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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毗老人是朝堂之中某些人的黑手套,那當初在漢河之上發生的慘案,也屬於某次的政治行為?
這樣的念頭,僅僅只是在葉楚蕭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現在根本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看着翻滾的濃霧,屍毗老人的身後,隱約似乎還有些兇惡的視線,隱匿在那濃霧裏,不肯露出真容。
他並不是獨自前來的,之前的血線襲擊,更像是一種試探。
當然,如果能夠就這樣完成任務,屍毗老人也不會現身,包括他身後的那些人,也都沒有必要再出手。
「要不要去請出金神捕?」感受到越發壓迫的氣勢,一名銀章小聲的對退回到甲板上,渾身上下還冒着青煙的嚴沖問道。
「請他出來,更快的將我們殺個乾淨嗎?」嚴沖冷笑道。
屍毗老人是來殺他們『遮醜』的,放出金不遺,金不遺為了自己的名聲,同樣也可能做出殺絕整個捕頭隊伍的決定。
這個時候,金不遺與屍毗老人,他們才是一路人。
金不遺可不是這些捕頭們的『底牌』。
嚴沖的話倒是提醒了金三娘。
「小葉!崔瑜!你們速去金神捕的房間守着,不能讓一隻蒼蠅飛進去。」金三娘快速說道。
嚴沖那邊,同樣安排了一名銀章和一名銅章一道行動,在這樣人手緊缺的時候,擠出四名捕頭去守住金不遺,可見他們的決心,絕不能讓局勢變得更加的難以承擔。
葉楚蕭與崔瑜立刻轉身,向着金不遺的房間方向跑去。
濃霧捲來,瀰漫在了官船上。
三道身影從濃霧中走出來,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另一邊嚴沖安排的兩名捕頭,倒是順利的闖入了濃霧之中,向着金不遺的房間方向而去。
「哥哥!他們是兵,我們是賊吧!」長相憨厚,身材肥大,扛着巨型狼牙棒的壯漢,頭上扎着沖天辮,用手臂抹着鼻涕,憨憨的對一旁身材矮小,長着鞋拔子臉的中年問道。
「是的,弟弟!不過現在,咱們才是兵,他們是賊,咱們可是要代表大恆朝廷消滅他們呢!」長着鞋拔子臉的中年,用嘲諷的口吻說道。
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男子身邊,還有一名打扮和長相,都十分妖艷的女子。
女子貧窮卻很慷慨,能看的、不能看的,都清晰的展現出來,身上掛着的那幾片布條,完全起到的是歹徒興奮的作用。
只是她的眼神卻顯得呆滯,慘白的身體上,青筋浮現,帶着烏黑的色澤。
「小心,他們是邙山二煞,個子高長的胖的那個是弟弟計豹,武、毒同修,雖然是能境,但被他纏住很麻煩,個子小的那個是哥哥計虎,咒、術、屍三修,是屍毗老人的徒弟,應該入了妙境,他們兄弟二人聯手,一般是弟弟在前糾纏,哥哥在後面抽冷子,下毒手。」
「還有哥哥計虎操縱的陰屍范五娘,生前是妙境巔峰的修為,死後被他們製作成陰屍,雖然修為大減,但肉身堅硬難摧,不可與她糾纏力敵。」崔瑜在葉楚蕭身旁說道,同時已經取出了五把陣旗。
「速戰速決···他們拖延住我們,就已經勝了。」葉楚蕭沒有等崔瑜布下旗陣,一個閃身,已經揮刀向計虎斬去。
崔瑜的話他聽懂了!
矮個子、鞋拔子臉的計虎,就是這『三人』的核心。
殺了計虎,這三人的小團隊,就算是廢掉了大半。
哪怕不能直接殺死計虎,做出針對他的樣子,也能獲得主動權。
「別想動我哥哥!」計豹怒吼一聲,渾身仿佛鮮血沸騰一般,冒起了紅光,提着狼牙棒便已經向着葉楚蕭衝來。
在他衝過來的同時,身上冒氣了真正的粉色毒煙。
一旦被這些毒煙纏住,哪怕葉楚蕭的境界高出計豹一層,也會逐漸不支,飲恨狼牙棒下。
葉楚蕭卻絲毫不懼,走的就是速戰速決的路子。
當頭一刀斬向計豹,兩把飛劍卻從袖子裏溜出去,向着計虎射去。
陰屍范五娘擋在計虎身前,攔住了葉楚蕭的兩把飛劍,同時從口中吐出陰火,就要污染葉楚蕭的飛劍。
「胳膊!」葉楚蕭此時,卻輕道一聲。
隨後斜身彎腰,從計豹的右側向上,一刀斬去。
這一刀,只是輕巧的從計豹魁梧、粗壯的左側胳膊下方划過。
從視覺上感知,即便是葉楚蕭這一刀斬中了,計豹也只會受一些皮外傷。
相反,計豹卻可以抓住這個機會,狠狠的將手中的狼牙棒一下子貫在葉楚蕭的腦門上,直接將半邊身子砸碎。
這種以傷換死的交手,計豹本能的沒有避開葉楚蕭的那一刀。
但隨着葉楚蕭的刀落下,前一秒還憤怒咆哮的計豹,這一秒卻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般,碎裂散做一地。
原本以為的反擊,自然也就無力再進行。
葉楚蕭腳步踏前,毫不停留與遲疑。
「耳後!」
葉楚蕭再度揮刀,死氣纏繞的一刀,直接命中了陰屍范五娘的死線。
在崔瑜口中堅硬難摧的陰屍,同樣如那計豹一般,碎裂了一地,散落成渣。
哪怕她還有很多的手段,沒有在計虎的操縱下施展出來,此刻都不必再施展了。
不過是照面功夫,葉楚蕭便以長生刀催動死氣,斬中死線,將兩名本該難纏的對手一擊必殺。
看着葉楚蕭在半空中旋轉着身體,揮刀衝來。
前一刻還囂張、狂妄的計虎,此時卻被驚駭破了膽子。
當聽到葉楚蕭說出『左腿』這兩個字時,根本就來不及多想,直接縱身一躍從船上跳下去,躍入了冰冷的江水之中,遁逃消失。
葉楚蕭停駐身形,收刀吐氣。
「走!咱們快些過去!」腳步迅疾的同時,已經被耗空『積蓄』的長生刀刀意,再次凝聚新的死氣。
接連兩刀一擊必殺,已經耗空了葉楚蕭之前積累的死氣。
事實上再與計虎交手,哪怕他看到了計虎的死線,沒有了死氣纏繞,也斬不出那必殺一刀。
計虎不知道葉楚蕭的底牌,被嚇破了膽子,狼狽遁逃,反而讓葉楚蕭二人速速通關。
「一刀斬出,觸之即死,是魔生刀還是滅情刀?又或者是···長生刀?」崔瑜緊跟在葉楚蕭的身後,開口問道。
葉楚蕭敷衍道:「我這叫阿難破戒刀,剛才那一招是沾因果,代價很大的。」
崔瑜聽了卻信了:「原來如此,這樣毒辣兇狠的刀法,竟然是佛門刀術,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踏入迷霧之中。
原本短短的過道,葉楚蕭二人奔跑了三四分鐘,卻依舊沒有趕到目的地。
「不用再跑了,這是鬼打牆。」
「也是術陣之法,有人利用濃霧,構建了一條環形通道,我們被困在了這通道之中。」崔瑜拉住葉楚蕭說道。
「既然是佛門刀法,能不能憑空出刀,斬開因果?」崔瑜對葉楚蕭問道。
葉楚蕭道:「我試試!」
長生刀能斬開的,絕不僅僅只有生靈而已。
世間萬物,皆有生滅。
有生滅者,便有死線。
尋得死線,便能以死氣纏繞寶刀,一刀劈開生死路。
目光在濃霧中游離,葉楚蕭猛然一拉,長刀若箭一般刺出。
嗤啦!
術陣迴廊的死線被擊中,濃霧連同那佈置的術陣,亦在破碎聲中碎裂消散。
半空中,一隻長着三隻眼的烏鴉,發出刺耳的呱噪聲,凌亂的羽毛飛濺了一地。
「原來是一隻三眼妖鴉!」
「難怪可以在這麼快的時間裏,佈置出術陣迴廊。」崔瑜說道。
崔瑜解釋的同時,葉楚蕭袖子裏的飛劍已然快速的射出,一擊將那三眼的烏鴉釘死。
烏黑的鮮血,順着飛劍滴答落下,品質只能算是一般的飛劍,瞬間被污染了大半,出現了一絲絲的皸裂裂痕。
葉楚蕭也不收回飛劍。
這樣的消耗品飛劍,他的儲物手環里還有不少。
二人疾步前行,終於抵達了金不遺的房間門口。
此時,金不遺的房間裏,兩名全身都泛着金光,看起來十分高大魁梧,只是面目不清晰的光頭壯漢,用力的掰着金不遺身上的鐐銬。
鐐銬上,一些光點,正在被他們吸收。
伴隨着吸收的進行,金不遺身上現在他的手銬,也發出嘎吱、嘎吱的呻吟聲。
再定睛細看,原本扎在金不遺幾處要穴上的封龍針,已經被取出了數隻。
雖然金不遺身上被下的限制還有好多處,但每解封一處,對他的實力解放,都增添一分。
如果解封達到三四成,那金不遺單憑自身的能耐,都可以完全掙脫脫困。
房間的另外一角,提前葉楚蕭和崔瑜趕到這裏的兩名捕頭,已經被擊殺。
他們的屍體乾癟成乾屍的模樣,而他們的全部精血,則被凝練出來,化作血香,吸引金不遺體內被種下的龍蠱爬出來。
葉楚蕭揮刀砍過去,一刀就要命中其中一名光頭的死線。
金不遺卻悶哼一聲,轉身一剎,拽着兩名光頭,顛倒挪移了一個位置。
葉楚蕭的一刀雖然依舊砍中了一名光頭,但沒有精準的命中死線,就屬於『無效攻擊』。
「長生刀!我也會!」金不遺盯着葉楚蕭說道。
「會又怎麼樣?你用的出來嗎?」葉楚蕭嘲諷一聲,隨後凌空繪符,凝氣如牆。
周圍的空氣,猛然厚重起來。
葉楚蕭的周身死氣沸騰,所以長生刀的蓄力時間,被縮短更多。
一刀斬出,刀光驚艷。
金不遺卻還是調轉了身形,用套住他的腳鐐與大鐵鞋,去抵擋葉楚蕭這必殺的一刀。
當葉楚蕭這一刀即將落實之前,他卻散去了刀鋒上的死氣。
叮噹!
刀鋒撞擊在星辰鋼煉製而成的腳鐐上,濺射出點點火星。
「多謝提醒,差點忘了···你也會長生刀。」葉楚蕭說道。
剛才那一下,確實比較驚險,如果不是葉楚蕭臨時散去了刀身上纏繞的死氣,便會擊中腳鐐上的死線,將這腳鐐擊碎。
此時,一直像是個掛件的崔瑜,也終於準備好了。
陣旗落下,整個房間都被暫時的封閉起來。
原本平平無奇的船艙小房間,像是被挪移到了一片空曠死寂的沙漠裏。
那兩個光頭,也都散落在沙漠的兩端,距離金不遺有了『極長』的一段距離。
這當然是幻術!
但卻又不僅僅是幻術。
其中還有符、陣、咒術配合,形成了一定的實際效果。
兩名光頭距離金不遺未必那麼遠,但他們也確實被崔瑜用手段震開,不再去抽取金不遺手銬上的金性元素。
「只有十息時間,快殺了他們。」崔瑜傳音提醒葉楚蕭。
葉楚蕭便棄了金不遺,轉身向那兩名光頭中的一名殺去。
這兩名光頭,並不擅長交手,卻有奇特能力,可以幫助金不遺解開身上一小部分的封印。
留着他們,就有風險。
葉楚蕭揮刀而去,長刀在一名光頭的身上不斷的劈砍,卻只能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劃痕。
金不遺在傳音提醒光頭,警告他的死線位置。
這也就讓葉楚蕭的長生刀,並不容易命中目標。
而死線之所在稍縱即逝,並且不處於固定位置,葉楚蕭每一次出刀,都必須重新探查才是。
「長生刀不起作用,那就用常規方式殺他們。」
「只是這光頭身上的防禦力極強,帶着一種奇特的回彈反震效果,尋常的刀招,哪怕是我用了以力破巧的方式,也難以打出缺口。」葉楚蕭想到這裏,便開口詢問崔瑜:「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他們的底細?」
崔瑜此時雙掌攤開,手掌心裏紋路縱橫,仿佛記載着數不清的訊息:「它們是邪相,本體是一些廟宇里的金身佛像,因為吸收了陰晦怨氣,這才成了妖。」
「要殺他們,先破金身,道出他們本相來歷。」
「葉銀章!你現在對付的這個是乾陀訶利尊者。」崔瑜喊道。
隨着崔瑜道出這光頭邪相的『身份』,他身上的金光,如同腐爛的牆皮一般脫落。
金身破碎,流露出了下面的泥胎木塑。
葉楚蕭的刀在砍上去的時候,便不再是只能落下淺淺的劃痕,而是土木俱飛。
刷刷數刀,便將一名光頭邪相粉碎當場。
「還有一個是無勝尊者。」崔瑜又喊破了另一頭邪相的身份。
同樣伴隨着身份叫破,這名邪相的體外,金光若融雪一般消融。
葉楚蕭隔空一道雷符打過去。
邪相遭受猛烈的雷擊,剎那間塵土灰飛煙滅。
嗷嗚!
房間外,龍吟聲驟然響起。
兩條巨龍騰空而起,操縱着水波與雲霧,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領域力場。
在這領域裏,兩龍的規則,被極大的強化。
屍毗老人同樣操縱着血線,化身做一條血龍,與龍王、龍後糾纏廝殺在一起。
他竟也藉助到了利於龍族的領域力場,短時間內與兩龍殺的難解難分。
叮!叮!叮!
金不遺身上插着的封龍釘還在掉落。
在葉楚蕭和崔瑜處理那兩名邪相之時,他確實調轉氣息,努力掙脫封印。
面對此時正在自行解開封印的金不遺,葉楚蕭卻根本無從下口。
殺···當然不能殺,也不見得殺的了。
但也不能坐視這金不遺就這樣脫困。
哪怕他不能解開全部的封印,只是解開極少的部分,也足夠他從這裏逃走。
一旦金不遺走脫,那雲夢澤里發生的事情,就很難在神京城裏說清楚了。
「別裝死了!有什麼主意快點說。」
「真讓金不遺恢復了行動力,對咱們都不利。」葉楚蕭此時,唯有向嬴姝求助。
葉楚蕭擔心心丹反噬,所以對陣金不遺時,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而金不遺如果對上了葉楚蕭,這方面的擔心要小的多。
畢竟他們二人一個佔了七成心丹,一個只佔了三成。
一者的境界是意境,而另一者的境界只是妙境。
反噬力度有差別,境界也有差別。
在破罐子破摔的『博弈』里,金不遺天然能耍流氓。
「他現在用了移穴換脈的手法,千萬不能將封龍釘原封不動的紮下去,否則不僅不會限制他,反而幫助了他。」
「你要拖延時間,等那兩條龍空出手來。」
「現在你按照我說的做,去刺激他體內的龍蠱,用龍蠱的力量,來牽制金不遺的精力。」
說罷,嬴姝將一段樂譜傳遞給了葉楚蕭。
「我知道你還掌握了音修手段。」
「這是迷龍六音中的一段,龍蠱也是龍種,你吹這一段,能讓龍蠱陷入狂躁。」嬴姝說道。
葉楚蕭抽出玉簫,放在嘴邊依照樂譜吹奏起來。
伴隨着樂曲的律動,金不遺的身上,開始出現十分明顯的膿包。
這膿包在皮脈組織下,不斷的遊走移動,似乎是在啃食着金不遺的精血。
金不遺哪怕是用出了強大的意志力去限制、克制龍蠱的移動,也因為修為被封印九成,而只能與龍蠱進行拉扯。
伴隨着葉楚蕭蕭聲的傳揚,外界與屍毗老人糾纏廝殺的龍王與龍後,也似乎更加的狂暴。
他們扭在一起,化作了刺穿天地的龍形巨劍。
巨劍斬落,那血線化作的血龍,又碎成了無數的血雨灑落。
血雨落到了江水中,藏在其中的屍毗老人,卻沒能趁機逃離。
因為就在官船之下,竟然還連着一座熠熠生輝的水晶宮。
水晶宮照射五行光芒,定住了一大片的江水,也將散落其中的屍毗老人凝固,使其無法逃離。
不多時,龍王元枷以捆龍索困縛着屍毗老人,落在了甲板上。
而元夢則是更先一步,進入到了金不遺的房間,取出新的封龍釘,分別扎入金不遺的各大要穴。
同時安撫了金不遺體內的龍蠱,又強行給金不遺灌入了幾種令人身體、思想、靈魂怠惰的毒藥。
「這一次,你們做的很不錯。」元夢看着葉楚蕭和崔瑜說道。
葉楚蕭卻並不感到高興:「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違背承諾。」
「你答應過我,要護送我們回京,而現在···你們卻為了自身的目的,將我們當做了誘餌。」
元夢道:「我發下的天道誓言裏,只是承諾護送你們回神京,卻沒有答應你們,不做其它的安排,所以我並沒有違背承諾。」
看着面色漆黑的葉楚蕭,元夢又說道:「不過,這一次,多虧了你吹的曲子,這才讓我們省了不少功夫。」
「所以,我可以破例再給你一點好處。」
「當然,僅限於一點點。」
「到神京之前,你可以想清楚要什麼。」
元夢表面上說着不在乎,實際上還是願意做出補償。
對比之下,元枷倒是坦誠的多。
他向一眾六扇門的捕頭道了歉,同時拿出了豐厚的『報酬』,回報眾多捕頭的『幫助』。
在態度和利益的雙向作用下,六扇門捕頭們的怨氣,似乎也消除了許多。
主要還是因為···置氣也無用。
屍毗老人等人的出現,讓一眾捕頭都認清了真相,放棄了天真的期待。
在回到神京之前,他們還需要龍王、龍後的保護。
夜幕漸漸的退去。
當第二天清晨的陽光,無私的灑落在水面上時,官船已經進入了神京城外的水系範圍。
遙遙望去,巍峨筆挺的堯山,已經十分的清晰。
龍王元枷看着堯山,似乎是在感應、探查着。
但他註定無所獲。
堯山是大恆朝的『聖山』『神山』,山中多秘境,有不少受俸於大恆朝的佛道高人,在其中開闢道場。
龍王元枷固然不弱,卻也沒有本事看穿堯山,洞悉其中的隱秘。
神京城青龍門外,刑部尚書袁慎,連同六扇門神捕石璜,帶領着眾多的刑部官員、捕頭,矗立在青龍大門的門口。
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各不相同。
眺望着壓着囚車,緩緩行來的疲憊隊伍,人群中刑部的一位侍郎,居然在袁慎與石璜的默許下,率先跨出一步,向着歸來的隊伍迎去。
「金三娘!嚴沖!你們以下犯上,私自囚禁神捕金不遺,可知罪過?」這名侍郎開口便已是發難。
金三娘與嚴沖很顯然早就料到了這種可能,便由嚴沖說道:「此事複雜,內情多變,我會去敲通天鼓,以求聖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