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再次的勸阻,陸北城手中的舊水管哐當落在地上。
顧南煙趁機牽住他的手:「我們回家吧!」
陸北城垂眸看向顧南煙,眼神才漸漸溫和沒有那麼猩紅:「嗯!回家。」
陸北城停手了,沈離他們幾個這才鬆了一口氣。
蘇慕白說:「還是煙姐拿三哥有辦法。」
陸景陽則是抬腿踹了男人大腿一腳:「媽的,連我家煙祖宗的主意都敢打,你活該。」
男人一動不動的卷在地上,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早在顧南煙不收他的800萬,他就應該想到她不簡單的,不然哪個平常人家的孩子,會經得住800萬的誘惑。
一行人來到舊倉庫外面的時候,沈離兩手揣在褲兜,垂眸看着顧南煙說:「南煙,要不你還是回公司幫忙。」
顧南煙笑笑說:「要是所有人都是這個想法,那這個世界就沒有王法了。」
顧南煙這麼一說,沈離不響了。
她的堅持沒有錯。
半個小時後,兩人回到家裏時,陸北城依舊擰着眉頭,心事沉沉。
身上滿是血,陸北城看顧南煙回來的路上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淡聲道:「嚇到你了?」
顧南煙在收撿床上的睡衣,聽着陸北城的問話,她轉過身笑說:「我哪有不經嚇。」接着又打量了他一下:「你要不先洗個澡?」
陸北城沒有回應,只是把衣服脫下來之後,閉目養神靠坐在沙發上不說話。
顧南煙見狀,沒再跟他說話,轉身就去洗手間。
片刻後,她卷着袖子從洗手間出來的說:「熱水放好了,今晚給你點特殊待遇。」
看顧南煙跟沒事人一樣,陸北城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起身就去洗手間了。
顧南煙擼着袖子跟他一塊兒進去了。
稍微沖洗了一下進入浴缸,陸北城就把自己整個泡在水裏,連腦袋都泡在水裏。
顧南煙拉着凳子在旁邊安靜的坐着,看陸北城從水裏起來,抬手推着他濕噠噠的頭髮時,她看了他下面一眼,調戲的笑說:「又不是沒看過,浴巾裹的多餘了。」
陸北城臉一黑,後來才問:「你什麼時候看過?」
雖然兩人瘋鬧過,但他沒有在顧南煙跟前寬衣解帶過,她不可能看到。
陸北城滿臉的黑線,顧南煙不以為然的說:「偷看過你洗澡。」
陸北城。
陸北城的滿臉無語,顧南煙一下樂了:「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接着又說:「這麼怕被我看,我出去就是了。」
「沒看夠,你甘心?」
「捨不得我走就直說唄!」很多時候,她看似沒個正經只是不想讓氣氛那麼僵硬。
看着泡在水裏的陸北城,陸北城不由得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他們還在讀書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她和陸北城很要好,陸北城為她打過不少架。
如果沒有那一次,如果
感慨無限,顧南煙到如今都記得陸北城的那記耳光很疼,把她都打懵了,也打破了他們那麼多年的情誼。
顧南煙忽然的安靜,陸北城重重呼了一口氣:「我怕我會來晚。」
陸北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南煙回過神的看向了他:「沒事,上次沒事,這次也沒事。」
陸北城:「上次救你的不是我。」
陸北城說完,氣氛突然陷入了安靜。
是啊!上次救她的人不是他,儘管她那時候一心盼着他能來救自己,最後來救她的卻是沈良州,而她那次陷入危難卻是因為他。
認識23年,他們之間有太多的故事,還有他心裏放不下,忘不掉的那個人。
右手搭在浴缸上,顧南煙沉默了半晌才笑着說:「趕緊泡完起來,我先出去了。」
顧南煙起身要走,陸北城伸手就把她的手臂拉住了:「再陪我坐坐。」
顧南煙轉過身,垂眸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坐下去了。
後來,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一個泡在浴缸里,一個就在旁邊坐着。
陸北城今天晚上的心事很重,顧南煙便收起了不恭,一聲不響在旁邊坐着。
「南煙。」陸北城喊了她一聲,顧南煙『嗯』了一聲答應,陸北城卻又看着她不說話了。
四目相望,看陸北城幾次想說什麼都欲言又止,顧南煙一笑的說:「放心吧!就算你沒趕來,我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她不是葉楚,也不是沈唯一,不是少了誰就活不成,她能保護好自己。
顧南煙的寬慰,陸北城心頭一重。
他們終究是有隔閡,終究回不到過去,她所有的大方不過是因為不在乎,嫁給他不過是想要一個孩子。
——
第二天早上,顧南煙醒過來時,陸北城已經醒了,正在衣櫥旁邊穿衣服。
顧南煙抓起旁邊的枕頭抱在懷裏,就這樣盯着陸北城,看他沒有發現自己醒了,顧南煙說:「昨天晚上謝謝你了。」
陸北城看了顧南煙一眼:「醒了。」又說:「我上午有個早會,你等會自己去律所。」
「嗯!」顧南煙輕聲答應。
只是陸北城這一走,後面又連續幾天沒回來,每次關係有所好轉,他馬上又會淡下來,好像是刻意在壓制。
這天早上,顧南煙收拾好自己出門時,陸景陽風風火火的來了:「煙。」
顧南煙打着哈欠問:「大早上你怎麼過來了?」
「過來看看你。」陸景陽:「順便跟你匯報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
陸景陽過來了,顧南煙乾脆懶得開車了,直接讓他送自己去律所。
路上,陸景陽兩手握着方向盤,那張嘴噼里啪啦就沒有停過:「煙,我哥那晚下的都是死手,醫生說姓程的今年別想出院,就在醫院待着吧!」
「你們在旁邊就不知道攔着點?真鬧出人命也不好收場。」
「攔不住啊!誰知道我哥那晚上怎麼心情不好了,算姓程的倒霉。」
陸景陽話音剛落下,顧南煙的手機響了,沈良州打來的電話。
顧南煙拿起了手機:「良州。」
「我沒事,這事都過去了。」
「今晚啊!我晚不行,我下午得出差。」
接着兩人又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一旁,陸景陽的眼神卻狐疑了,看着顧南煙問:「沈大秘書長的電話?約你吃飯?煙,你前些日子答應我哥離婚,該不會是因為沈良州回來了吧!」
陸景陽的猜測,顧南煙脫掉鞋子就砸向他:「你哥都不管我,你還管我?開你的車。」
陸景陽接住顧南煙的鞋,一本正經的說:「煙,雖說我哥那人不怎麼樣,但沈良州也就那樣,你別從這個坑又跳到另一個坑,沈良州也不適合你,他太正經了。」
顧南煙:「別人都不適合,就你適合?」
陸陽景趾高氣揚道:「那我肯定比他們適合。」
顧南煙呵呵:「你把這話在你哥跟前說一遍。」
陸景陽:「說就說,誰怕誰了。」
嘴上說的好,但就是不敢打電話挑釁陸北城,直到把顧南煙送到律所,他才拿起電話給某人撥了過去。
隨即電話通了,冷冰冰的聲音從裏頭傳了過來:「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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