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月被村長說的臉色微紅,知道姐夫現在有事情要忙,便走回房間。
等她離開。
村長才上前繼續說道:「村口有人找你,看他的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你可小心點,要不要找人跟你一起?」
秦淵淡笑拒絕,從椅子上站起,回應道:「不用村長,在咱們村口呢,不用那麼麻煩,真出事了咱們村里人能放過他?」
「這倒也是,主要是現在好些人都打聽你的消息呢,我已經跟咱們村里人說了,都不能亂說。」
秦淵點頭,他知道這是村長的好意。
有人找自己倒不是特別驚訝,畢竟找自己的人近期不少。
罷了,看看是誰再說。
秦淵跟着村長來到村口。
村長指着村口樹下的人說道:「就是他,你去吧,我在這裏盯着。」
秦淵點頭,隨後走到那人身旁。
「聽說你找我?有什麼事麼?」秦淵打量着樹下的這個人。
身形消瘦,眼眶內凹,鷹鈎鼻,年齡四十歲左右。
「你是秦淵?」他抬頭問了一聲,見秦淵應下,他的眼神瞬間變的複雜。
真沒想到製作出水轉紡車的人會這麼年輕。
他內心嘀咕,隨後正式自我介紹道:
「我是清州城魏家魏濤,也是合縱商會的會長。」
魏濤聲音很平靜,沒有居高臨下,只是很普通的自我介紹。
秦淵聽着他的語氣和言語內容,總感覺有點不和諧。
合縱商會,就是二狗說的,慶安鎮聯合起來對付自己的商會。
既然是敵對的關係,他的語氣沒有打壓,很平靜,甚至有種老友相見的感覺。
應該這樣麼?
不應該吧,既然是敵對關係,未免對自己的態度也太好了。
秦淵內心思緒閃回,既然人家好聲好氣,自己也好好待他,先看看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打定主意,秦淵不動聲色道:「合縱商會的會長?好啊,不知道您今天來找我所為何事?」
魏濤道:「秦淵,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的水轉紡車生意做的很好,全城都能看到你們的布匹,做的不錯。」
秦淵略微沉默,被競爭對手誇讚的感覺,怪怪的。
緊接着魏濤又繼續說道:
「秦淵,我今天來找你,不為別的,是來跟你談合作的。」
「合作?」秦淵詫異,揉了揉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怎麼合作?
你是合縱商會的會長,按理說不應該來警告自己麼?
怎麼會來談合作?
見秦淵困惑的表情,魏濤苦澀一笑,解釋道:
「我來談合作,不代表商會的立場,僅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也可以說是魏家。」
「你繼續說。」秦淵摸不清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讓他繼續說下去。
魏濤說道:「現在你的水狀紡車生意很棒,我有觀察過你的人,應該都是這個村子裏的村民吧?他們去找布坊掌柜的談生意的時候,明顯就沒有什麼水平,但每個人說話的方式都大差不差,對待所有掌柜都一樣,這點我很好奇,而且還談成過很多次。」
秦淵眉頭一挑,沒想到他會關注的這麼詳細。
「說重點,你要來合作,就拿出誠意。不論你站在誰的立場。」
魏濤聞言,苦笑一聲:「如果我把我魏家的生意送給你,希望你能拿水轉紡車,重新制定行業標準?」
魏濤來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最初設立商會的目的顯然達不成了,但秦淵的出現,給了他看到的希望。
人終究會被不得之物受困一生。
他自然也不例外。
當初要一起賺錢,結果沒人願意,反而還奚落,嘲笑。
現在他的想法變了,尤其是被商會裏的大部分人給噁心到了。
魏濤他並不缺錢,準確來說,是魏家不缺錢。
紡織業只是一個分支,由魏濤負責,而他負責的不止有紡織業,所以他能說出生意給秦淵的這種話。
面對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秦淵的第一反應不是接受,而是懷疑。
「恕我無法理解,你自己的生意,你還是商會會長,以我現在的發展,你們根本擋不住,我以為你是來講和的,沒想到會是這樣,很令人懷疑。」
魏濤點頭:「是啊,很令人懷疑。」
「給我一個不拒絕你的理由。」秦淵又補充了一句。
他對魏家的了解不深,但對魏濤手中的生產和店鋪還是有了解的。
他是全清州城唯一一個生產,銷售兩頭抓的人。
說明他有一定的商業頭腦。
利用自己的優勢來擴大利益。
這不是一個傻子,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既然秦淵有意拿下,那就得考慮一下他背後這件事所帶來的風險。
畢竟沒有免費的午餐。
魏濤看着秦淵,就憑他說的這兩句話,也難怪他的生意能搞起來。
比其他的一些只顧利益的人要強太多。
他也很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於是便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全盤托出。
「剛剛我已經說過,希望你能重新制定行業標準,起碼讓大家都不虧,往大了說能讓百姓感受到實惠。同時不那麼竭澤而漁。」
「現在布匹的生意難做,很大程度上就是他們只顧着眼前利益,抓到一個人就往死里的讓他掏錢,以至於現在我們這些想做長期生意的人都受損。」
「最關鍵的是,布匹生意能賺的錢本來就不多,他們這麼搞,只能越來越不賺錢。」
「直到你的出現,你帶來的水轉紡車,害的他們沒錢賺了,於是他們才回想起我之前提出的商會,才紛紛想着加入。」
「結果加入商會也不是為了能夠響應我提的想法,難道放下短期利益,追逐長遠的發展是錯誤的麼?他們根本不聽,只想着把你打垮,然後就是分權。」
「我知道我不該跟你說這些,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想讓布匹的價格下來一點,能讓天下百姓都能有衣穿。」
秦淵看着魏濤略微激動的樣子,語氣雖然平緩,但架不住他內心的急切。
沒想到他還是個理想主義者。
這是秦淵的第一想法。
魏濤說的這些話,這一切都太過理想化了。
大的暫且不提,就單說布匹價格一樣,這點就不可能。
定價權又不在他手裏,這怎麼能做到,撐死就是出廠價唄。
想賺長期的錢確實是個好想法,但不是價格穩定就能一直賺的。
所以其他人瞧不上他,不想同意他的提議,還說他蠢,都能理解。
而他最後又提到加入商會的人想着分權。
雖然沒有展開說,但他能跑來找自己訴說一通,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再往下還有不少可以分析的點,但秦淵沒有繼續分析下去,只是問道:「所以你找我來就為了這件事,想着讓我來滿足你心中的和諧社會?」
魏濤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秦淵嘴角勾起笑容:「我可以答應你!」
魏濤心裏鬆口氣。
「但你沒有說實話,你有所保留。」
秦淵的聲音再次響起,讓魏濤剛放下的心又忍不住提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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