收不上來不說,現在我降低稅率收上來了還要責怪我?」
「你們知不知道,這商稅收多了沒人會交,現在降低了,交的人多了,這不皆大歡喜了?」
「你卻因為少了一半而遷怒於我,那好啊!你們自己去收去!看看哪個白痴會給你們那麼多!」
秦淵憤憤不已。
馬維忠聽的是百口莫辯,連指責的話都說不出來。
可要是光聽秦淵這麼說,那他肯定是對的。
但他的任務完不成。
可這話又不能明着告訴秦淵。
這才是最頭疼的!
「秦淵,你難道不能按照最高標準去收麼,標準都是你定的,你提高一些怎麼了?」
「馬大人,你當這是過家家啊,還提高一點,你提高一點,少交稅的人就多一倍,您是京城來的,怎麼能理會普通百姓的痛苦?」
秦淵就咬死稅率不變這件事。
任由馬維忠如何苦口婆心的勸,就是不改。
這可把馬維忠給氣的夠嗆。
最終馬維忠咬牙放任秦淵離開。
油鹽不進!
等秦淵走後,馬維忠又是一頓氣急敗壞。
秦淵的站在大義上,道德高點,他這件事還見不得光,根本立不住腳。
既然如此,只能去找夏有德商量挪用收上來稅銀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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