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只能理性的考慮問題,在經濟上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畢竟您這麼多年也不容易。」
顧南煙的話,陸北城抬頭就看向了她。
他怎麼覺得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她是在側面表達她自己的情緒。
是想告訴他,在他倆的這段婚姻里,她努力過,付出過,到時候他還要是離婚的話,就別怪她顧南煙不留情面,不講客氣了。
「顧律師,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不甘心啊!他姓曾的拍拍屁股把婚一離,轉眼就跟小年輕結婚,可我呢?我這幾十年的青春,我為這個家庭,為他的付出又算什麼?」
「難不成我還能去找個小年輕不成。」
顧南煙說:「能啊!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喬姐你也可以找小年輕啊!」
電話那頭,女人撲哧一聲笑了:「顧律師,你這人情商高,和你相處特別輕鬆,我就愛跟你說話。」
顧南煙:「我這也是擱喬姐您這裏學經驗。」
床上,陸北城的臉一下就黑了。
敢情她接這些離婚案還真是練手,這麼拼命的掙錢,是在給她以後的小年輕打江山。
「顧律師,你還年輕你不懂,我和我家老曾,那是二十來歲就認識了,那時候他什麼……」
對方的傾訴欲上來了,顧南煙就在這頭認認真真的聽,感覺脖子有點兒不舒服,她就拿着手機趴在床上了。
趴下去後,還捂着電話看着陸北城,小聲說:「客戶,鬧離婚在呢!我先安慰一下。」
陸北城淡漠的瞥了她一眼,繼續看着手裏的書。
結果這客戶一聊,就從三十年前她和她老公怎麼認識,怎麼陪他打拼,做了幾次月子,生了幾次娃說起。
從八點多說到快凌晨轉鍾,說到顧南煙不知不覺趴在床上睡着,中年女人還在說她這麼多年的不容易。
陸北城卻一直都沒有睡,差點兒都聽崩潰了。
此時此刻,才深刻的體會到,顧南煙不愛哭,顧南煙話少是多大的優點。
要不然,他分分鐘能被逼瘋。
邊柜上的復古大鐘,時針和分針剛剛到12點的時候,中年女人這才長長呼了一口氣:「顧律師,讓你聽了這麼一個晚上,真是難為你了。」
「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你早點歇息。」
拿起顧南煙的手機,陸北城淡淡道:「嗯!」
電話那頭,女人只顧着發泄自己的情緒,壓根兒沒注意到和她說話的是男人,又和陸北城嘮叨了兩句,才終於把語音掛斷。
啪!把顧南煙的手機扔在一旁,看顧南煙就這麼趴着睡着了,再想想她回來的時候,挽着他胳膊一臉笑的說,陸北城,生一個唄!
陸北城的臉色就臭的不要不要了。
每次都給他畫餅,等他動搖了一下,她就把他晾一邊不管。
心裏氣不過,所以顧南煙的腿不小心碰到他的時候,陸北城冷不丁就把她踹開了。
關掉屋子裏的燈光,不動聲響在顧南煙旁邊躺下去的時候,只見顧南煙像貓似的往他懷裏鑽了鑽,嘴裏還喃喃嘀咕:「陸北城,你丫……」
「你別……」
每到關鍵字,陸北城就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了。
不過那語氣,不是什麼好事情。
「陸北城。」
「在。」
淡淡地應了她一聲,陸北城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夜很靜。
床頭的小夜燈散着久違的煙火氣息,陸北城緩緩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陸北城,你比我更賤。
——要是沒有這些,沒你陸家,我能和你到這一步?
那一次,他打了顧南煙一記耳光。
有生以來,第一次動手打女人,也是唯一一次。
從前怎麼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能對顧南煙動手。
往事不堪回首,陸北城關掉床頭的那盞小夜燈,就把眼睛閉上了。
第二天早上,顧南煙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陸北城已經在落地窗那邊穿好衣服,已經在系領帶。
看陸北城已經收拾好要出門,顧南煙睡眼朦朧的說:「陸北城,今晚把上個星期的補上。」
昨晚是想把正事給辦了,結果自己怎麼睡着的,她都不記得了。
沒有理會她,陸北城套上西裝外套就出門了。
到了樓下,夏程和司機已經在外面等他。
上了車,接過夏程遞過來的資料,陸北城沒什麼情緒的問:「昨天晚上怎麼回事?」
副駕駛室,夏程轉身看着陸北城匯報:「葉秘書她媽媽昨晚犯病了,現在都處理好了,她弟弟暫時幫她安排在老師家住。」
緊接着,夏程又說:「葉秘書的情況好像也不太好。」
「你多盯着一點。」
「好的boss。」
「對了boss,法務的轉接手續已經辦好了,以後公司的法務由朝陽律所負責了。」
陸北城面露嫌棄:「顧南煙她只打離婚案會什麼公司法,以後法務的事情,都經我這邊一道。」
夏程:「我明白了,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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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那頭,顧南煙收拾出門之後,直接就奔法院去了。
她今天有個案子開庭,仍然是陸北城看不上眼的離婚案。
她手頭,除了陸氏集團的項目,剩下的幾乎全是離婚案,或者一些扯皮拉筋的民事案。
儘管早上出門的時候,已經叮囑過陸北城,讓他今天晚上要回來。
陸北城卻壓根兒沒放在心上,顧南煙忙完工作回到家裏等到快睡覺,陸北城也沒有回來。
後來的幾天,他也沒有回來。
直接採取了過期作廢的方式。
周五這晚,和沈離他們一塊跟幾個領導吃完飯,陸北城正準備讓司機把他送回御臨灣時,夏程心急火燎的敲開了車窗玻璃:「boss,葉秘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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