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得知夫人懷了寶寶,全家人都高興壞了。這之中,尤其以雷鷹反應最大,他在全家每個角落都裝上了攝像頭,而那樓梯道,每隔兩米就有一個應急按鈕,說是為了防止夫人摔倒,而又沒人發現。
那嚴正以待的氛圍,弄得蘇希也提了幾分心。
因為肚子裏那個小傢伙的到來,顧探跟顧諾賢的關係倒是徹底和好了。小奶包每晚都要來蘇希房間給她肚子裏的小寶寶講故事,儘管顧探再三說現在寶寶還是胚胎聽不到,小奶包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完全無視顧探的話。
每晚八點,他都雷打不動來蘇希房裏講故事。
顧三少抱着媳婦,聽着小奶包講故事,徹底不高興了。
蘇希倒是挺享受這種狀態,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氣氛,很溫馨。
…
這一日,顧爵葉楠攜帶顧星雲來了顧探家,這還是顧星雲第一次來顧探家,藍誠得知顧星雲要來,一直沒有什麼好臉色,最後在蘇希耐心疏導下,他這才勉強答應不給顧星雲難堪。他對顧星雲與那管家王德,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顧爵等人剛下車,顧諾賢就一頭撞進了顧爵懷裏。
「二叔,葉楠嬸子,爺爺,你們給寶貝買什麼好吃的沒啊?」顧諾賢伸出小手,小臉上的笑意很大。
「上次聖誕節,二叔不是帶你去買了很多東西嗎?」顧爵靠在車旁,一副我很窮的樣子。上次聖誕節蘇希他們去了坎培拉,顧諾賢是在主宅過的聖誕節,那一天,他可沒少收到禮物。高撅起小嘴,顧諾賢直嘆道自己被人丟棄了,葉楠見狀,無奈輕笑。
「諾諾啊,禮物在這,你看看喜歡不?」葉楠抱着一箱子的東西走上前來,顧諾賢打開,頓時發出哇哦驚呼聲。「黑執事周邊耶!」這可是雅若最喜歡的了,上次毛毛蟲事件後,雅若就不理他了,趁此機會,正好搞好關係。
「二嬸,這禮物好,你們進屋去吧,我出去一趟!」小奶包抱起那箱東西,小跑着朝小女友家裏去了。
顧星雲見小孫子蹦蹦跳跳跑去找籟雅若,他笑呵呵的老臉漸漸收斂起來。抓神,仰頭看了眼顧探家的房子,兩棟三層別墅依靠在一起,左邊那棟是顧探一家人居住的場所,右邊則是雷鷹跟藍厥幾人的住所,而他們旁邊不遠處那棟看上去有些冷清的別墅里,則居住着炎門那一群老頑固醫生。
顧探家自然是沒有顧家主宅那般氣派莊嚴,但勝在別致溫馨。
此時,藍厥依舊是站在門口洗他那寶貝車,而雷影則是在院子裏打木樁子,兩米高的大漢揮汗如雨,過大的墩頭,看的顧星雲眼皮子直跳。兩人各做各的事,沒有任何一個人向前來跟顧星雲打招呼,顧爵扶着顧星雲走到左邊別墅的門邊,正欲敲門,門卻從裏面打開了。
開門之人,正是蘇希。
「老爺子,二哥,你們來了。」蘇希禮貌性點點頭,將門推門,這才請他們進去。屋內,顧探坐在沙發上,雙腳翹在茶几上,正在看新聞。
聽到動靜,顧探也沒有任何反應,藍誠斟了幾杯熱茶,安靜站在一旁,也不抬頭看向來人。
「老爺子,坐。」蘇希指了指空着的長沙發,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笑容。對於顧星雲,蘇希不恨,但也沒什麼好態度。顧星雲多看了兩眼蘇希,這才坐下。顧爵坐到另一旁,喊了聲三弟。
「二哥,你來了。」顧爵開口,顧探還是乖乖喊了聲二哥。藍誠將茶水遞到顧爵跟葉楠身邊,然後又起身站到顧探身後,一動不動。
顧星雲皺皺眉頭,對顧探這態度不算滿意。
蘇希看看藍誠,示意他將另一杯茶遞到顧星雲身前,藍誠眼觀鼻鼻觀心,未見有所反應。蘇希無奈,只能自己挨着顧星雲坐下,然後親自將茶從顧探面前拿起,遞到顧星雲身前。「老爺子,您喝茶。」作為兒媳,蘇希該做的,還是得做足。
顧星雲盯着茶水看了許久,這才悶聲說了個好字。
一屋子七人,詭異的安靜了,只有電視裏新聞主持冰冷的聲音在寬大的屋子裏迴蕩。門外,雷鷹將耳朵貼在門邊,聽了許久也沒個動靜,索然無味,他這才跑回去打他的木樁子。
「額…」蘇希張嘴,發出一個簡單音節,但見屋子裏眾人都沒說話,她話又給憋了回去。
…
一陣沉默後,顧老爺子開口了。「蘇希,你想說什麼?」
被點到名的蘇希愣了愣,看看顧探,再看看其餘安靜不語的幾人,她摸摸肚子,說道:「那個…我懷孕了。」
「那二哥先在這裏說聲恭喜。」此話,出自顧爵之口。
「小希,這孩子,你想好名字了沒?」這話,出自葉楠之口。
顧星雲掃了眼蘇希平坦的小腹,那目光太銳利,蘇希不敢與其直視。「懷孕了就多穿些,飯也要多吃些,現在是兩個人,不是一個人。千萬不能學年輕女孩減肥。」顧星雲板着臉,一字一言囑咐。蘇希受寵若驚點點頭,頭一次被老爺子關懷,她驚恐。
顧探隨意瞥了眼顧星雲,眼裏的厭惡倒是少了些。他關心自己愛的女人,這讓他心裏好受了些。
「名字嘛,阿探說,如果是女孩就叫顧諾妍,如果是男孩,就叫顧言溪。」
「那,如果是龍鳳胎,就好了。」葉楠拍拍手,蜜色好看的臉蛋上,儘是歡喜。
蘇希靦腆笑笑,「雙胞胎?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是,自然是再好不過的。」葉楠這一說,蘇希還真希望自己懷的是對龍鳳胎了。
「小希,諾諾六歲了,你現在又懷了二胎,當真是讓人羨慕啊。」葉楠是由衷的敬佩蘇希,當時在餐廳看到蘇希一個女人養了這麼一個霸氣的兒子,她羨慕的快流口水了。
蘇希淺笑,許是懷了孕,臉上多了幾抹羞紅。「你喜歡啊?喜歡,叫二哥多多努力唄!」葉楠臉一紅,顧爵倒是認真考慮起這個問題來,三弟兩個孩子都有了,他是該努力了。
「小希,你帶葉小姐去參觀一下咱們家,我跟二哥有些事要談。」顧探看着蘇希,語氣溫和。蘇希點點頭,拉着葉楠一起上了樓。
兩個女人走開,屋子裏,霎時又陷入了沉默。
顧探從茶几下方抽出一根煙來,點燃,修長二指夾着香煙,男人妖孽俊美的臉蛋上,桀驁與慵懶並存。顧爵看着他,也是跟着抽了一根煙,顧星雲閉目坐在沙發上,任憑煙霧在他呼吸時進入肺部。
「二哥,說實話,你的失憶,是假的吧!」吞雲吐霧的男人眯着眼,桀驁的眼角微微挑起,每當他露出這副表情,那就代表着他開始認真起來了。
婷裊的煙霧有那麼一瞬間停止不動了,顧爵痞氣的眉宇閃了閃,一個帶有淡漠的嗯字從他嘴裏發出。
「父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撇開顧爵,顧探話鋒一轉,將目標投到顧星雲身邊。
顧星雲睜開老眼,看着自家兩個兒子,嘆了口氣,「從小待在我身邊的,我會不知道他話里的真假?」當天顧爵醒來說是失憶了,顧星雲是太過焦躁,一時也未曾想那麼多。後來仔細想想,沒道理啊,他肩膀受的傷,腦子怎麼會出問題?
後來經過他的觀察,自然是發現了顧爵的異常。
這孩子,也是被這兩兄弟逼得沒辦法了啊!
「果然…」
顧探滅掉煙蒂,輕柔眉心,「你們這次來,是要跟我說顧耀的事吧?」無事不登三寶殿,顧星雲跟他素來關係僵裂,沒有大事,他死也不會來自己家。
現在能有什麼大事,值得父親親自來找他。除了顧耀,他想不到第二點。正是因為深知這一點,顧探才會這般篤定。
顧星雲臉色變了變,顧爵眯眯眼,不點頭也不搖頭,越是沉默,越是說明了一切。「三弟,警局有人說,死的那個人,並非…大哥。」
知道這消息,顧爵跟顧星雲都是驚訝的,如果警局裏的不是顧耀,那真正的顧耀去哪兒了?
「哦?」顧探佯裝驚訝哦了一聲,說道:「他沒死,那真是可惜了。」男人陰鷙的眉眼幽暗一片,顧爵跟顧星雲一時也拿捏不准他的態度。
「那你們來我這,是想幹什麼?」
顧探繼續裝傻充愣,他無辜的樣子,不知情的,還真不會懷疑他。
「三弟,大哥…是不是在你這?」警局裏的顧耀是假的,這一點,顧探絕對早就知道了。在明知顧耀沒死的前提下,三弟還能這般淡定,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真正的顧耀,就在他手上!三弟對顧耀恨意滔天,他怎會放任顧耀在外面逍遙快活。
「他怎麼會在我這?」顧探誇張聳聳肩,「所有人都知道顧耀死在牢房裏了,你們來我這說這些做什麼?就算那顧耀是假的,那也不代表,真正的他就在我這啊!」男人雙腿慵懶搭在茶几上,那張冷冽好看的臉上,儘是不解。
顧星雲冷哼,「顧探,我就想問問,究竟要怎樣,你才願意放過他?」
「放過他?他不在我這,我想放,也沒得放啊!」顧探語氣波瀾不驚,但沒人知道他淡定的表面下,情緒有多翻騰。直到現在,他還是想要將顧耀留在身邊麼?顧星雲,你還真是偏心的很啊!
那個人,都對你拔槍了,你還是向着他。而我這個什麼都沒做過的人,你卻想要置我於死地。
顧星雲,你的心上,真是狠啊!
「顧探!我死,你放了他,這樣行嗎?」顧星雲拐杖砰地一聲砸在地上,顧探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那你去死吧。」五個字出口,屋子裏靜默了。
…
「你!」顧星雲老臉抖了抖,他是沒想到顧探會這麼回答他。
一句話,將他堵得死死的。
「三弟,大哥他,並非是我們的親大哥。」顧爵不大不小的聲音,成功吸引顧探的興趣。顧探看着他,淡漠的俊臉多了幾絲疑惑,「你什麼意思?」
「大哥,他是我們伯父的孩子。」
伯父?「哪個伯父?」
「就是那個,在三十幾年前被歹徒殺害的大伯的兒子!」
「那大伯的孩子,不是跟他一起,被人殺死了麼?」顧探皺起眉頭,顧耀,怎麼會是那個大伯的孩子?
顧星雲長嘆一口氣,緩緩將當年的隱情道了出來。顧探聽着,臉色微微起了點變化,但這變化,根本就不大。原來,大伯不是被歹徒殺死的,而是被他這父親給殺的。嘖嘖,原來顧星雲不僅對他殘酷,對自己的兄弟竟也這般殘酷。
「所以父親,顧耀是大伯的孩子,你殺了大伯,所以你心懷愧疚。以致於現在你從小養到大的侄子殺了你的老婆,還差點殺了你,你就這樣大度的原諒他呢?」就因為他心裏那點點愧疚,他殺害自己媽媽跟夜語這些事,就可以簡單的算了?
抱歉,顧探做不到。
「我只求你留他一名,那孩子心裏扭曲了,看不清事實,他被嫉妒仇恨迷了眼,老三,如果殺了我,可以留下他一命,那…你就殺了我吧!」顧星雲這話說的一臉決絕,顧探看着他,幽森如古井的雙眼,顯出淡淡諷刺之色。
「二哥,你呢?」
扭頭看向左手邊上的顧爵,顧探倒是想聽聽,顧爵跟父親是不是一丘之貉。
顧爵看看顧探,又看看顧星雲,「我…」想起自己十幾年來的懦弱,顧爵緊了緊手,聲音冷肅道:「三弟,我只求你…留他個全屍!」大哥造的孽,死也無法補償,他是一個懦弱的旁觀者,看着穆姨被趕走直到病死,看着顧探被關押在牢房。顧爵想,他沒資格求三弟放過大哥,那對三弟來說,太不公平。
留個全屍,是顧爵唯一的要求。
顧探收回視線,起身,他走到窗邊,看了眼灰濛濛的天,他消瘦孤寂的背影,看得顧星雲老眼都是忍不住眯了眯。
自己這要求,是不是太嚴厲了?
「父親,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問你。」顧探雙目停留在窗外打木樁的雷鷹身上,眼神,卻是無神的。
顧星雲扭過頭去,只說道:「問吧。」
「十二年前,如果不是藍叔將我救出來,你,是不是真的要放任他們打死我?」這話,是悲哀的。顧探閉上眼睛,這個問題,縈繞在他心裏十幾年了,他在自己這個父親的心裏,究竟,有沒有那麼一丁點的地位?
顧星雲抬起頭來,銳利如隼的目光定在顧探高挑修長的背影上。
顧爵深深看着爸爸那張臉,心裏悄悄揪了起來。爸爸的答案,會影響他在他心中高大的地位。
顧爵自小就跟顧星雲生活在一起,顧星雲對他的影響,是巨大的。
「王誠給守衛下藥,我在監控器里都看到了。」顧星雲模糊說了這麼一句,顧探已經知道了回答。「我知道了。」轉身,他坐會沙發上,大喊一聲:「藍叔,送客!」
早就想趕人的藍誠聽到這,麻溜地打開大門,對着顧星雲二人做了個請的姿勢。
「顧老爺子,二少爺,你們該走了。」藍誠一臉不屑看着顧星雲,這死老頭子,還有臉來這裏求少爺放了顧耀。簡直是厚顏無恥!
顧星雲看看顧探,嘴皮子蠕動好片刻,起身,拄着拐杖,慢悠悠的離開顧家。顧爵起身,歉意看了眼顧探,「三弟,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說。」
「他死之前,讓我再見他最後一面。好嗎?」
顧探跟他滿是祈求的雙眼對視上,淡淡點頭,算是應了他。
看着顧爵葉楠幾人離開,蘇希這才從樓上下來。顧探站在窗戶前,那孤獨的背影,刺得她心痛。「阿探。」女人溫柔的懷抱從身後環住他,顧探臉上的落寞一掃而過,大手掌覆上腰間那雙細膩的女子手。
顧探手指在蘇希手指上摩擦片刻,桀驁的眉宇儘是柔情。
「小希,放過他,我做不到。」蘇希心一痛,將他摟得更緊了。「那就不放,何苦跟自己的心過不去。」
「殺了你的安耀學長,你不傷心?」
「呸!放了他,你難過,我才傷心。」她的心裏,只有他一個男人,顧耀幫過她又如何?她還幫過其他乞丐呢!
顧探笑笑,他就喜歡這樣的蘇希。
霸氣、囂張、夠狠、還深愛着自己…「小希,我們輕點,是可以的吧?」
刷,剛還一臉霸氣盎然的女子瞬間就軟了。「這大白天,我還有身孕在身,不好吧…」
「我會很溫柔的!」
男人轉身,橫抱起女子,上樓去了。
他們走後,顧諾賢這才進屋,小手摸摸下巴,看着樓上,他搖搖頭,煞有其事嘆了口氣。「哎!顧三少啊顧三少,你再英明威武,不也栽在我媽咪手掌心了麼?嘖嘖,男人啊!」小奶包老氣橫秋的小臉蛋,看的藍誠樂呵呵大笑。
——
*
——
自從有了身孕,蘇希還未去祭拜過蘇君澤,這日星期六,顧探公事繁忙在加班,蘇希牽着顧諾賢,在藍厥的護送下去了綠藤陵墓。
兩母子去祭拜蘇君澤,藍厥只能將車停在陵墓外面,坐在車前蓋,他竟然覺得陵墓這裏風景好。現在的大城市被大氣污染,陵墓出於郊區,這裏也沒什麼工廠,精緻自然是極好的。
劉守成見到母子倆,自然是樂呵呵的打着招呼。「蘇小姐,你又來祭拜蘇先生啊?」
「是啊,許久沒有來過了,想來看看。」蘇希看到劉守成,又想到顧探那句『去陵墓也能勾搭上守墓人』這話來,再見他,蘇希笑的都有幾分尷尬了。劉守成瞧見蘇希這反應,有些發懵。
這是怎麼了?
來到蘇君澤墳墓前,蘇希跟顧諾賢將貢品擺好,兩個人剛跪下,兩道猛力忽然砸在他們的後勁出。
「呃!」蘇希兩眼一黑,倒地。
顧諾賢軟綿綿倒下,僅存一絲意識。「放開…我媽…」話還未說完,小眼睛忽然閉上了。
…
兩個中年大媽背着兩個小麻布袋子經過劉守成居住的小屋子,劉守成看了她們一眼,隨口問道:「你們這背的是什麼?」
「嗨!我們姐妹給老爸買了一個美女跟一個孫子,結果看到我們大哥已經買了,這一起燒了,不就浪費了麼?」
「我尋思着啊,下一次來,再將它們給燒了!」
兩個中年女人停止了腰板,那袋子裏的東西看着有些沉甸甸的。劉守成眯眯眼,紙人兒有這麼重?軍人天性謹慎,劉守成走進兩人,伸手摸了摸那袋子,這一摸,卻是嚇到了!
「你們背的是人!」
「你們是來偷屍體的?」
眼見事情敗露,其中穿着紅色羽絨服的女人臉一冷,右手揚起,手裏竟然握着一把槍。「不長眼的,自找的!」
噗!
子彈打進劉守成胸口,劉守成痛苦皺皺眉頭,有種的沒有倒下。
噗!噗!
又是兩槍,劉守成身影倒地,恐怖的鮮血直往外涌。消音槍並沒有多大響動,正在陵園外的藍厥抬頭看着藍天,絲毫沒有發現陵墓裏面發生的這一幕。
背着袋子,兩人從小屋子另一端出去,陵園另一側,停着一輛戰灰色麵包車。將麻袋扔進車,兩人對視一眼,脫下身上的羽絨服,又伸手摘掉假長發。
露出他們的廬山真面目來,竟然,是兩個男人!
「走!飛機就快起飛了!」
「好!」
麵包車揚長而去,濺起一路灰塵。
…
一直未見蘇希母子出來,性子謹慎的藍厥預感到有什麼不對。從車上跳下,他抽出腰後的手槍,警覺的拉開保險栓。直奔蘇君澤墳墓跑去,那裏,只有一些貢品,跟還未打開的酒瓶。
「不好!」
藍厥打開手機,對着電話里吼道:「夫人跟小少爺出事了!」
掃了眼四周,空曠的除了墳墓就沒有一個人。黑色長靴在水泥地上輕輕一動,藍厥逐漸超另一個出口走去,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血腥味。
新鮮的。
嗅到濃烈的血腥味,藍厥眯眯眼,小心翼翼順着氣味追去,受傷之人不是蘇希他們,而是奄奄一息的劉守成。他躺在血泊中,身上三個血空流血不止,看上去很滲人。
「她們…朝…那邊去了…已經,逃走了…」劉守成說完這話,陷入昏厥。
------題外話------
嗷嗚!
小高潮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