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並未停留。
只是無視了諸多障礙,邁步間身形變的虛幻,而後極速縮小。
待出現時,已經是那地窖之中。
那長者依然有條不紊的劃拉着玄奘的人皮,見此情景,白衣女眼中閃過些許漠然。
輕輕蹙起的眉間,凝聚着怎麼也抹不開的殺意與煞氣。
「殺人的事,就那麼讓你們上癮麼!」
白衣女說着已經上前,輕輕一指點出,便讓那老者昏死過去。
這些人為了對付她是越來越沒底線了,不,是從來不知底線為何物。
在這無規無矩亦無秩序之地,只有魔鬼,哪還有其他生靈。
心念微起間,便是帶着玄奘等眾直接離開了村子。
那些霧氣對她並沒有多少傷害,只是讓她難以壓制體內各種情緒而已。
真到了那一天,死的也不會是她!
白衣女查看了眼前和尚的傷勢後,神色稍松。
還有救活的希望,要是真死透了,她這白骨城中,怕是又要多一縷亡魂。
體內法力涌動,白衣女子向着那熊精,豬頭,以及那人兒等一一點出,點點漣漪散開。
就連那玄奘腦後的白毛,也都化作白馬出現在一旁。
「你是那村民說的白骨魔女?」
悟塵眸子睜開的瞬間,手中長槍徑自顯現,神色凝重道。
眼前之人讓他心驚肉跳,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局面。
「你若是想讓這和尚活命,就別大呼小叫的,煩人!」
白衣女淡聲道,自懷中拿了針線,下一刻,便對着玄奘的皮囊縫合起來。
悟塵眼中冷意頓盛,這傢伙不知道是什麼居心,把他師傅弄成這個樣子,又縫將起來。
簡直是蛇蠍心腸,無法饒恕。
「長老,你搞錯了,是她救的我們,把陳長老害成這樣的是那幫村民!」
眼看要起誤會,有了行動之力的秦可善連忙從槐陰木中闖了出來,攔住悟塵道。
救人?
悟塵一時間有些發愣,這哪裏在救人。
那只是貼合在師傅身上的人皮,還有木盆里的鮮血
你跟我說這樣的場景是在救人,簡直不要太離譜。
「是那村子裏的村民,他們別有用心,在你們吃的水和食物中下了東西,讓你們昏了過去」
秦可善連忙開口解釋。
她與小白龍本想藉機看看這幫村民想做什麼,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對方的準備遠比她們想的厲害。
那地窖中太古怪,他們剛進去,小白龍就沒了動靜,而她想出來救人時。
那長者直接蘸了血液,以指作符,生生的將她封在木頭裏。
要不是這白衣女子前來,他們一行人,怕是難有一人存活。
「大師兄,秦姑娘說的沒錯,那幫山民確實都是歹人,我們被他們給算計了!
多謝姑娘搭救之恩,在下感激不盡!」
小白龍掙扎着起身說道,卻是變化了人形。
那村子太奇怪,壓制他的一切法術與神通,進去後不知不覺間就沒了意識。
連變化之術都施展不了,何談救人。
他們一行,有往日的天蓬元帥,實力強橫的妖王,加上他這個龍宮太子,竟然在一個小山村翻了船。
傳出去,怕是會笑死人。
悟塵聽罷略作猶豫,還是向白衣女子道歉。
對方卻是理也不理,只是拿着針線在玄奘身上忙活。
對於玄奘的赤身裸體,竟是一點也不避諱。
「你們若是無事,就離我遠些再說些有的沒的,我聽着鬧心!」
白衣女子淡淡說道,同時將那皮囊一點點縫補,貼合,指尖觸碰到那盆里的血液後,輕輕一划。
血液便沿着那細線緩緩沒入玄奘身體。
手掌在玄奘胸膛感受一番後,感知到那細微的心跳聲在逐漸恢復,白衣女這才起身。
那不斷消融又顯現的血肉,讓秦可善瞳孔直縮,驚的她捂住嘴巴不敢出聲。
如此近的距離,帶給她的感覺不要太真實。
「你你的臉手」
秦可善語無倫次,說話間已經有了一絲顫意,她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那幫村民叫她白骨魔女。
「沒事,這日子久了,你看着也就習慣了,這和尚的命算是保住了,不過元氣大傷是肯定的。
還需好生休養一番,待養好了傷,我就送你們出去!」
白衣女子努力的露出一絲笑容,對着秦可善說道。
說罷,便一個人坐在一旁的角落靜靜出神,也不再理會旁人。
反應過來的幾人在看到玄奘確實有了生氣,且呼吸逐漸平穩後,各自鬆了口氣。
「二師兄,法師他老人家命都快沒了,你怎麼還在睡啊!」
李虎不經意間看到一旁打鼾的豬八戒,連忙上前晃了晃他的肩膀說道。
他醒來時便看到那白衣女在給玄奘縫人皮,那畫面觸目驚心,要不是看着法師確實有了呼吸。
還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都在說明玄奘是活下來了,否則他也難以想像這女子是在救人。
見法師沒有性命之憂,李虎這才有時間打量周圍的環境,可一轉頭,就看到了這極為無語的一幕。
「啊什麼,老和尚命要沒了,嗯你小子又嚇唬俺老豬」
豬八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四周,還是覺得身子有些乏累,見玄奘在那邊睡着,也就沒在意。
不就是衣不蔽體,身子光了點,顏色鮮了點,紅滋滋麼
只是一瞬,豬八戒剛合上眼睛猛的睜開,陡然起身。
腦子瞬間清醒了大半,他看到了什麼?
這睡了一覺,師傅怎麼成這樣了!
「師傅啊,你怎麼就死了啊啊師傅你死的好慘啊咦還沒死透!」
豬八戒一步衝出去跪倒在玄奘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剛嚎兩聲就看見玄奘還在出氣,頓時愣了下來。
悟塵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這山里什麼情況他都沒想明白呢。
這豬老二故意的是不是!
順勢一腳便將豬八戒給踹到一邊,悟塵有些難過,他連師傅都保護不好不說。
就是受傷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他學的法兒打架還行。
讓救人,那就跟讓大字不識的一個的村夫去考狀元一樣,兩眼一抹黑!
「這山中各個村子裏的村民都有些詭譎的手段,若是不小心,就是修行的人也難以防範。
若無必要,還是別與他們有交纏!」
白衣女子隨口說道。
這些人除了不會傷害自己村子裏的人外,將其他所有生靈都視作獵物,講究一個物盡其用。
在其眼中,幾乎沒什麼人性,善惡之念。
唯有利己而已。
「敢問姑娘,為什麼他們會叫你白骨魔女,甚至說你」
秦可善猶豫一會後問道。
未見面之前,她以為這白骨魔女是一個四處為惡,殺生造孽的主兒。
誰成想要害他們性命的是那些村民,救他們的反而是那些村民口中沒什麼好名聲的白骨魔女。
盡顯荒誕。
「一個稱呼而已,白大仙人,白骨精,骨妖他們總是以自己的認知觀世界,叫我什麼,都不奇怪!
至於說些惡言惡語,自古以來,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左右不過一個利字而已!」
白衣女子十分平淡道。
看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別人如何說,與自己要做什麼,那是兩碼事,關係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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