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玉衡猜錯了呢?」
…
裴伊人、端木夭夭、蘇玉衡齊刷刷地盯着楚休。
當事人蘇玉衡一顆心微微提了起來。
以她對楚休的了解,要是自己猜錯了,那肯定不會有好事。
裴伊人、端木夭夭的想法,跟蘇玉衡很接近,在這件事上,兩女都對楚休的人品,持懷疑態度。
「你要是猜錯了…」楚休盯着蘇玉衡,眉梢輕輕挑了下,「禁賭。」
「禁賭?」三女一怔,旋即蘇玉衡的臉色變了。
楚休繼續說道:「若是你猜錯了,以後你就喪失了賭的權力,前期為了幫你,我會把你困在之前待着的地方,要是你還不聽話,那就打斷你的四肢,把你裝進罈子裏。」
「你…那我不賭了。」蘇玉衡怒視楚休,當即改口。
楚休輕哼一聲,斜睥蘇玉衡,「你有選擇的權力嗎?有資格選擇不賭的那個人,只能是我!
你,還是好好思量一下我家大師兄的位置吧,猜錯了,後果很嚴重。」
蘇玉衡臉黑如鍋底,狠狠地瞪了楚休一眼,心裏氣急的同時,又無奈地很。
待在楚休身邊,她壓根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端木夭夭、裴伊人悄然對視一眼,眼裏都閃過幾分古怪。
沉默好一陣後,蘇玉衡黑着臉伸出手,仍舊指着右邊,悶聲道:「就在這邊。」
楚休沉吟道:「大師兄,你距離我們這裏大概多遠?」
「直線距離八十三里。」曹春秋直接給出了答案。
「等着我,一會就找到你。」楚休悠悠回了句,看向蘇玉衡,微笑道,「你帶路,先按照你的猜測走一遍。」
蘇玉衡面無表情,向着右邊邁步走去。
一行四人同行。
路上。
裴伊人瞧了眼端木夭夭,小聲問道:「夭夭,你希望他們誰贏?」
端木夭夭一怔,反問道:「你希望誰贏?」
裴伊人微笑道:「我想讓他們誰贏,他們誰就能贏。」
端木夭夭、楚休、蘇玉衡皆是一怔。
三人齊齊看向裴伊人。
「其實,大先生剛剛那話,已經把他的位置說的很清楚了。」裴伊人悠悠說道。
「我說了嗎?」曹春秋略顯詫異的聲音響起。
楚休心中一動,直線距離八十三里,這不就是半徑八十三里嗎?
只需要在剛剛所處之地,花一個半徑八十三里的大圓,大師兄必然在大圓的某處。
「這女人,還真聰明啊。」楚休暗搓搓地瞥了眼裴伊人。
其實,裴伊人的聰明,他早在上次同行時,就已經感受到了。
他嘴遁不動的南海劍神,這位胭脂榜魁首三言兩語,就讓南海劍神丟了份人情。
「直線距離八十三里…原來如此。」端木夭夭若有所悟,看着裴伊人贊道,「伊人姐,你真聰明啊。」
裴伊人矜持一笑,瞥了眼楚休。
「什麼意思?」蘇玉衡還有點懵。
「跟你沒關係,帶你的路。」楚休沒好氣。
蘇玉衡瞪了楚休一眼,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思忖着『直線距離八十三里』的言外之意。
八十三里外,一片高地之上。
武皇人俑已來到了大先生曹春秋身邊,他的目光,穿透了層層茂林,落在了楚休四人身上。
大先生曹春秋亦如此。
「那女子真聰慧啊。」曹春秋讚美道。
武皇人俑淡淡道:「無外乎四面八方,你泄露了太多的信息。」
曹春秋笑道:「小師弟一開始就沒想到。」
「他的修煉天賦,確實千古無二;然而,他並不算多聰明。」武皇人俑淡淡道,「你或許不知道,他最近所行所為,一直為情所困。」
「為情所困?小師弟很風流?」曹春秋一怔,瞧了眼跟在楚休身邊的三女,笑道,「確實風流了些。」
「不是風流。」武皇人俑道,「是所謂的兄弟情。」
「兄弟情…」曹春秋眉梢輕輕挑起,「那他遇到的事情,估計都很苦惱吧。」
武皇人俑道:「他有五個好兄弟,其中之一名叫古沉沙,古沉沙的師父害死了你小師弟的啟蒙師父一鳴,也就是曾經來過這裏的那和尚。」
曹春秋怔了怔,輕聲道:「這種事遇到的多了,也就真正成熟了。」
「看來,你跟他是同一類人。」武皇人俑道。
曹春秋笑道:「能讓那老傢伙收為弟子的,本質上估計都是同一類人,最多表現形式不一樣。」
「弟子遠不如師。」武皇人俑道,「你亦不例外。」
「看來見到我之後,你有些失望。」曹春秋笑道,臉色很平和。
武皇人俑淡淡道:「談不上多失望,你雖有大先生之名,可終究還是太年輕了;沒有經歷過真正歲月的洗禮,實力無法凝練。」
曹春秋沉默一會,幽幽道:「要是你真身來此,說這話,可能還算中聽;你一個玉體傀儡,說這話,自己不覺得彆扭嗎?」
武皇人俑眉頭微皺,他沒從曹春秋身上,感受到對他該有的敬畏。
「戰一場吧。」武皇人俑輕聲道,語言上的交鋒,遠不如戰一場來的真切。
曹春秋悠悠提醒道:「你若選擇現在跟我戰鬥,我可以保證,你再無實力探索這頭怪物了。」
「你或許高估了你。」武皇人俑冷笑,話雖如此說,他卻並未貿然出手。
相比於跟這位大先生一戰,他更想見識一下腳下這頭怪物的真容。
「不是高估我自己,而是你根本沒感受清楚這裏的狀況。」曹春秋嘆氣道,「你好好感受一下你自己,順便再感受一下周圍。
這裏自成一界,跟外界有着很大的不同。
在外界,你的實力或許比我強;可在這裏,你遠遠沒有我更加了解這裏,更加親和這裏。」
武皇人俑皺眉,暗自查看自身情況,眼眸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這時,他方才真正感受到,腳下怪物時刻散發出的無形威勢,他一直都在這種無形威勢的籠罩之下。
當感知散向周圍,武皇人俑面無表情,心裏卻是暗自提了幾分心。
周圍的天地之力,一端散於空中,一端凝於地下,這跟外界的天地之力,相差很大。
這些天地之力,就像是皆是身下怪物散發而出的一樣。
「自成一界,原來如此。」武皇人俑輕語。
「這是一種境界,對吧?」曹春秋笑問道。
武皇人俑一怔,旋即眼裏閃過一抹洞察一切的明悟,精光不斷綻動。
「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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