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進揚這次有一周的假,他每天早上都起床送溫寧上班,等她下班的時候又會去文工團門口接她。
跟家長接孩子似的,不放心,一定要接送。
兩個人這周也幾乎沒回家吃過晚餐。
不是在文工團食堂就是在國營飯店解決。
吃完飯兩個人還有節目安排。
要麼去小公園遛彎,晚上公園人少,走到沒有路燈的地方,兩人肆無忌憚地牽手,十指緊扣,或者陸進揚攬着溫寧的腰,溫寧靠在他懷裏。
走到沒人的地方,情不自禁地親一親。
有時候兩人也會去電影院,看場電影再回家。
熱戀期的情侶,每時每刻都想親親抱抱,溫寧和陸進揚也不例外。
好在陸振國和秦蘭都不在家,陸耀成天跟着朋友在外面募愛心款,組織各種獻愛心活動,在外頭跑一天,晚上回家倒頭就睡,睡着之後雷都打不醒,更別提聽到隔了兩個房間的動靜。
至於張嬸,一直住在樓下,基本不上樓。樓上樓下的房間佈局不一樣,張嬸房間跟溫寧和陸進揚的房間在兩個方向,隔音效果不要太好。
所以一到晚上,溫寧和陸進揚就住到一個房間裏了。
溫寧每天都洗澡,還用香皂和洗髮香波,普通人家都捨不得買,一瓶要好七八塊,用不到半年就沒了,但陸進揚慣着她,專門買的滬市日化廠產的洗髮香波,茉莉花香味的。
洗完之後,那叫一個滑溜溜,香噴噴。
加上溫寧本來就自帶點體香,淡淡的,要很親密鼻尖湊到她肌膚上才能聞見。
房間裏。
溫寧洗完澡,絞乾頭髮,換上陸進揚的白襯衫當睡衣,領口的扣子解開到一半,抓着襯衫肩膀位置往後一拎,襯衫便變成了深V睡衣,剛好卡在最白最嫩最飽滿的地方。
長發披散在背後,她就穿着這樣的衣服往陸進揚床上一坐,渾身上下的肌膚如同豆腐一般又白又軟還綿膩,身上該飽滿的高聳,該纖細的一隻手就能圈得過來。
坐在那裏隨意撩兩下頭髮,兩條細白勻稱的美腿搭在床沿,白嫩小巧的腳丫一晃一晃,舉手投足之間風情又天真,就跟白兔精化成人形了一樣。
哪怕是修煉萬年的清冷佛子見了,也得破戒。
陸進揚的鋼鐵意志只在最後那一步有用,其他時候嘛,就跟紙糊的似的,一捅就破了,什麼冷靜自持、克制禁慾的原則遇到溫寧,統統不算數了。
他只知道心愛的女人就在眼前,又美又嬌又媚,身上還不斷散發着香氣,還是個小磨人精,肆無忌憚地撒嬌,撩撥,挑逗他。
他眼睛紅了,全身血液都往一處涌去。
吸氣又吸氣。
一身鋼筋鐵骨憋到要炸開了,最後再忍不了,把她壓到床上,青筋鼓起的手臂支在她身體兩側,俯身狠狠吮着她嬌嫩的唇。
窗外月色如水。
房間大床,深藍的床單上,兩人唇舌激烈地糾纏在一起……
折騰大半宿,溫寧香汗淋漓,渾身無力,嗓子還有點啞。
陸進揚起來給她倒水喝,還拿毛巾給她擦一遍身體。
溫寧舒舒服服地回自己房間睡了。
陸進揚還得憋着堅硬再去樓下洗一次澡,順便,把床單也給洗了。
……
陸進揚假期結束了。
今天早上送溫寧去單位後就要趕回基地,沒時間陪她在食堂吃早飯。
兩個人都是引人注目的長相,雖然站在一起的時候會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但文工團還是有人留意到了,溫寧進食堂的時候,就有同事借着跟她有過幾回工作接觸,自詡還算熟悉,便八卦地詢問她單位門口送她的人是誰,兩個人是不是在處對象?
處對象的事,溫寧連陸家人都不打算說,更不可能跟不熟的同事說,何況陸進揚的身份又特殊,處對象也得跟上頭匯報,為避免橫生事端,溫寧沒承認兩人在處對象。
這點她已經跟陸進揚達成共識,陸進揚同意了的。
八卦的同事走了,溫寧拿着飯票去窗口買吃的。
還是那個賣包子的窗口,沒想到冤家路窄,剛送走八卦同事,又撞上了芳芳。
芳芳不用跟溫寧求證,已經自動代入了溫寧就是陸進揚對象的事實。
芳芳旁邊跟着小跟班同伴。
溫寧視而不見,買上早餐端着往座位走。
芳芳不知道溫寧和陸家還有關係,早上正好看到溫寧從陸進揚車上下來,陸進揚也下車,挺拔身軀往後靠着車門,初晨的陽光給他英朗冷欲的面容鍍上一層淡金色,俊美似神袛。他一直目送溫寧進單位,直到看不見溫寧的身影,才轉身。
芳芳瞅着機會,特意等着溫寧走遠了,才走過找陸進揚,沒想到陸進揚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上車,油門一踩,車子就飛了出去。
芳芳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只吃了一嘴的汽車尾氣。
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她沒想到溫寧都被向兵糟蹋了,陸進揚居然不嫌棄,還願意跟溫寧處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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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男同志知道對象被別的男人毀了清白,嘴上是會同情,但心裏肯定會介意啊。
還以為兩人會掰呢,她正好就有機會了,現在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她有種算盤落空的感覺,心裏更是不服氣,溫寧要還是黃花大閨女就算了,偏生被人糟蹋了,她怎麼着都還是清白之身吧,比溫寧差哪兒了?憑什麼陸進揚不搭理她?
結果一進食堂,她就撞見溫寧。
芳芳心裏不舒坦,就想讓溫寧也不舒坦。
她抬腳擋住溫寧的去路,柳眉微微一挑,用質問的口吻說:「溫寧,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單位都在傳你和向兵的事。」
溫寧目光淡淡地看着她:「我和向兵什麼事都沒發生,麻煩讓一讓,別擋着我吃早飯。」
芳芳不服氣地道:「你和他什麼事兒都沒有?誰信啊!你們兩個單獨坐一輛車去的淮山,向兵什麼人單位里的人都知道,而且你還跳河了,要是沒發生什麼事兒,你至於跳河嘛!」
單位傳的那些謠言,溫寧也有耳聞,知道是她在災區的那段時間,單位已經傳開了,早就過了最佳闢謠時間。
回來後她又忙着搞宣傳材料,跟陸進揚談戀愛,那些人也沒當着她面議論,她根本沒有合適的機會出面澄清謠言。
但她也沒打算放過向兵。
陸進揚已經找了人在打聽向兵以前的事,還托人去找那幾個被他搞大過肚子的女同志,收集向兵犯罪的證據,要把向兵送進局子裏,讓他徹底翻不了身。
在確切證據收集完之前,溫寧暫時按兵不動。
可沒想到偏偏有不長眼的人舞到她面前來,面對芳芳的咄咄逼人,溫寧紅唇一勾:
「你不信是你的事,清者自清,時間會證明一切。既然你知道向兵是什麼德性,我聽說他以前一直在追你,那你們倆豈不是……」
溫寧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芳芳這種人就是火石落到自己腳背上了,才知道那玩意兒燙人,她立刻出聲反駁:「你別瞎說!我跟向兵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關係都沒有,更不可能發生什麼事兒!」
旁邊的同伴也急不可耐地跳出來給她作證:「對!芳芳從來沒跟向兵單獨相處過,整天都跟我們待在一塊兒,我們宿舍的所有人都可以給她作證。你別嘴巴一張就往我們芳芳身上潑髒水!」
溫寧就服了,這種人真雙標啊,只許她給別人潑髒水,別人反過來一說她,她就受不了了。
溫寧嘲諷地呵呵乾笑兩聲:「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清白對於一個女同志來說意味着什麼,就別成天嘴巴一張亂叭叭!」
在收集到向兵犯罪的證據前,溫寧不想跟芳芳做無謂的糾纏,她繞開芳芳,端着餐盤迴到剛才的座位上。
剛坐下,芳芳和同伴又走了過來,芳芳一副氣還沒撒完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看着溫寧,不依不饒地道:
「你自己倒霉被向兵玷污了,關我什麼事兒?我今天就是想告訴你,你髒了,你壓根就配不上陸隊長!人家是前途大好的飛行員,你是什麼?你是被向兵穿過的破鞋!你站在陸隊身邊,只會給陸隊丟臉!」
芳芳唱白臉,身邊的同伴又唱起紅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說:「溫同志,你丟了清白是很可憐,但是呢,既然你喜歡陸隊,你就不能那麼自私,你得為他想一想,要是他的家人,他的同事知道他找了一個已經不是完璧之身的對象,還是被人那什麼過的,你覺得,他還能在大家面前抬起頭來嗎?」
「所以呢?」溫寧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盯着兩人。
芳芳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所以,你應該主動離開陸隊,跟他分手!」
溫寧徹底笑出聲。
給氣笑了。
為了上位,跑到她面前來進行蕩婦羞辱,想讓她主動跟陸進揚分手,真的好久沒碰到這麼好笑又自以為是的人了。
臉還挺大的。
溫寧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嗤笑道:「想讓我跟陸進揚分手,也不是不可以,得看你的誠意。」
芳芳脫口而出:「什麼誠意?」
溫寧:「錢最能表現誠意了,你出價多少讓我離開陸進揚?一百塊還是兩百塊?還是一千?」
什麼?
芳芳和同伴反應了好幾秒,才明白過來溫寧的話,隨即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確認溫寧不是在開玩笑後,芳芳憤怒道:「我憑什麼要給你錢?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不會給你一分錢!」
溫寧就知道她會是這種反應,冷笑道:「還以為你多想和陸進揚處對象呢,原來一百塊都捨不得呀。」
芳芳臉色漲紅,氣急敗壞地拍了下桌子:「這壓根不是一碼事!」
溫寧神情淡淡,不緊不慢地道:「我跟你開玩笑呢,你看你,說到錢就急眼,這麼在乎錢,不如你就答應向兵吧,聽說他追了你很久,家裏條件不錯,應該不會少你錢花。」
「你!你!」芳芳胸口急速起伏,愣是被氣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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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在不斷順着她的後背。
溫寧徹底沒了吃早飯的胃口,趁着兩人氣得臉紅筋漲的功夫,趕緊拿上買的饅頭,起身走了。
到辦公室,溫寧屁股還沒坐熱,印刷廠那邊打電話來通知,說印的材料好了,讓過去取。
溫寧只好把饅頭又塞進帆布挎包里,準備出門取材料。
她現在不歸周芳管,是直接對王科長匯報,所以出單位前去了趟王科長的辦公室,匯報一聲行程。
王科長看到她,笑得一臉慈祥:「小溫,你來得正好。單位評的先進獎名單下來了,你也在其中,這是獎狀和獎金。」
王科長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獎狀和一個信封,遞給溫寧。
溫寧接過來,喜滋滋地看了獎狀一眼,再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笑容甜美地說:「謝謝領導們的肯定,以後我會繼續努力工作!」
從王科長辦公室出來,溫寧又回了趟宣傳科辦公室,將獎狀小心地壓到辦公桌表面的玻璃下邊。
科室裏面大家都這樣,什麼獎狀啦,照片啦,都往玻璃下面壓。
劉梅眼尖,看到後問道:「喲,小溫,你拿先進獎啦?」
溫寧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不錯不錯,厲害啊小溫。」劉梅羨慕地往她桌上看了幾秒。
苗苗聽到也湊過來:「溫寧,你好厲害,剛上班一個月就拿先進獎了,這個獎金有二十塊吧?」
「對呢。」溫寧本來想一會兒去商店買點雞蛋糕點心什麼的請同事們吃,但現在苗苗就提到獎金的事,她眼下沒表示好像有點小氣,於是從包里摸出一大把奶糖來,給苗苗和劉梅都散了些,「先請你們吃糖,謝謝你們平時對我的照顧,這會兒我着急去印刷廠,下午回來再給你們帶好吃的。」
她出手大方,苗苗和劉梅看到自己桌上至少七八顆奶糖,又聽到溫寧下午還要給帶吃的,心裏那點微妙的不平衡一下就煙消雲散。
倒是周芳,默不作聲地看着手裏的材料。
雖然兩個人關係僵,但表面功夫溫寧還是要做的,溫寧也往周芳桌上放了幾顆糖:「也謝謝周科長平時的關照。」
溫寧就嘴上那麼一說,也沒別的意思,但聽到周芳耳朵里,就覺得有點諷刺了。
因為她捫心自問,平時對溫寧只有挖坑,哪來的關照?
顯然溫寧是在挖苦她。
她嘴角一撇,不冷不熱地道:「我牙不好,不愛吃糖,你拿回去吧。」
溫寧也不上趕着當舔狗,聞言就把糖收回來,轉頭又分給苗苗和劉梅。
這年頭哪有不愛吃糖的,周芳平時最愛買的就是大白兔,苗苗和劉梅也不客氣,喜滋滋地收下糖,把多的放抽屜里,當即便剝開一顆放嘴裏。
香甜的奶味在辦公室蔓延。
真香啊!
周芳聞到這味,只覺得比陳年老醋還要酸!
溫寧才顧不上周芳酸不酸,分完糖她就出了文工團。
印刷廠不遠,溫寧打算走着過去。
還都是挑的大馬路,沒往胡同抄近路。
誰知道經過一個路口拐彎的時候,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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